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臺前,蘇棠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得不說這張臉生的夠。
皮白,宛若凝脂,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眼眸清亮如寶石,流溢彩。
蘇棠著鏡子里的自己出神:腦子里閃過原主這半個月來的遭遇,蘇棠都唏噓,簡直比坐過山車還刺激。
不過是跟渣男分手時崴了下腳的功夫轉眼就變了。
是的,穿越了!倒霉相親認錯人,遇到了個混蛋,高跟鞋崴腳從臺階上滾了下去,再睜開眼,就了要去給靖南王府大爺沖喜的新娘——一個和同名同姓的姑娘。
本來嫁人這“好事“”也不到,可因為爹蘇鴻山,原主他爹——半月前接到信王府管事帶來的消息,說信王府遭逢巨變,沒了繼承人,要接回當今皇叔信老王爺落在外的私生子也就是蘇鴻山。
這對蘇家可以說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了,蘇家一夕之間從偏遠小鎮白丁搖一變當朝皇叔僅剩的爵位繼承人。
僅剩……意味著只要保住小命就能躺贏。
蘇鴻山連夜收拾了行裝,連出門會友未歸的兒子都顧不上,當即就帶著妻回京。
進京路上,連番遭遇刺殺,幾次死里逃生且不說了,好歹最后有驚無險的進了信王府,想著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然而事注定不會這麼順遂。
信王府三房阻撓蘇鴻山認祖歸宗,尋死覓活不讓信老王爺立蘇鴻山為繼承人。
三天前,因為認祖歸宗一事,蘇棠和三房嫡云葭在花園湖邊起了爭執,吵的不可開之時,云葭推了蘇棠一把,蘇棠氣不過,就回了一下,結果云葭順勢往湖里一跳。
當時湖邊只有蘇棠和云葭兩個人,連個丫鬟都沒有,蘇棠就順理章的了推云葭落水導致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了。
云葭和靖南王府大爺早有婚約,在蘇棠進京之前,太后就命欽天監擇了吉日,也就是今日出嫁。
而靖南王府大爺患奇癥,不得氣,稍一怒,輕則暈眩,重則吐暈倒。
按說云葭出事的消息該死死的瞞住靖南王府大爺才是,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他耳中。
結果可想而知,靖南王府大爺怒急攻心,當時就一口噴出來,人昏死過去。
而且這回比以往更嚴重,至今人都沒醒,據說太醫已經委婉的提醒靖南王府準備后事了。
突發意外,信老王爺要推遲婚期,靖南王府不同意,這也難怪,靖南王府本就指著沖喜管用,這會兒更是迫在眉睫,不把婚期提前就算不錯了,哪肯延期。
只是云葭昏迷,上不了花轎,靖南王府也沒法迫,總不能為了自己兒子就不顧別人的死活。
也不知道靖南王府到底怎麼想的,可能靖南王府大爺真的已經病到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的地步了,為了沖喜,竟然連人都不挑了,要蘇棠這個罪魁禍首替云葭上花轎。
甚至怕再生意外,還特意進宮求了圣旨。
只是蘇棠哪肯啊,這擺明了就是算計,推火坑。
沒有過信王府一天的榮華富貴,實不甘心替人去遭這份罪。
哭、鬧、掙扎……可惜。
誰也幫不了,因為皇命難違。
原主只當沒人信是無辜的,包括爹娘在,心灰意冷之下,選擇了用生命來替自己辯白。
真是有夠傻的。
想到醒來時,原主的母親許氏的把摟在懷里,蘇鴻山更是赤紅了雙眸,要他們知道,疼的兒已經沒了,該是何等的痛心。
原主的小丫鬟半夏也一直哭哭啼啼。
依稀有吹吹打打的聲音傳來,看來靖南王府來接人的花轎到了。
蘇棠問半夏道,“我爹娘呢?”先前醒來,人還渾渾噩噩,蘇鴻山心疼壞了,說要去找皇上退婚,之后人就走了,“我爹不會真的去找皇上了吧?”半夏眼眶通紅,搖頭道,“老爺是要進宮,可剛出院子,老王爺就把他打暈了,連帶著夫人也一并帶走了。”
要不是怕姑娘再尋短見,邊需要信得過的人陪著哄著,估計也要被一起關起來。
蘇棠心往下沉了沉。
打暈爹,娘,看來這會兒就是尋死,十有八九也會趁人還熱乎的趕塞進花轎了。
這般欺人,實在可恨,要不做點什麼給他們添點堵,都覺得有愧原主。
蘇棠示意半夏附耳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半夏一臉錯愕。
這時候,走進來好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嬤嬤,年約四十五六,頭發梳理的一不,看著就明能干。
嬤嬤走上前來,見蘇棠還沒穿上嫁,眉頭一蹙,就訓斥半夏道,“靖南王府的花轎已經到了,怎麼還沒給姑娘換,耽誤了吉時,惹怒了靖南王府,吃苦頭的還是你主子。”
半夏咬瓣,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怎麼忍心催姑娘換嫁,看到那嫁都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干凈。
嬤嬤也不指半夏,對后兩丫鬟道,“趕伺候姑娘換上嫁。
被抓著當人質也就算了,要不是怕傷及無辜,她一早解決那幾個搶劫的了,卻沒想到竟被那不長眼的子彈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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