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白走到真皮沙發上坐下,目毫不晦地在溫也的上流連,說出來的話難聽的刺耳。
“溫也,以前我追你,捧你,是我沈津白給你面子,你還真把自己當蔥了?也不買塊鏡子照照自己什麼貨,要不是小爺我看中你這張臉,你以為你在砸了我之后還有機會站在這里見我嗎?” “我沈津白呢也不是什麼沒氣度的人,只要你今天跟了我,跪下來跟我認個錯,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一直想做的那檔金欄目我也可以送給你做……” “不需要。”
溫也打斷他:“我對你沒興趣。”
沒興趣三個字一下到了沈津白的心窩子,這半年多來,溫也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一句。
沈津白被徹底激怒:“你不就是個商品嗎,在這裝什麼清高呢?早就不知道被多人上過了吧!” 他這話說的屋外聽的楊真氣不打一來,恨不得沖進去在他腦袋上再開一次瓢。
可楊真沒有溫也的勇氣,不敢。
溫也脾氣其實不算很好,但很會克制,聞言面上依然沒什麼多余的表:“沈總以為自己又是什麼好貨嗎?如果沒有沈家,你沈津白算個什麼東西,整天混吃混喝的富二代本事沒有,卑劣的手段倒是一堆……” “啪”地一聲。
沈津白怒不可遏,一掌扇了過去:“賤人!我沈津白得著你來指點嗎!” 這道力太狠,溫也整個人被這勁帶到了地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角滲出一跡。
倏地抬眸對上沈津白的目,神冰冷:“這掌算我還給你的,沈津白,我們兩清了。”
沈津白氣的不輕,膛劇烈起伏,半晌理智回籠,冷笑著揶揄:“好啊,我倒想看看得罪了我沈津白,你以后在這個淮城還怎麼混下去。”
張建平暗自搖了搖頭,知道這件事已經沒回旋的余地,“溫也,自己收拾東西去吧,淮城電視臺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
溫也撐著站起來,不卑不:“溫也訪談呢,這個節目一直是我在做,收視率同時段第一,難道臺里要放棄這個節目嗎。”
沈津白笑溫也到現在還沒看清局勢:“走了一個你,多的是人補上來,溫也,我等著你狼狽不堪哭著來求我的那天。”
事已至此,溫也多說無益。
八點半的訪談馬上開始,估計張建平早就找好了替補。
談崩了就沒必要繼續在這里留下去,溫也拍了拍服上的灰塵,轉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真見出來,趕追上去:“談的怎麼樣了?” 溫也說:“談崩了。”
楊真嘆了聲氣,心疼地看了一眼溫也腫的老高的臉:“你這脾氣,以后還得吃虧的。”
溫也去工位上收拾東西,這個點還有不播晚間新聞的同事。
周遭目如炬,溫也如芒刺背。
楊真陪著一塊收拾,這個節骨眼也不敢表現的和溫也太過親近,回頭被沈家那二世祖瞧見,指不定又得殃及池魚。
溫也心里是激楊真的,在淮城電視臺這個追名逐利的名利場,只有楊真對的關心是真誠的。
把自己最喜歡的一本書遞給楊真:“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胡老親筆簽名的這本書,送給你。”
楊真盯著書眼睛放,眼里的喜藏不住,又不好意思要:“這次我也沒幫上你,還是算了……” 溫也搖頭,溫聲說:“我知道你盡力了,這不是主播溫也送你的,是朋友溫也送你的。”
楊真聞言不再推辭,寶貝地收好書本,張開手將溫也抱進懷里:“其實主播也沒什麼好的,累的要死要活也掙不到幾個錢。”
說到最后有些哭腔。
溫也楞了下,緩緩抬手拍了拍楊真的背:“再見,楊真。”
走出淮城電視臺大樓,溫也抱著箱子站在雨中,楊真給的傘并沒有派上用場。
溫也任由冷意侵襲骨,雨水砸在上,將渾澆的。
溫也的視線逐漸模糊,臉上的痛意像是火燒,恍惚中又想起昨夜男人伏在耳邊的那聲低。
不知怎地,從昨夜被沈津白下藥開始到今天被辭退甚至下了封殺令,口那燥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隨即燒到大腦。
吃干抹凈后當無事發生,怎麼會有這種人? 溫也的好脾氣在此刻全部消失,快步走到一旁的垃圾桶邊,把早已的箱子連同里面的東西一道扔了進去。
然后手攔了一輛車,朝陸硯暫住的淺水灣別墅區開了過去。
臉都不要了,絕不能就這麼黯然收場。
如今陸硯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必須抓住。
溫也在路上就想好了措辭,但真到了淺水灣著那一排富麗堂皇的建筑,心里忽地又生出一沒趣來。
愿賭服輸。
讓司機把車又開回電視臺,冒著大雨彎腰從垃圾桶里撿回自己剛才扔掉的東西。
這些獎杯都是曾經的榮譽,得到的來之不易,丟掉卻輕而易舉。
溫也到底沒舍得,把獎杯小心翼翼地放回紙箱里,盡管箱子浸了水,但還算牢固,不至于讓溫也顯得那麼狼狽。
抱著箱子淋著雨一聲不吭地往前走,眼角莫名發燙,然后抬起臉,在雨霧中看見一輛黑邁赫停在路邊。
昏黃的街燈下,隔著黑車窗看不見里頭的人,溫也那火又竄上來了。
走到絕境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談的。
溫也疾步上前,走得太急,頭暈目眩了一瞬,穩了穩心神,將箱子擱在大上,空出一只手敲窗。
車窗緩緩搖了下來,出男人致的半張側。
“溫小姐,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