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開學的前兩天,我跟老爸老媽回了一趟村。
村是老媽的家,老媽跟著老爸嫁到鎮上,但是外公和我那幾個舅舅,都還住在村子裏。
暑假都快結束了,我還沒有去看過外公,所以開學之前,怎麽著也得去走一趟。
老爸和老媽去街上買了很多東西,大多都是些給老人吃的營養品,大包小包拎著回了村。
從鎮上到村,還沒有開通公,都是坐那種私人運營的鄉村小麵包,五塊錢一個人,大概半個鍾頭車程的樣子,我們這裏稱這種麵包車“野豬”。
乘坐野豬來到村口,大舅和小舅各自騎著一輛托車出來接我們,托車在田埂上飛馳,撲麵而來泥土的氣息還有糞水的香味,滿滿的農村味。
村在這一帶是比較出名的一個村莊,主要有三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村是清溪鎮下屬的第一大村,麵積大,人口多;
第二個原因,村風水好,自古以來就有不大居住在這裏,明清時候一些告老還鄉的員,也在村子裏修建宅子,隻可惜隨著年月的變遷,這些宅子都沒有了;
第三個原因,村的經濟還不錯,因為這裏的土壤非常適合栽種茉莉花,近幾年,村已經了遠近聞名的茉莉花基地,同時衍生出的茉莉花茶,茉莉花酒,都給村民們帶來了不財富,就算隻是栽種茉莉花,每年都有好幾萬收,所以現在回到村,放眼去,清一的小洋樓拔地而起,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夏天是采摘茉莉花的時候,村子裏的很多小孩子就利用暑假出來打零工,幫人采摘茉莉花,按照采摘斤兩算錢,一兩個月下來,新學期的學費就算有了。
不過我來的時候已經快開學了,田裏的茉莉花已經被采摘的差不多了,所以茉莉花的香味兒都沒有聞到。
外公家的地上,立著三幢小洋樓,彼此相隔都不太遠。
中間那幢小洋樓是外公住的,左邊那幢羊洋樓是大舅的,右邊那幢洋樓是小舅的,我媽因為是嫁出去的兒,所以沒有房子,農村裏重男輕的思想一直都存在。
不過外公對我媽還是比較好的,我媽雖然沒有房子,但外公給我媽留了塊地,我媽經常說,以後老了就回村,在外公留下的那塊地皮上,修幢房子,空氣好,東西綠健康,住著不比城裏差。
外婆走得早,中間那幢洋樓外公一個人住,大舅小舅原本想要流把外公接到家裏照顧的,但是被外公拒絕了,外公說他好得很,能喝能吃,能挑能扛,還能殺豬宰羊,本不需要人照顧。
外公當了這麽多年的村知書,現在都還沒退休,脾氣倔的很,在這村裏說一不二,誰也說不他。
我們來到外公家門口,外公係著圍腰出來迎接我們,我們來之前打過電話,外公聽說我們要回來,一大早就殺做菜,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大桌鄉村菜肴,大舅小舅兩家人全都來了。
大舅和小舅生的都是兒子,他們比我大,我喊表哥,這裏的土話也“老表”,我他們大老表和二老表。
大老表已經二十歲了,因為是家中長孫,從小也是被溺大的,跟大舅小時候一個德行,每天正經事不做,在村子裏拉幫結派,染著一頭黃,騎著托車到跑,是年輕一輩裏的“大哥”。
二老表跟大老表截然不同,二老表斯文得多,戴個眼鏡,讀書很厲害,從小就很聰明,家裏的獎狀滿了牆,我們小時候著屁在地裏打彈珠,二老表人家拿著書本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現在十七八歲,馬上讀高三,在縣一中都是名列前茅,考個重本沒有問題。
但是大老表這樣的江湖大哥,經常看不慣二老表這樣的讀書人,從小就在我麵前吐槽二老表,說二老表是個書呆子,考試機,商低。
吃過午飯,老爸和兩個舅舅還在喝酒,我們幾個老表閑著沒事,大老表就帶著我們出去玩,破天荒的二老表居然也跟著去了。
大老表讓二老表騎著托車載我,他卻騎著托車接了個孩出來。
他拉著那個孩跟我們介紹,說是他的朋友,讓我們大嫂。
大嫂月梅,長得還好看的,雖然是個農村姑娘,但是水靈靈的,也是十七八歲,不過已經職高畢業,在縣城裏上班了,說是做酒店服務的。
一個染著黃,戴著幾塊錢地攤墨鏡的男朋友,一輛沾滿泥土的125托車,那便是許多孩子的青春。
當紅的125托車從田埂上轟鳴而過,孩白的長飛揚起來,我們不要問,為什麽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孩子,都會跟在鄉村古仔的屁後麵?為什麽的鮮花,都會在牛糞上?為什麽純白的初,都會被無地糟蹋?那是多男孩子破碎的呀!
我們騎著托車來到河邊上,雖然已是八月底九月初,但秋老虎毒辣得很,天氣熱的要命,河麵上波粼粼,我們三兄弟也不客氣,了服就往河裏跳,對於農村孩子來說,在河裏鑽迷子,抓麻魚,就是非常快樂的事。
月梅真是一個恬靜的孩子,我們在河裏折騰,就在岸邊找了個涼的地方,安安靜靜地等著。
今天的運氣不錯,抓了好些小魚小蝦。
大老表就讓我和二老表去找些枯枝幹草回來當柴火,就在河邊把這些小魚小蝦烤著吃了。
在河裏折騰了半天,消耗了不能,中午吃的東西也基本消化完了,肚子空空的,大老表提議吃烤魚,我的哈喇子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連忙點頭同意,拉著二老表去找柴火。
河邊長著茂盛的野草叢,裏麵的枯枝幹草很多,很快我就抱了一大捆,正準備往回走,這時候,突然聽到不遠傳來二老表的呼救聲:“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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