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燕想說什麽,雲姝抬手打斷:“別拿陛下的幾句戲言做文章,我僥幸得老王爺看重,這些年在西南也算能說上幾句話,即便是京都,也有幾位故人在朝中,隻要我說不行,誰也做不了他季寒舟的正妻!”
話說到這種地步,已經是赤的威脅了。
正在這時,鳶兒抬著托盤進來了,托盤正中,是一杯滾燙的茶水,正冒著熱氣。
雲姝重新坐直了,儀態端莊:“唐小姐,我再問你一遍,今日這茶,你敬不敬?”
事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完全超出了季寒舟的預料。
他做一切,是想讓雲姝痛苦,可現在,雲姝竟還著別的人,要喝這碗晚輩茶了?!
“雲姝!別忘了的份!”季寒舟警告道:“也別忘了你的份!”
然而這話,卻點燃了雲姝抑許久的怒火。
雲姝袖十指握,指甲刺痛手心。
憤怒到極致,雲姝反而詭異地平靜下來。
抬起手邊茶盞,輕呷一口,看向季寒舟,慢悠悠開口:“你也跪下。”
季寒舟臉上劃過一錯愕。
雲姝出玩味的笑容。
“怎麽,你跪不得?”
目掃過低眉順目的馮曼兒,掃過一臉看好戲的柳娘,掃過滿麵屈辱的唐雨燕,最後停留在季寒舟的臉上。
“你今日們來鬧這一出,不就是提醒我,如今你我份有別嗎?”
雲姝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季寒舟前站定。
“晚輩歸家,理應叩拜長輩,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一天,就當得起你這一跪。何況……”
雲姝突然俯下來,湊近季寒舟耳邊:“......昨日在床上我跪下的時候,你可是滿意的很,險些鬧得我今日下不來床,如今換了你,怎麽就不行了?”
他們挨得那樣近,近到了季寒舟鼻尖都能嗅到雲姝上的味道。
他甚至可以回憶起,昨夜這味道沾染了他汗水,混合另一種風,讓他難以抑製地在上馳騁,著迷到為幾近癲狂,恨不得在最纏綿之時帶著一起地獄。
而現在,雲姝竟然用這種事,反將一軍來刺激他!
雲姝聲音不大,一旁的唐雨燕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臉上表彩紛呈。
不能這樣下去了……
唐雨燕幾乎可以斷定,以雲姝的手段,隻要勾勾手指,季寒舟本抗拒不了的!
咬牙端起那杯滾燙的茶水,指尖瞬間被燙起燎泡,可顧不了那麽多了。
“大爺莫要忤逆長輩,是我錯了,我是晚輩,敬茶本就是理所應當……大爺份貴重,不跪也無妨,就讓我替您敬這一杯!”
說完,端著滾燙的茶水跪在雲姝腳邊,“晚輩請主母喝茶。”
雲姝居高臨下看著唐雨燕,突然就笑了。
“唐小姐剛剛問我的話,我也想問問你。”
“你是以什麽給我敬茶?是世子未來的正妻?還是和柳娘一樣自薦枕席的下賤貨?”
“若是前者,我這個長輩還未鬆口,你名不正言不順,不到你給我敬茶,若是後者......”
雲姝抬手一揮,摔碎了唐雨燕遞過來的茶盞!
“你替他敬茶?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