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木表深沉，語氣有的鄭重。

    江芙站在門口，並沒有讓對方進來的意思。

    “什麽事？”

    聽出語氣中疏離的態度，程嘉木邁出去的右腳又回去。

    “我……我就是想和你道個歉。

    你也知道的，我媽這個人非常強勢，從小到大，我的所有事都是安排的。

    上什麽學校，穿什麽服，學鋼琴還是學小提琴……

    甚至，當初我追你，也是我的，不過……”

    程嘉木抬起臉，對上的眼睛。

    “小芙，雖然最開始追你不是我的意願，可是，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賤不賤啊？

    一副撲克牌都快睡夠了，現在突然又來說什麽喜歡。

    “我知道的，嘉木哥。”江芙垂下睫，掩飾住真實的緒，“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之前隻是不想讓安排我的人生，所以才故意放縱自己。我知道，這幾年，我做了好多荒唐事，是我辜負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程嘉木深吸口氣，抬眸注視著的臉。

    “我們……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江芙：……

    狗男人這是腦袋被門夾了。

    好端端地在外麵當你的種馬，大家各玩兒各的不好嗎？

    可沒興趣，當那第53張小醜。

    “我們從來就沒分開過，又有什麽必要重新開始呢？”

    江芙彎，回對方一個微笑。

    “我先睡了，嘉木哥，晚安。”

    “晚安。”

    程嘉木後退一步，笑著向點點頭。

    將門關好，江芙抬手胳膊上，升起來的一層皮疙瘩。

    幸好戲院馬上就要到手，再這麽演下去，都要被自己麻死。

    轉走進洗手間，試試水溫，舒舒服服地將自己泡進浴缸。

    洗完澡，江芙裹著浴袍站到鏡子前做臉部保養。

    倒到一半，突然抬起臉。

    剛剛程嘉木這麽深表白，既沒有，也沒有難過，甚至都沒有生氣……

    隻是覺得有點好笑。

    看來，果然已經把他徹底放下了。

    看看鏡子裏的自己，角一彎。

    江芙，你真是棒棒的！

    嗡——

    桌上，手機震。

    江芙掉臉上的水，走出洗手間拿過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程伽羅發來的微信。

    【@伽羅：出來陪我吃宵夜。】

    【江芙：我不。】

    【@伽羅：我。】

    幾秒鍾之後。

    【@伽羅：要麽你出來，要麽我進去。】

    走到窗邊，江芙挑起窗簾看了看。

    不遠的車道上，泊著一輛打著雙閃的越野車。

    抓著手機衝進帽間，隨手扯下一套運裝穿到上，拉過帽子遮住頭臉。

    輕手輕腳地下樓，溜出客廳。

    一跑小跑走到越野車側，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皺眉看向坐在駕駛座的程伽羅。

    “你瘋了。”

    “不是你說，要玩點刺激的？”

    江芙：……

    到的未婚夫眼皮子底下，確實刺激的。

    轉，從後座上拿過紙袋，程伽羅取出袋子裏的餐盒。

    空氣中，人的香味升騰起來。

    江芙的肚子，很不爭氣地了一聲。

    晚飯一隻螃蟹沒吃完，就被顧硯秋趕回來。

    現在，是真的有點了。

    程伽羅側眸看一眼，從儲盒裏取出一隻手槍放到上。

    江芙：？？？

    不用玩兒這麽刺激吧？

    還在錯愕，程伽羅過手臂，將手中的餐盒放到手槍上。

    “有點燙，小心點。”

    原來是給隔熱的。

    江芙鬆了口氣：“還以為小叔要在車上，和我玩槍戰呢！”

    程伽羅遞給一包一次手套：“你想玩兒我也不介意。”

    江芙：……

    狗男人還真是能隨時隨地開車。

    沒理他，戴上手套，翻開餐盒盒蓋。

    餐盒裏，整齊擺放著掌大小的小龍蝦。

    江芙吞一口口水，剝開一隻放到裏咬了一小口。

    為了保護嗓子，一向注意忌口的。

    微辣。

    微麻。

    放了心，愉快地大快朵頤。

    一盒蝦吃到一半，覺到不對，著龍蝦轉過臉。

    駕駛座上，程伽羅單手枕在腦後，手裏一顆一顆撚著佛珠。

    “小叔怎麽不吃？”

