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咬在脖頸上，一陣刺痛。

    響了兩聲又滅，門好似被打開了，有腳步聲走近。

    方元霜被按在水中，被淹著，被溺水，撲騰著手腳求救，江助理一進來便被嚇得頓住腳，正要轉走掉才發覺不對勁。

    “方小姐……是你嗎？”

    那隻手揮舞了兩下，察覺不對勁，他才衝過去將方元霜拉出來。

    渾淋淋的，擺頭發上全是往下滴落的水珠子，狼狽之餘捂住了自己的領口，江助理大驚失，忙下西服遞給。

    他背過，手足無措，“……方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快看看他吧。”

    方元霜穿好服，一秒鍾都不敢再留，忙跑走了出去。

    噠噠回到房間，慌不擇路的樣子落進了薑又青眼中。—

    這件事像是沒發生過一樣，方元霜沒有告訴任何人，段寒當晚就離開了和香。

    幾天後宋止臨時被調走出差，這是明麵上的說法，隻有周蒼知道，宋止是去調查方元霜過往三年的那些事了。

    沒有宋止在邊，方元霜常要遭流言蜚語的攻擊，見懦弱，家裏的保姆也總給臉看。

    樊雲罵過那些人幾次。

    方元霜總是怯怯道：“沒關係……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其他的，實在不敢奢求。

    那些人說的也對，不姓周了，不該周大小姐的待遇。

    每到這個時候，樊雲總是會抹眼淚。

    方元霜想勸，可言語枯燥，“樊姨

    ，我沒事的……”

    樊雲強歡笑，沒等開口，周嘉也便帶著怒意從外麵回來，他箭步衝進來，手臂蒼勁有力，一把拽起方元霜的領子，無端辱罵，“你賤不賤？”

    被摔在地上，膝蓋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元霜爬不起來，滿含委屈。

    “嘉也，你幹什麽？”樊雲過去護住元霜，拉著起來，“怎麽樣，有沒有摔疼。”

    周嘉也眉眼沉著，怒火摻雜在瞳底，不下去，“我還真當你知錯能改呢，你還真是會裝，連我都差點被你騙了。”

    “嘉也，你在說什麽？”

    不樊雲疑，方元霜也聽不懂。

    “您問問您的好兒，都幹了什麽？”

    方元霜不明所以低下頭，“我什麽都沒有……”

    “你給寒下藥，想上他的床，這不是你幹的？”周嘉也一口氣說出來，讓樊雲跟著錯愕，瞪大眼睛，周遭路過的保姆都聽到，各個撇著走開，指不定要到哪個牆角罵是賤貨了。

    分明是救了段寒的人，怎麽給他下藥的了？

    樊雲拽了元霜一把，“霜霜，不是你幹的對不對？”

    “不是……我沒有。”方元霜抿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這麽多天，第一次為自己辯解，“嘉也哥，我真的沒有……”

    “誰是你哥？”周嘉也在暴怒中，額角的青筋都跳了跳，“寒親口說的，薑又青也看見了，你死不改，還想狡辯，你滾，別再住在這裏。”

    當著樊雲的

    麵，他都忍無可忍了，“不然我一定找機會弄死你，讓你下去跟向笛賠罪！”—

    段寒私宅外。

    方元霜焦急徘徊著，半個小時後才跟著進去，這裏幽暗僻靜，院子裏有一整片芙蓉花，這裏曾是玫瑰。

    隻因向笛說，最芙蓉。

    那之後這裏的玫瑰被鏟，改種芙蓉。

    方元霜上去時段寒剛換上一件襯衫，深灰的，與他淡漠的氣質相匹配，背著，肩寬長，窗前那道將他的影子立顯現在地上。

    “找我幹什麽？”段寒沒了那天被藥控製的瘋狂模樣，像是變了個人，神寡淡，彎腰拿起桌上的煙，“宋止呢？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我是想問你。”方元霜穩了穩心跳，“為什麽要跟別人說，是我給你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