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一驚。

    難道，楊婷知道和程伽羅的事了？

    “放肆！”程老爺子怒喝出聲，“虧你也是當母親的，這種髒水怎麽能往一個孩子上潑？芙丫頭是什麽人我最了解，不會做這種事。”

    “沒錯，咱們江小姐就不是那種人。”劉嫂也跟著附和。

    “我和老爺子說話，有你這個傭人說話的份兒？”

    楊婷瞪一眼劉嫂，從包裏出一個信封，送到程老爺子麵前。

    “我可是有憑有據的，沒有冤枉半句。不信，您看看這照片就知道，這一男一摟摟抱抱的……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程老爺子看都沒看信封。

    “劉嫂，送客！”

    “你這個老爺子，怎麽不分好歹呢？”

    楊婷還要往老爺子麵前湊。

    劉嫂上前一步，擋住楊婷。

    “江太太，老爺子給您幾分臉麵，您就別再無事生非了。”

    楊婷著信封，一臉不甘心。

    掃一眼對理不理的程老爺子，冷冷地斜一眼江芙。

    “別以為有老人家撐腰，你就能瞞天過海，我現在就去找嘉木。”

    視線落在手中的信封，江芙剛要開口。

    “誰找我？”

    影壁牆後，一西裝的程嘉木，手裏提著紙袋走出來。

    看到他出現，楊婷眼中閃過冷笑。

    “嘉木啊，您來的正好，好好看看你這個未婚妻，背著你幹了什麽好事吧？”

    上前一步，抬手將信封拍在程嘉木手上。

    程嘉木視線掃過手上的信封，目狐疑地掃一眼江芙。

    江芙站在臺階上，安安靜靜未置一詞。

    信封裏到底是什麽，還不確定。

    等楊婷甩出底牌，再應對也來得及。

    “嘉木，你可別怪楊姨沒提醒你。”楊婷搖搖頭，“你這個未婚妻，可是不知道給你戴過多綠帽子了。”

    聽到“綠帽子”這三個字，程嘉木皺眉將手袋丟到地上，取出信封裏的照片。

    照片裏，一男一，在荷塘的石板路上相擁。

    男人背對著鏡頭，看不清長相。

    一西裝，背影修長。

    江芙的臉卻拍得清清楚楚。

    昏黃的夕裏，穿著一白連。

    轉著臉，看向擁著的男人，似笑似嗔。

    盡管是手機抓拍，線、取景……糟糕地一塌糊塗，照片裏的依舊得人。

    視線落在照片裏，男人擁在江芙腰上的手掌。

    程嘉木著照片的手指，猛地收。

    雙目死死盯住江芙，程嘉木抬起著照片的右手。

    “他是誰？”

    江芙掃一眼照片。

    還以為楊婉多大本事，就這？

    “我問你話呢！”程嘉木怒喝。

    “嘉木。”程老爺子在臺階上轉過臉，“芙丫頭是什麽人，你難道不清楚？”

    “是啊，嘉木爺，您別聽挑撥離間，芙小姐不可能做這種事。”劉嫂也道。

    “如果真的沒做過，怎麽會一個字不說？那是因為心虛！”楊婷湊到程嘉木麵前，繼續挑撥，“嘉木啊，這還是我看到的，我沒看到的不定還有多呢。雖說是我們江家的人，但是這次婷姨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江芙吸吸鼻子，一臉委屈。

    “嘉木哥，你難道信都不信我？”

    希程嘉木發火，火得越大越好。

    一旦的目的達到，這個婚事也不會再繼續下去。

    別人怎麽想怎麽看，江芙本不在乎。

    唯一讓放心不下的，就是程家老爺子。

    現在讓老爺子看看程嘉木對的態度，以後再提出和程嘉木解除婚約，老人家也就更容易接。

    “那照片是怎麽回事？！”

    程嘉木將楊婷推開，一把抓住江芙的胳膊。

    “照片裏的男人到底是誰？”

    “是我。”

    程伽木和管家陳叔一前一後，從大門走進來。

    注意到程嘉木抓在江芙手臂上的手掌，男人目一沉。

    “放開。”

    對上男人沉的視線，程嘉木下意識地鬆開手掌。

    楊婷一眼就認出，眼前的程伽羅就是昨天與江芙一起的男人，頓時來了神。

    “哎呦喲，江芙啊江芙，你可真是長本事了，這夫都找到家裏來了。”

    劉嫂角一，差點笑場。

    “這是我們家三。”

    “我管他三、四的……”說到一半，楊婷像是被電到似的，僵直在原地，“你……你說什麽？”

    劉嫂白一眼：“這位是我們家三爺程伽羅，嘉木爺的小叔。”

    “原來是我……誤會了。”楊婷尷尬地扯扯角，“三，真是不好意思。”

    程伽羅看都沒看：“你應該向小芙道歉，而不是我。”

    “小芙啊。”楊婷厚著臉皮湊到江芙麵前，“都是婷姨糊塗，您別生婷姨的氣啊，婷姨……這不是也是為了你好嗎？”

    江芙微微瞇眸，目隔著鏡片，冷冷地盯住楊婷的臉。

    “你一直把您當長輩，看來……以後也沒這個必要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江芙過左手拇指，將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轉一個方向。

    抬起左手，狠狠一耳在楊婷臉上。

    啪——

    一記耳下去，楊婷的臉頓時紅腫一片，還有一道明顯的痕——戒指上的鑽石劃的。

    “我就是這個意思。”