    “你先吃。”

    是等吃完，他再吃嗎？

    手裏的小龍蝦，突然不香了。

    這可是別墅小區，就算是深夜，也有可能會有住戶回來。

    更何況，這裏距離的別墅最多也就二百米。

    這麽玩刺激，的心髒真的吃不消。

    “小叔，能不能改天？”

    “改天？”

    “對啊，你不是傷還沒好啊，再說車上也施展不開。”江芙主將剝好的蝦送到邊，“大不了……我多補償你兩次，還不行？”

    程伽羅側眸，注視兩秒。

    “。”

    隨後，他分，接下手裏的蝦。

    江芙放鬆下來，重新起一隻龍蝦，又向他轉過臉。

    “你的傷，沒事吧？”

    “好多了。”

    江芙低頭，剝著手中的龍蝦。

    “你也不缺錢，沒必要冒這種風險，你想玩刺激，刺激的事多了，何必非要去幹這些違法的事兒？差不多就收手吧，程爺爺馬上就是七十大壽，老人家很關心你的，你忍心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那你呢？”

    “我？”

    程伽羅停下撚佛珠的手指，側眸對上的眼睛。

    “你。”

    “我……”江芙注視著手中的小龍蝦，“我也希你好好活著。”

    雖說不喜歡他這樣對糾纏不休，但是並不想掩飾真實的想法。

    “好。”程伽羅扯過一張紙巾，幫抹掉角的油漬，“我會考慮。”

    江芙笑了笑，將手中剝好的蝦送到邊。

    一盒蝦下肚，滿足地靠到椅背上。

    扯下手上的手套，仔細掉上的油漬，將餐盒蓋好。

    “那我先回去睡覺，明晚錦園見。”

    推開車門，將東西丟進垃圾桶，轉要走。

    車窗下去，程伽羅探出臉。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江芙口袋，手機、門鑰匙都在。

    視線落在男人臉上，轉走回來。

    看看左右沒人，抬手扶住他的臉，在男人上親了一下。

    “現在能走了吧？”

    程伽羅過右手，將那張黑銀行卡重新遞到麵前。

    江芙掃一眼他手中的銀行卡，“這算什麽，包養費啊？”

    “這裏麵的錢都是幹淨的，你可以放心花。”

    江芙猶豫一下，手將卡接到手裏。

    好不容易勸他考慮從良——哦，不是，是棄惡從善，不想讓他不高興。

    “如果你哪天有用，隨時朝我要。”

    “放心。”程伽羅側臉，看著，目放肆，“如果我真的跑路，也會帶上你一起的。”

    “那還是算了吧。”

    將銀行卡塞進口袋，江芙轉回到別墅，輕手輕腳地打開門爬上樓梯。

    回到三樓臥室，挑起窗簾。

    越野車啟，消失在夜中。

    看看手中的銀行卡，江芙微微皺眉。

    但願……

    他真的會考慮。

    將窗簾整理好，站到桌邊，展開一張宣紙。

    老人家馬上就是七十大壽，之前寫好的百壽圖被江芃毀掉。

    現在，要抓時間再幫老人家寫一幅。

    ……

    ……

    第二天。

    為了躲閃程嘉木，江芙早早起床，開車來到溪客工作室。

    開辦這個工作室，最初隻是方便個人演出。

    這幾年隨著的名氣越來越大，工作室旗下還簽下不藝人。

    除了足夠支撐一個劇團的京劇演員、伴奏樂師之外，也有其他不同類型的藝人以滿足市場需要。

    “角兒，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呢！”

    坐在辦公室後，正抓著手機的工作室負責人姚遠看到，笑著站起。

    ““朋友介紹來一個客戶，說是特別喜歡您的戲，想請您過去唱兩段，我見您去見見。”

    拉過江芙的胳膊，姚遠笑著將帶到會客室前，推開房門。

    “顧士，您看看，我可是把我們家角兒都給您請來了！”

    顧士？

    江芙邁步走進房門。

    會客室裏，兩位客人。

    一幹練套裝的顧硯秋，端坐在沙發上。

    後站著的助理艾米。

    江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