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旁觀了兩人這一來回的周閔也無比艱辛，在一旁如坐針氈，只恨不得立即原地消失。

畫面的無聲靜止讓程如歌察覺到異樣，他視線在那兩張表一致的臉上轉過之后，想起什麼，眸輕，夾起手邊的排骨放到沈意濃碗中。

“這個味道不錯，你嘗嘗。”

“哦，嗯嗯！”松了口氣，沈意濃大力點頭，無意識夾起那塊排骨塞到里，毫都分辨不出是什麼味道。

周閔剛張了張準備說話，程如歌已經夾了塊積頗大的丸放在他面前，淡淡吩咐。

“吃。”

“……”

周閔立即吞咽了下嚨，埋頭苦吃。

一頓飯不尷不尬地結束，周閔開車回酒店，劇組訂的房間都在同一家，只不過樓層不一樣。

程如歌和主演的待遇，比起他們規格要高上很多。

車子駛地下停車場，周遭變得空曠而安靜，周閔剛拔下鑰匙想要回頭，沈意濃的聲音乍然響起。

“周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在外面稍微等一下，我有點事需要單獨談談。”

“啊，好好。”周閔猝不及防，但反應極快，立刻下去帶上車門，還心地站了老遠，消失在兩人視線。

沈意濃側頭，程如歌坐在那同對視，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準備了許久的腹稿，就這樣自然流暢地說了出來。

“程先生，很謝謝你的好意，給了我這部電影的機會，但是我不希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為什麼？”沉默片刻，程如歌出聲問，沈意濃深吸一口氣。

“因為我不喜歡。”停頓了下，鼓起勇氣看著他。

“這讓我覺得，我好像用自己去換取了利益。”

“我沒有這個意思。”程如歌皺起眉頭，對這種比喻出不滿。

“我知道。”沈意濃神認真，“可對我而言，就是這樣子的。”

“你是出于好心，我接，這部電影拍完我們就兩清了，不需要有再多其他的聯系。”

程如歌眉頭未松開，抿著角一言不發，不知是對的這番話不贊同還是在思索著回答。

沈意濃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程先生，你沒有欠我任何東西，那天的事真的出自我個人意愿，你不用因為愧疚而想要補償我。”

“你可能不知道，在您名下有一個立了多年的助學基金會，而我，就是靠這個資助才讀完四年大學的。”

沈意濃抬頭直視著他，“沒有您就沒有現在的我，也沒有我今天這樣的生活，我很激你對我的幫助，同時也非常希能幫助到你。”

“所以，就到此為止吧。”

作者有話要說： 程如歌：材已經很好了。

沈意濃：？？？

第7章

自那天談過后，沈意濃在片場再見到程如歌，似乎就是普通平常的模樣，好像兩人之間的那些事從未發生過，同劇組所有人相差無幾，禮貌又恰當地稱呼他一聲程老師。

程如歌每次都是淡淡點頭，輕嗯一聲。

只不過下了戲，周閔的車子經常停在外面，每次都會熱的邀請一起吃飯，有時候程如歌會面，有時候不會。

沈意濃…就每次在他親自開口時，會無法拒絕的上車。

兩人保持著不咸不淡的飯友關系，倒是在幾次的同桌上悉了不，程如歌就和他采訪中的一樣，口味偏淡，喜歡粵菜，蝦仁幾乎必點，本人格和鏡頭中相差不大，大部分時候都平易近人好相。

工作間隙，還會主教給沈意濃一些演戲經驗技巧，短短幾天，益匪淺。

“阿離的這個角，表面倔強固執，但在扶桑面前永遠都是無條件妥協。”片場角落，兩人坐在椅子上，程如歌拿著手里劇本，細細給分析。

“所以在最后這一幕，扶桑讓去送信時，雖然不愿還是去做了，除了表現出的痛苦和掙扎之外，還要有什麼？”程如歌看著發問。

沈意濃思索了下，試探答：“傷心和絕？”

“因為臨走前，肯定知道扶桑已經等不到。”

扶桑質孱弱，從生來就帶著一種不治之癥，最后是獨自死在了山中住所。

盡管阿離日夜兼程，待回來時，也只看到了一把黃土和刻著他名字的簡陋木碑。

昔日屋里空，那人不在，書房只剩未用完的白宣紙，被風吹得嘩啦作響，了一地，像是無聲祭奠。

結局太殘酷，沈意濃當時看完劇本，許久無法離。

“還有意。”程如歌注視著鄭重補充，“阿離對扶桑的。”

沈意濃如同醍醐灌頂。

阿離雖然一直是扶桑侍的份，但的那份意卻始終貫穿了整個劇本，謹慎，斂，死死制，不敢在扶桑面前出分毫，唯有最終離別時刻，失去束縛，泄出僅有的痕跡。

這一場也是兩人最后的一場對手戲，場記打板落下，劇本中那個阿離仿佛從里面出來，取代了沈意濃站在屋子中間，看著對面的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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