薄紀言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在白念晚問出這些話的時候,倏地變冷。
見薄紀言不答話,白念晚也不在意,隻是自顧自地說道。
“當初你違背不了的意願,才和我結婚,結婚之後又把你的不願,全算在我頭上。”
“你要是那麽有骨氣,當初為什麽不直接拒絕!”
薄紀言沉默地僵立在原地,他當初不想違背的心願,不得已才娶了白念晚,心中卻無比排斥。
他以前隻覺得白念晚不願離婚,不過是為了白家的財產,從來沒有顧慮過的。
在薄紀言在世界裏,什麽事都沒有工作重要,包括他這段婚姻的曲。
白念晚幾近歇斯底裏,卻忽然覺得是真的累了。
像薄紀言這樣高高在上,被捧的如同明珠一樣的人,怎麽會在意,在他眼裏,這種如同塵埃一般的人。
真是發燒,燒得腦子壞了,竟然會在這裏和薄紀言爭辯這些沒用的東西!
收拾好緒,白念晚彎腰拿起沙發上的包,“我覺得我們現在不適合談論工作上的事,我先走了,設計合作項目麻煩薄總仔細看看。”
白念晚轉,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一個趔趄,差點要跌到地上。
一隻有力的手扶住的腰,白念晚隻覺得眼前出現一片影。
冰涼的手掌覆蓋在的額頭上,接著薄紀言特有的低沉的嗓音響起。
“你發燒為什麽不說。”
白念晚想揮開薄紀言的手,卻被他抱了起來,“薄紀言……”
薄紀言抱著,冷臉打開辦公室的門。
門外,看到薄紀言抱著白念晚出來,榮臻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飛快地眨了兩下眼睛,努力理解眼前的場景。
“老……老板……”
“讓高彬十分鍾到公司休息室。”
說完,薄紀言不等榮臻說話,他就抱著白念晚往休息室的方向去。
等到薄紀言出了辦公室,外頭大辦公室裏徹底炸開了鍋。
“我剛才是不是幻視了,大老板懷裏邊是不是抱著一個人?!”
“你瞎啦,那不是總裁夫人嗎,之前年會的時候,咱們見過幾次你忘啦!”
“總裁夫人?不是說離婚了嗎,這是怎麽回事……”
“對啊,而且那個大明星顧笙笙,最近幾乎天天來找咱們總裁,娛樂八卦頭條都是他們,不是在和咱們總裁談嗎。”
在後麵跟出來的榮臻,聽到辦公室裏的議論紛紛,立刻冷下臉。
“你們要是工作不飽和的話,下次讓你們總經理多給你們派點任務。”
一瞬間,辦公室本來還在八卦的眾人,立刻安靜下來,各自忙起個各自的事。
白念晚這一會兒是真的燒得嚴重,被薄紀言放到沙發上的時候,幾乎都沒力氣坐起來。
撐著沙發想坐起來,腦子得厲害,“不用你管,我要回去!”
薄紀言抬起手按住,語氣不容拒絕,“額頭燙得厲害,還在鬧什麽!”
因為生了病,還在發著燒,白念晚有點使起子,“就算死了也不用你管!”
“就算死,也不能讓你死在薄氏大廈裏。”
白念晚被薄紀言這淡淡的聲音,氣得陡然咳嗽起來!
兩人說話間,休息室的門被人匆匆推開。
“薄總,高醫生到了!”
高彬穿著自己的服,手裏還提著一袋子藥,“我說大爺,我今天休假,現在就連我的私人空間你都不放過了是吧?”
薄紀言看了他一眼,“廢什麽話。”
“惹不起。”
高彬聳了聳肩,走過去看了白念晚一眼,“這就是正常發燒,吃點藥就行了,你至於把我過來。”
“我路上買了點退燒藥。”高彬把藥放在休息室的桌上,“吃點東西把藥吃了,冒過兩天就好了。”
高彬優哉遊哉地轉過頭,對薄紀言說道:“冒很常見的大爺,下次有事直接打電話,我還以為你老婆是出了什麽天大的事,要我十分鍾趕到公司救呢。”
要不是白念晚正在發燒,要掙紮著坐起來給他比個讚了。
這位和顧延一樣,是薄紀言在A市唯二不多的朋友。
高家和薄家是世家,兩人是從小鬧到大的朋友。
高家是A市最大的國際貿易集團,本來接手的應該是高彬,可他學了醫不願接手家族企業,還是他在上大學的妹妹承擔了所有。
“高彬,你這是想滾回高家,接家族企業了?”薄紀言挑眉出言譏諷。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高彬立刻表“諂”,“當然了,薄總您的夫人就算是冒也很嚴重,我的私人時間,完全由白小姐支配。”
……
白念晚發著燒,衝著高彬翻了個漂亮的白眼,白在心裏誇他了。
薄紀言對一旁的榮臻吩咐道:“讓人送一份營養餐上來,看著吃完飯之後吃藥。”
本來想反駁自己又不是小孩,這個時候薄紀言已經起,和高彬走了出去。
休息室的門關上,高彬手口袋站在外麵,他吊兒郎當的緒略微收斂。
“我知道老爺子最近病不太好,也知道你在找鬼手,我最近收到消息,下個月的珍奇藥草拍賣會會出現。”
“到時候你可以要求見一麵,不過……”
高彬頓了頓道:“他不一定會見你,但起碼可以嚐試一下。”
薄紀言嗯了一聲,“知道了。”
等到高彬離開後,薄紀言回辦公室,拿起白念晚帶來的設計稿正想仔細看看。
顧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薄紀言剛一接起,一邊調笑的聲音驟然傳了過來,“紀言,聽說你們公司,要和你前妻工作的工作室合作了?”
聽到前妻兩個字眼,薄紀言從前沒覺得有什麽,現在卻覺得格外刺耳。
他冷聲道:“離婚證還沒領,我哪來的前妻?”
顧延在電話那頭了角,“我真該把那天在華濃你說的話錄下來給你聽,是你自己親口承認的前妻……”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挑眉,聲調高昂,“咱們冷靜自持的薄大,不會是後悔離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