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雙雙高聲道:“爺爺,這恐怕不行。”
薛老頭的權威到挑戰,轉頭鷙的瞪著。
薛老太張就想開罵,就聽薛雙雙說道:“牛大夫說,退燒的藥草差兩味,讓爹跟他一起上山挖藥草,以免耽誤到石頭的病。”
牛大夫是白溪村唯一一個的赤腳郎中,一些常用藥草是他自己上山挖的,村里人有個頭疼腦熱從他那里拿點藥吃,幾乎不去鎮上醫館。
昨晚半夜來給薛石看病的就是他。
老郎中在村里口碑不錯,他既然說了沒有藥草,讓薛順跟他一起去挖藥草,薛老頭薛老太就算有什麼不滿也只能憋肚子里,一口氣堵嗓子眼里,發都發不出來。
李招弟眼珠一轉,連忙幫腔道:“二弟要去挖藥草,二弟妹總不會也要去挖藥草吧?怎麼就連飯都不做了?”
“就知道這是個心思惡毒的,心想一大家子吃不上飯。”薛老太一聽,立馬來勁了,沖著屋子高喝道:“還躲在屋里裝什麼死?沒聽到老大家說的,趕給我出來做飯去。”
陳秋娘在屋里聽到薛老太的喝罵,眼看薛石睡得還算安穩,抹了抹眼淚,正想出去做飯,卻被薛順拉住。
薛順輕聲道:“別慌,聽雙雙怎麼說。”
他們二房想要從薛家分出去,就要學會反抗。
以前是看在兩個孩子份上,什麼事他都忍了,如今雙雙一朝開竅,薛順怎麼也得為兩個孩子考慮。
就聽薛雙雙說道:“好教知道,牛大夫說,石頭心神不寧,驚悸不安,睡不安神,邊要有大人時時守著,免得被魘著了,會加重病。”
薛老太:“!!!”
薛老頭瞇起眼睛,心里已是不悅到極點,以前怎麼沒發現二房這個丫頭就是個刺頭?
這還不算,薛雙雙又繼續道:“哦,對了,,牛大夫還說,石頭這次會燒得這麼厲害,也是因為底子太差的緣故,嚴重營養不良,底子虛得厲害,需要好好補一補。”
“咱們家不是養了十幾只嗎?牛大夫說了,老母煨湯最是滋補,很適合石頭養。”
屋子里,薛順聽了薛雙雙的話,不得不承認,會說話也是一種本事,難怪雙雙說自己說不過他們,要讓來。
其實牛大夫的原話是這樣的:“燒得有點厲害,本來有兩味退熱效果更好的藥草,昨天剛好用完,明天我去挖點回來,你要是急就跟我一起上山,挖到退燒的藥草先拿回來用。”
“小孩子白天了驚,心神不安,夜里多有驚悸,有大人守在一邊會好很多。”
“這孩子底子太虧了,估計平時沒什麼東西吃下去,所以格外虛一些,有的話給他吃點蛋、湯、魚湯,有老母湯最好,那個最養人。”
結果經過薛雙雙的那麼一說,無論是挖藥草,還是讓人守著薛石,包括最后的老母湯,都變了大夫的醫囑,必須要遵守。
薛老太哪里還忍得下去,破口大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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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鬼吃什麼湯?”
“家里的老母是留給老四補的,他讀書辛苦需要補腦子,好考秀才做大,哪個敢打老母的主意,看老太婆不撕爛他的!”
這話說得,薛福不樂意了:“娘,家里讀書考秀才的可不止老四一個,我們家大海讀書同樣辛苦。”
李招弟就道:“是呀是呀,大海讀書辛苦,同樣需要補補腦子。”
王春桃冷眼看著薛老太三人,一點也不示弱的說道:“爹,娘,薛明翻過年可就十一歲了,家里什麼時候送他去讀書?”
薛家現在供了兩個讀書人,日子已經十分張,哪里還有余錢供薛明讀書。
薛老頭磕了磕煙桿,說道:“家里那麼多地,讀什麼書?”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不止王春桃,薛壯都不干了,直接起來:“爹,可不興這樣偏心啊,四弟去讀書了,大哥家的孩子也送去讀書了,怎麼到了我這兒,兒子就合該種田了?”
王春桃道:“就是,我們家薛明從小聰明,不讓讀書不是耽誤他嗎?這幾年為了供四弟和大海讀書,家里銀錢流水一樣花出去,好吃的好穿的都著大房四房,我們起早貪黑省吃儉用,孩子反而沒得書讀,這是把人當傻子?”
李招弟尖聲道:“三弟妹這話是怎的說的,什麼好吃好穿的都著大房,大家每天不是坐一個桌上吃飯的?都是一個鍋里吃飯,怎麼就是大房吃好的?三弟妹你給解釋解釋。”
眼看著就要鬧起來,薛老太怒道:“都閉!大早上的在這里瞎吵吵什麼?有這個勁,趕去做飯洗喂豬喂!”
王春桃道:“那老母又不是養來給我吃的,誰喂誰喂去!”
說著屁一扭,轉回屋了。
薛老太氣得倒仰:“反了這是!老三,你就由得頂撞我?”
薛壯把手里巾一丟,來一句:“春桃說得是實話。”也轉走了。
大房兩人一看,薛福索連地都不下了,一起回屋去。
院子里一下子空的,只剩下薛老頭薛老太和薛雙雙三人。
“你……你們!真是氣死我了!”薛老太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抓起邊上的掃帚就往薛雙雙上打過來:“都是你這個賠錢貨攪家,攪得一家子不得安寧,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薛雙雙可沒那麼傻,站在原地不讓薛老太打。
撒就往外跑, 薛老太拿著掃帚在后追。
薛雙雙心里冷笑,三兩下跑到院子外面去,邊跑邊喊:“救命啊!救命……我要打死我!”
薛家住在村子中間,前后左右都住著人,每戶之間的屋子離得并不遠,哪家院子里聲音大點,別家都能聽到靜。
更別說此時正是清晨,村里人下地的下地,去鎮上的去鎮上,還有提著服去洗服的,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不。
薛雙雙那麼一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齊刷刷往這邊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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