    江芙滿意地看看對方的臉。

    果然，戴戒指真管用。

    “反了你的？”

    楊婷抬手想要反擊。

    程伽羅抓住的手臂，甩開。

    楊婷後退兩步，重重跌坐在青磚地上，頓時撒起潑來。

    “老爺子，您看看……啊，就算我弄錯了，我也是為了你們程家的臉麵，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對我？”

    臺階上，程老爺子冷冷開口。

    “之前，我看著小芙的麵子，許多事不和你們計較。既然今天你鬧到這份兒上，那我也不防把話摞在這兒。以後你不許再踏進我程家大門一步。”

    看老爺子翻臉，楊婷不敢再撒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譏譏地賠個笑臉。

    “老爺子，看您這話說的，咱們可是親家啊……”

    程老爺子不客氣地打斷，“我們程家的親家是小芙的母親如璟，不是你。”

    楊婷還要說什麽，程伽羅冷冷地抬起下：“老爺子的話你們都聽到？陳叔！”

    “是，三。”陳叔抬起右手，“江太太，請出去。”

    “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這樣對我。”

    楊婷氣惱地咬咬牙，轉走出門去。

    程老爺子注視著江芙，一臉溫和。

    “芙丫頭啊，別往心裏去，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的。”

    “謝謝爺爺。”江芙回老人家一個笑臉，“我沒事。”

    “早飯還沒吃呢吧？”老人家擺擺手，“劉嫂，帶芙丫頭去餐廳，把早餐給熱熱。”

    劉嫂答應一聲，主扶住江芙的胳膊，將帶進對麵餐廳。

    兩手扶在拐杖上，程老爺子皺眉看向程嘉木，語氣威嚴：“你剛剛對小芙那是什麽態度？”

    程嘉木垂下臉：“我又不知道是小叔。”

    “不知道可以問，你給機會解釋了嗎？你沒有！”程老爺子看一眼廚房的方向，低聲音，“因為你不相信，你啊……本就配不上小芙。”

    轉，老人家沉著臉走向後院。

    程伽羅做個手勢，管家陳叔忙著跟到老人家後。

    程伽羅看似隨意地，將著照片的手塞進西口袋，轉也要走。

    “等等。”程嘉木抬起臉，“你為什麽抱？”

    程伽羅緩緩轉過，墨眸平靜地對上他的眼睛。

    “從出生第一天，我就抱過，我沒必要向你解釋。”

    “是我的。”

    程伽羅左手抓住他的領，提小一樣將他拉到自己眼前。

    “是人，不是你程嘉木的所有，更不是你隨手扔在角落，什麽時候想起來就玩兩下的玩。”

    冷冷推開程嘉木，男人大步走進廊道。

    程嘉木抬手正正領，氣惱地轉過，一腳將地上的紙袋踢飛。

    紙袋飛出去，裝在裏麵的藍莓慕斯滾出來，當場變了形。

    沉著臉走進廚房，程嘉木冷冷開口。

    “劉嫂，你出去。”

    劉嫂搖搖頭，走出餐廳。

    兩手撐住桌子，程嘉木俯視著慢條斯理喝粥的江芙。

    “你不覺得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為什麽和他在一起，為什麽要讓他抱你，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江芙不急不緩地咽下裏的粥，過一張紙巾，角。

    “這四年，你找過多人，自己都記不清了吧，你向我解釋過一句嗎？”

    “我……我昨天晚上就已經向你解釋過了，以前是我不對，我也向你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把耍得團團轉，將傷得遍鱗傷，一句“糊塗”和“對不起”就翻篇了？

    現在還有臉來質問。

    這位真是被顧硯秋寵壞了，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他轉。

    自己在外麵花天酒地，還想讓給他當貞潔烈。

    江芙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

    “沒什麽，好笑而已。”江芙站起，將紙巾丟進垃圾桶，“我還有事，先走了。”

    再過幾天，戲院就會變更到名下。

    接下來，隻要慢慢讓程老爺子接，和程嘉木不可能在一起就可以。

    陪他演了四年戲，懶得再演了。

    這種男人，多和他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力氣。

    “你給我站住！”程嘉木怒喝。

    江芙抬手理理長發，姿態優雅地邁下臺階。

    “你……”

    程嘉木猛地過胳膊，將桌上碗和盤子都拂下去，還嫌不解氣，轉抓過架子上的花瓶。

    “嘉木爺！”傭人劉嫂快步衝進來，將花瓶奪過去，“你摔幾個碗，最多我收拾收拾，別糟踐這種好東西。”

    程嘉木氣吼：“我摔我們程家的東西，還用不著你管？”

    劉嫂：“這是三帶回來的古董花瓶，可不是您的，您摔了我沒法代。”

    又是程伽羅！

    程嘉木一腳將椅子踢開，氣急敗壞地走出去。

    將花瓶重新放回原地，劉嫂撇撇。

    “摔桌子砸板凳的什麽玩意兒，哪點兒配得上人家江小姐？”

    ……

    ……

    江氏集團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爸！”江芙吸吸鼻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這次您可得給我做主，婷姨這麽到程家鬧，我還怎麽在程家呆啊？婷姨這不是心想讓我和嘉木哥分手嗎？”

    江遠之聽把事說完，也是一臉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