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浩說完就怒氣衝衝地結束通話電話。
聽著電話裡嘟嘟嘟的聲音,許知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覺得心深彷彿被人丟進了一顆火種,灼灼地燙著的心,很不舒服。
“真是……貪心不足。”許知俏丟開手機,走到臺上,雙手撐著欄桿。
住在17樓,這個高度往下看去,高大的樹木只看得到連片綠樹冠,行人也都變了一點點。
眸低垂,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倒在泊中的母親。
時至今日,都很難想象母親究竟存了多大勇氣,才會從20幾層的樓頂一躍而下,了斷殘生。
更不理解,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沒有任何值得活下去的理由了嗎?
就算是為了……也不可以嗎?
許知俏閉了閉眼,任憑腔裡的火種燎原,肆意燃燒,又慢慢平息,最後只剩下灰燼。
也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許知俏才睜開了眼睛。
本不想接電話,可對方卻打起沒完。
一聲一聲,毫不停歇地催促著。
許知俏只好返回房間,拿起電話一瞧,是【傅小狗】打來的。
“寶寶……”電話一接通,電話那端就傳來傅時墨磁溫的聲音:
“我讓人送來午飯,記得按時吃。”
許知俏了乾的,反問:
“傅時墨,你會為了一個人活下去嗎?”
“什麼?”傅時墨那邊背景有些嘈雜,沒聽清問了什麼。
許知俏靜默了一瞬,聽到了門鈴聲,便匆匆道:
“沒什麼,午飯來了。”
傅時墨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彷彿能想象到許知俏那清清冷冷的側臉。
明明極笑,更不怎麼對他笑,可他一想到,就是有些魂不守舍,寢食難安。
“時墨!”江部長在背後喊他:
“人都齊了,快過來吧。”
傅時墨收好手機,轉走了過去,無奈道:
“我還以為公司出了什麼大事呢,非得把我回來。”他遠遠地看著那一群年輕面孔,有些頭疼:
“我可是請了病假的,您非要榨乾我的最後一滴嗎?”
江部長哈哈大笑:“整個飛行部數你經驗最富,正適合給咱們新人傳授傳授飛行經驗。他們都是剛職的,這幾天你正好也飛不了,我琢磨著給他們加幾天培訓,老帶新嘛,咱們這也是常有的事。”
傅時墨上抱怨,可卻一點也不反傳授新人經驗,這幾年他在國外也帶過不徒弟,現在都可以獨擋一面了。
他整整講了一個下午,覺自己嗓子都快冒煙了。
培訓結束之後,傅時墨婉拒了眾人邀請他吃飯的好意,一個人開著車,輕車路地開到了金楓水城。
他早上走之前登記了車牌號,這次倒是順順利利進了小區。
停好了車,傅時墨忽然意識到:從回國之後,他來這裡的次數可是比回家都多,怪不得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呢。
他心不錯地坐電梯上了樓,走到房門前按了門鈴。
可等了半晌,也沒有人開門。
他又給許知俏打了通電話,才知道去孟梓歌家了。
傅時墨只好又問:“房門碼是多?”
許知俏似乎心不大好,聲音淡淡的:“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你回家住吧。”
說罷,結束通話了電話。
傅時墨聽著嘟嘟嘟的盲音,輕輕抿了抿。
-
孟梓歌父母回來後,難得有時間在家裡吃頓飯,便了許知俏一起來吃飯。
們倆從小就是朋友,彼此對雙方家長也悉,對方又知道許知俏的況,待也格外親切,儼然當了另一個兒。
可許知俏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願意打擾們一家三口難得的團聚,吃過飯之後便藉口有事,一個人回了家。
們兩家離著近,走路不過二十幾分鍾,許知俏沒有坐車,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慢往前溜達,徒步回了家。
到達小區時,已經晚上快十點了。
門口保安認識,遠遠地就和打招呼:
“,你男朋友沒出來接你啊!”
許知俏一怔:男朋友?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傅時墨的模樣,有心解釋一句他不是男朋友,可又覺得沒什麼必要,只是點了點頭,直接進了小區。
電梯停在17樓,許知俏走出電梯,抬頭一瞧,傅時墨居然沒走,正倚靠著牆壁看手機。
他的右手還包著紗布,一隻手劃螢幕有些費勁。
聽到電梯響,他立刻抬頭看了過來,和四目相對的剎那,他眼中的黯淡終於恢復了亮。
“你回來了。”
許知俏也說不清什麼心裡什麼覺,下意識說了句:
“不是說我可能不回來麼,你怎麼還等著啊。”
傅時墨笑笑,答:“你只說‘可能’,那就是也有可能會回來。左右無事,就等等你。”
他提起放在地上的保溫袋,聳了聳肩:
“就是晚飯應該徹底涼了,不過你應該吃過飯了吧?”
他說得輕巧自然,可許知俏卻知道,距離他那一通電話,已經過去快四個小時了。
他特意帶來的晚飯,也一口未,一直在等著。
許知俏看著他神輕鬆的模樣,輕輕咬了一下,走到門前,刷臉開門。
傅時墨提著保溫袋想要跟進去,卻見在智慧鎖上作了幾下,隨後看向他:
“過來一下。”
傅時墨走過去,又被往門鎖前面扯了扯,他這才意識到要做什麼,眼角眉梢立刻多了幾分笑意。
“下次我不在家時,你就自己進去吧。”許知俏幫他新增了人臉識別之後,淡淡地撂下這一句,便率先進了門。
傅時墨看著纖瘦的背影,角抑制不住地勾了起來。
這四個小時,算是沒白等。
回到家,許知俏直接去浴室簡單洗漱,隨後便進了臥室休息。
傅時墨吃過晚飯,收拾妥當之後,本打算進去看看許知俏,卻聽見門鈴聲響起。
他走到電子顯示屏前面,看到門外西裝革履的男人,詫異地挑了挑眉:
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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