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經常家族聚會？”葉奚側過頭問。

    “恩。”孫柳點了點頭，“像付家這種大家族，旁係連枝的作用很大。因為哪怕再厲害的一任家主也無法保證，下一代會是優秀、能夠帶領家族延續輝煌的人才。為了使家族的繁榮一直持續，保持所有家族員的聯係必不可。”

    “隻要是付家出去的人，就算做家族的一份子，無論哪一脈旁支出人頭地，都有做家主領導其他家庭的可能。”

    孫柳聳了聳肩，朝葉奚苦一笑，“你也能看出來，近些年最昌盛的便是付儼他們家，但在上一輩，最有能力的家主卻不是有付儼的爺爺，而是他三爺，可惜他三爺一生未婚且無後，這才到付叔叔為新任家主。”

    “我母親也是付家嫁出去的，不過因為不是主係一脈，婚姻相對還算自由一些。像是付晴這種正統出的付家人，是一定會聯姻的。”

    說到這兒，孫柳頓了頓，小心翼翼的窺探著葉奚的神，“葉奚，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問一下的必要，你小叔和付晴的聯姻，我覺你似乎不是很看好，你是不是……”

    “是。”葉奚答的毫不猶豫，直白又坦然，“你想問我是不是喜歡陸惜遲？是，我喜歡他。”

    “……”孫柳。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查案，不會和付家人起衝突。”葉奚道，“雖然付晴這個人我不喜歡，但選擇付晴是他的決定，我不會在這件事上遷怒付晴。”

    “……好吧。”孫柳即有種鬆了口氣的覺，又覺得很無語。

    葉奚和陸惜遲差著輩份呢吧？怎麽喜歡上的？

    覺兩人都是比較孤冷的子，哪怕在陸家應該也不會有太多集才對。

    他對此好奇的抓耳撓腮，但葉奚卻明顯沒有想要對此多說什麽，又把話題給拉了回去。

    “這次付家大辦葬禮，請了所有旁係一脈過來，怕是也有示好的意思吧？”

    葉奚指尖在玻璃上點了下，垂眸看著樓下正與付夫人聊得盡興的兩位貴婦。

    其中一位便是孫柳的母親。

    葉奚突然想到什麽，“付樓死了，如今付儼也死了，付家連個男丁都沒了，你們這個家主可以由人來當嗎？”

    “並沒有確切的規定家主不能是人，但是這麽多任家主，沒有人擔當家主的先例。”

    孫柳上前一步，和一起看著樓下。

    “付儼本來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但隻要人活著，付叔叔總覺得或許有天能把人改造好。可如今付儼去世，就連改造的機會也沒了，付家現在隻剩下付晴一個人撐著，想必付叔叔也清楚，下一輩中出的晚輩不會出在付家。”

    “他未必會想要放權。”葉奚冷笑一聲。

    能陪養出付儼這種兒子，可見父母也不會是什麽好人，到手的鴨子眼看就要飛了，付華能甘心？

    “確實。”孫柳微微頜首，“所以我一直覺得，付叔叔如此為表姐心挑選聯姻對象，便是有此意。”

    “他想……”葉奚突然明白了什麽，心下一沉。

    孫柳道，“若是付叔叔活得久一些，一直能打理好家族事業，那麽等到外孫長大，如果足夠優秀，也不是全無可能。”

    家主即是錢權的象征，同時也意味著責任，能夠把家族帶領得帶加繁榮最好，即便不能，也要守得住家業。

    所以哪怕付華自己來看，付儼也當不了這個家主。

    把辛苦建立的商業帝國毀掉，付家為其中一份子，難道就舍得？

    在圈多紈絝的小一輩中，陸惜遲是其中的佼佼者，其經商能力過人不說，手腕也很過。

    所以……

    “付叔叔看重你小叔，大概也是因為他足夠優秀，哪怕最後等不到外孫，但若你小叔能力卓越能做出績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做家主的可能。”孫柳道。

    陸惜遲雖然不是付家人，可付晴是。

    隻要兩人能夠把家族事業經營好，讓旁係分支們都拿到足夠的分紅，錢利人，到時候自然反對的人就。

    “家主是由所有家族員投票票選，其掌管公司後三年的業績是這個人能否繼續擔任下去的關鍵，草包即便是用了手段上去，也很快就會下來，所以很有人會費力在這上麵玩心計。”

    孫柳說完，轉頭看了眼陷沉思中的葉奚，狀似玩笑道，“你小叔有這份頭腦，想必比我先想明白這些，他既然選擇了付家，應該也對自己很有信心吧，說不定我以後再參加聚會，就會由你小叔主持了哈哈！”

