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想,溫清珩提著食盒進來。見念兮臉慘白,忙問道,“怎麼了?”
想到某種可能,他臉一沉,“是不是顧辭他欺負你?”
“沒有的事。”念兮將雜念拋諸腦后,“哥哥,顧辭將來會去北境嗎?”
溫清珩以為念兮是在煩惱這個。
“不會,鎮國公世代鎮守北境,世子顧鈞和二郎顧柏驍勇善戰,這回高闕大捷,陛下親封顧二郎二品驃騎將軍。除非鎮國公府再無男丁,否則如何也不到顧辭頭上。”
念兮問,“北梁可能南下嗎?”
溫清珩失笑,“如今正是水草茂的季節,那邊卻鬧旱災,加上之前的飛蝗、冰雹,北梁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我聽說朝廷正調撥糧草,等到冬季萬凋敝之際,大舉進攻。這一役,最保北境二十年太平。”
也就是說,誰都沒有想到北梁會南下,鎮國公和兩位將軍殉國。
鎮國公府的爵位大約也是那時被褫奪。
念兮扶額,這件事在當時一定舉朝震驚,可居然都沒什麼印象。那時的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不過直到死,大景一直河清海晏,四鄰折服,可見顧辭鎮守有功!
念兮忽然想起有一回慕表姐勸的話:
“京里不知多子羨慕你?大景的帝國雙星,最出的兩個郎君,冠軍侯遠在北境,小姐們塵莫及,剩下一個就是你夫君裴儉……”
帝國雙星!
念兮記得前世有個說法流傳甚廣——裴相安,冠軍侯攘外,是景朝的雙子星,中流砥柱。
的心猛地跳快三分。
也就是說,顧氏雖被褫奪了爵位,但顧辭依舊建功立業,封侯拜相,功冠全軍!
原來早聽說過他的名號。
念兮終于將前世今生串聯起來。
不得不嘆,命運當真奇妙。
所有以為的偏差,全都嚴合。
的重生更像神來之筆。
某一瞬間,念兮的心忽然平靜下來。
與裴儉都能重生,誰又能保證未來沒有轉機?
“哥哥,我喜歡顧辭的,你別總是對他有偏見。”
溫清珩:……
*
顧辭此時正絞盡腦,想把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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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從“畸形的”中拯救出來。
他越說越離譜,裴儉意識到不對,皺眉道,“胡說八道什麼?”
顧辭一愣,口而出,“你不是喜歡上了人妻?”
眼可見的,裴儉的臉沉了好幾度。他不言語盯著人看時,迫很強,即便是顧辭,都有些招架不住。
“你來做什麼?”
“險些將正事忘了。”顧辭遞過來一個手串,“特意為你在三清宮求的,天尊前開過,保佑你三元及第。”
裴儉垂眸看一眼手串,沒接,而是冷淡道,“聽說三清宮的符紙很靈?”
“你信這個?”
顧辭奇道,“不過現在來不及了,靈符得提前一個多月去請。”
說著他將手串放在案頭。
顧辭自己不信神鬼,在三清宮見念兮為李夫人買碧璽手串,想到好兄弟裴儉馬上殿試,便一道買了下來。
裴儉不甚在意地掃過案上手串,隨口道,“你倒清楚。”
“也是今天才知道。”
顧辭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從里面小心地取出一道暗黃符紙,炫寶似的,在裴儉面前晃了晃,“這是特意為我求的靈符。”
“雖說我不大信,但這是姑娘家難得的心意,我可要長長久久保存才好。”
說完他又小心收好。
裴儉不明白,怎麼任何一件小事到了顧辭這里,都能牽扯出這些麻的話。
生平第一次,他生出些許挫敗,對于,他不得不承認,顧辭比他用心,經營得更好。
“日后你若去了北境,”裴儉突然開口,“……怎麼辦?”
顧辭被問得一愣,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我怎麼可能去北境?”
“萬一呢?”
裴儉神嚴肅,沒有一點玩笑的分。“你要帶著溫念兮去北境?會跟你走嗎?”
顧辭張了張,他想說當然,可這兩個字燙,怎麼也說不出口。
念兮對他有,這一點顧辭無比確定。可要舍棄一切隨他去北境,顧辭不忍心,更沒把握。
顧辭擰眉,心頭覆上一層翳,人難安,“說這些做什麼?我又不會去。”
“那就囑咐你父親和兄長,多關注北梁的近況,人人都想活,尤其是被到絕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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