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流於表面，冠禽

「走吧。」

李素引著田柒，來到了李宅前面的伯字畫鋪。

字畫鋪的四面，掛滿了字畫，全是李素所畫，每一幅字畫上，都有幾句題詩。

田柒裝模作樣地觀賞著，其實這裏的每一幅字畫，都已經看過數遍了。

李素瞧著田柒，他對自己這一世的畫功，還是頗有信心的……儘管城中某位大儒，對他字畫的評價，是『流於表面』四個字。

「如何？」等了一陣，李素溫聲詢問。

田柒眨了下眼，「意境和詩詞，十分切。」

李素一頓，說道：「我就是據詩詞作的畫。」

「這樣啊…」田柒恍然大悟，難怪一直覺怪怪的，明明畫工一般，可配上題的詩詞，就顯得頗為契合。

原來是先有的詩詞，後有的畫啊。

「要不來一幅？」李素建議，他記得紫影說過，眼前的小妾喜歡寫字畫畫。

「這個…」田柒一時猶豫，有些擔心，以後可能會有人認出自己的畫跡。

李素微笑道：「給我畫一幅人像，我想看看，我在畫中長相如何。」

「哦，好。」田柒沒好意思拒絕。

「我也給你畫一幅。」李素又道，輕輕了下。

田柒心跳快了些，臉頰泛起幾分紅暈，低著腦袋，並未回應這一句。

李素站在櫃枱外，面對著田柒，旁若無人地在前櫃枱面鋪好一張畫紙，拿起一旁硯臺邊的細畫筆，在硯臺里蘸墨。

田柒低著腦袋，也拿起了一細畫筆。

「我們已經是夫妻，我這樣看著你，應該不算失禮吧？」李素打趣一句，持筆在畫紙上開始作畫。

「這人…」田柒一顆心怦怦直跳，餘打量著李素，也開始作畫。

書房裏。

玉衡仙子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紫影旁邊，打量兩眼紫影完修長的軀，右手輕輕一，一縷無形的清靈之氣，順著紫影的眉心，滲紫影。

「筋骨明顯經歷過淬鍊，卻探知不到真氣…」玉衡仙子盯著紫影的面孔，想著妖姬最擅偽裝，容貌、高、氣質，以及昨晚的態，可能都是偽裝的。

再加上，昨晚年郎和這紫子明明徹夜歡愉，可年郎剛剛跟那小妾流時，卻又故意瞞…

「若是妖姬，那小妾又是誰呢？」

「妖姬的徒弟？」

玉衡仙子搖了搖頭，無聲無息地退離了書房，打算再多觀察兩日。

做好早飯的古清妍，來到了字畫鋪。

「主人，早飯做好了。」瞧了眼正在作畫的李素、田柒，恭敬說道。

「待會在飯堂吃。」李素隨口吩咐道。

「是。」

「先去書房醒紫影。」李素又吩咐道。

「是。」

古清妍轉離開。

「這次要跟他一起吃飯嗎？」田柒心跳快了些許，餘掃了眼李素所畫畫像，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畫中人，腦袋很大，顯得很小，可偏偏看起來又顯得十分協調。

圓圓的臉蛋，明明跟的臉型相差甚遠，可偏偏一眼就能認出，這畫的就是。

「怎麼覺畫的還可的？」田柒犯嘀咕。

「Q版畫像，我就不信你能拒絕的了。」李素瞥了眼田柒所畫，眉梢輕輕挑了下。

畫中人，神如玉，俊朗絕世。

「這畫工，有我八功力。」李素想著，瞧著自己所畫，猶豫一二，放下畫筆，並未題詩。

在Q版畫像上題詩，總覺不太搭配。

田柒也適時放下了畫筆。

「畫的還不錯。」李素贊道。

「李公子畫的…也很不錯。」田柒瞧著圓臉版的自己，越看越覺得可。

李素看著田柒，「我們已經親，你應該我……」

話未說完，李素餘便看到了走來的紫影，不撇了撇，沒繼續往下說。

紫影臉清冷，走到田柒邊時，狠狠地瞪了眼李素，眼裏滿滿都是警告的意味。

李素笑了笑，沒搭理。

「紫姐姐~。」田柒心虛地喊了聲。

紫影悶嗯一聲，掃了眼桌上的畫紙，頓時一怔。

這小圓臉是誰？怎麼這麼像公主殿下？

「你覺得哪幅更好看？」李素笑瞇瞇地問道。

「自然是我家小姐畫的更好看。」紫影淡淡說道。

李素臉上笑容更濃了，「你家小姐畫的是我，你是想說我長得更好看？」

田柒俏臉微紅，低頭不語。

紫影無語，差點就氣笑了，冷颼颼地瞥了眼李素，警告意味十足。

「人真善變啊。」李素搖了搖頭，略過這個話題，「走，吃飯去。」

說著，他徑直走向櫃枱后的房門。

「混蛋。」紫影低罵一聲，心裏憤難言，覺李素所說的『善變』，是在暗示昨晚的瘋狂舉。

昨晚，和李素同書房，一直心驚跳，就覺像是有人正站在後，等著出破綻。

「紫姐姐，咱們要跟他一起吃飯嗎？」田柒小聲問道。

「他想的倒是。」紫影冷笑，牽起田柒的小手，「走，咱們回屋吃。」

說著，又叮囑道：「以後我不在，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

「李公子也沒說什麼。」田柒嘀咕，眼神有點飄忽，想起紫姐姐到來前、李素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應該是想讓我喊他夫君吧？」田柒害想著。

「那混蛋詐的很，你跟他接多了，被他賣了可能還在幫他數錢…」

「我有那麼傻？」

「……」

兩離開后。

玉衡仙子攸然出現在書房裏，瞧著書桌上的兩張畫像，目漸漸落在圓臉版的田柒畫像上。

「這畫工…倒是別緻。」

玉衡仙子評價，想到紫影、田柒相時的神態，心裏泛起幾分疑。

「真是妖姬嗎？」

若無田柒的存在，玉衡仙子基本能夠確定，紫婢就是妖姬古清妍假扮的。

田柒的存在，使得這件事蒙上了幾分疑雲。

飯後。

李素跳進泥坑裏，繼續修鍊【縹緲游龍】。

廚娘古清妍藉著購買食材的理由，提著一個小籃子，走出了李宅。

心俱疲的紫影，在臥房裏陪著公主殿下田柒說了幾句話，便不住困意，躺在了床榻上。

「紫姐姐最近好像嗜睡的。」坐在梳妝臺前的田柒，瞧了眼紫影，心裏泛起了嘀咕。

尤其是看到紫影上的衫，又顯得十分褶皺，心裏更是泛起了幾分納悶。

記得昨天紫姐姐洗澡后，換了新服。

「估計是讓李公子給氣的。」田柒想了想，眼神有點飄忽，紫姐姐要在李公子面前，裝作不懂武學的樣子，要是李公子手腳，紫姐姐為了顧全大局，極有可能不會反抗。

「也不對，李公子是翩翩公子，不太可能對孩家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