    葉奚沒有接話，若所有思的了下。

    明白孫柳的意思。

    沒有人不錢權，雖然陸家家大業大，已經擁有幾輩子都揮霍不完的財富，但錢這東西，又哪人嫌多呢？

    更不用說，當財富達到一定數值後，社會地位也會與之掛鉤。

    現如今陸家是A市四大豪門之一，與付家不分伯仲，但若陸惜遲擁有付陸兩家的產業，那將會為商界說一不二的存在。

    對於有事業心和野心的男人，這是很難抗拒的。

    孫柳或許也看出來，陸惜遲和付晴之間完全看不出意，說這些話大概也是想安——沒有輸給付晴，而是輸給了錢權和地位。

    無論如何，葉奚是領的，看著孫柳，“謝謝你。”

    “這麽客氣。”孫柳一哂，“我們這圈子的人啊，看著風亮麗，但很多時候也不由己，被名利裹挾著，很多人到死都渾渾噩噩看不清真相，也有人到死都還在爭。”

    “沒法說這兩種人哪種可悲，在他們看來，像我這樣的鹹魚還可悲呢。”

    孫柳聳了聳肩。

    他相貌清秀，雙眼狹長，眼角下的臥蠶配上兩顆小虎牙，讓他在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張揚可，有著別的男人上見的年。

    葉奚這一刻突然明白了，他會什麽會喜歡程小小。

    兩個都算是圈子中的清流，就和……

    本想覺得和還有陸惜遲一樣，轉念一想，陸惜遲真的是清流嗎？

    他現在會去會所那種地方逢場作戲，會和付家聯姻，最近諸多的改變讓葉奚迷，越發看不陸惜遲。

    “出去走走吧，後麵的花園空氣很好，有個花房種了很多名貴又罕見的花種。”孫柳從背後推了葉奚一把。

    葉奚回過神來，輕輕一笑道，“好啊。”

    兩人下樓，從一條種著景觀樹的小路走到後麵的花園。

    這花園比葉奚想象中要大太多，說是花園，確有著果園的麵積，是房就有八個，裏麵種植各奇異鮮花，隔著幾米遠就能聞到香味。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葉奚餘突然瞟見了前麵涼亭中兩道影。

    其中一道影猶為悉，哪怕隻是個背景，葉奚仍舊一眼從著和材上認出是陸惜遲。

    另一個，葉奚往前走了兩步，仔細打量。

    “付叔叔他們也在這……”旁邊孫柳開口道，驚訝又猶豫，“他和人在談事吧？上去打招呼會不會打擾到他們……”

    他還沒認出來，另一人是陸惜遲。

    葉奚沒等他，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想聽的陸惜遲和付華在說什麽。

    “葉奚！”孫柳見過去，有些著急，偏又不敢大聲，小聲提醒，“付叔叔可能在談生意，你不要過去打擾他……”

    付華是個遠比想象中還要警覺的人，葉奚還沒接近涼亭二十米的範圍，他突然眸一利，朝景觀樹這邊看了過來。

    葉奚躲在樹後，隻出角也仍是被他發現了。

    “什麽人在那兒？”付華冷著聲音。

    葉奚從樹後麵出來，笑瞇瞇道，“付叔叔，是我，小奚。”

    “葉奚，都說了貓沒跑到這邊來，你怎麽還追錯了。”後，孫柳適時跟上來，裝作剛找到葉奚的模樣。

    葉奚很會借坡下驢，道，“我看著像是跑到樹後麵了，怎麽會沒在這邊？這小貓跑的真是太快了。”

    兩人三言兩語，出信息——隻是來附近抓貓的。

    付華臉傾刻間變晴，嗬嗬笑道，“原來是小柳和小奚啊，你們兩個貪玩的，這麽大了還喜歡貓呢。”

    “不是我孩子氣，是葉奚心，非要我陪著抓貓。”孫柳走到葉奚邊，出個恰到好的無奈又寵溺的表，自然而然拉起葉奚的手，朝付華他們走過去。

    陸惜遲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付華是人中的人，等人走近調侃道，“小柳這次過來，還帶了家屬？”

    “付叔叔見笑了。”孫柳沒有否認，進涼亭後，上前抱了抱付華。

    “小柳又壯實了。”付華拍拍他的背。

    “叔叔過獎。”孫柳笑道，“我媽還總說我瘦呢。”

    “付叔叔。”葉奚等兩人寒暄過後，上前打招呼。

    付華朝出慈的微笑，“好久沒見了，小奚。”

    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付華和付儼有多不一樣。

    除了商業頭腦和手段，在接人待事上這一點，付華也遠超常人，其在商界有著笑麵虎之稱，非常擅於控製緒。

    哪怕是葉奚當初曝付儼的醜聞，付華表麵上也沒和葉奚紅過臉。

    一直是慈長輩樣。

    他能裝，葉奚當然也不甘落後，調皮的吐吐舌頭，“是啊，好久不見了，付叔叔還是這麽年輕，和上次見麵都沒變模樣。”

    “這丫頭，真甜。”孫華很用的嗬嗬笑道，隻是那笑意卻不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