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從窗外泄進來，許晚迷迷瞪瞪睜開眼。

    昨晚睡得沉，休息得還不錯。

    打了個嗬欠，突然發現有哪裏不對勁。

    麵前像是有一堵牆，視線往上，是一張俊冷的臉。

    廓清晰的下顎線，的薄，高的鼻，環繞鼻尖的冷木香。

    想起來了，昨晚和他一起睡的。

    夜裏涼，迷迷糊糊間覺得冷，無意識往旁唯一的熱源靠近，沒想到自己整個人躺在他懷裏，還搭在他上，把他當了一個大抱枕。

    啊啊啊。

    真是荒唐。

    臉一紅，忙將自己手腳收回來。

    見他還沒醒，許晚小心翼翼將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拿開，悄悄下了床。

    洗漱後，從行李裏拿出服。

    一件白連，簡單舒適。

    下睡，將子套上，卻發現後背有拉鏈，不到。

    咬咬牙，再努力了一下手。

    哢噠。

    才係好的扣子崩了。

    許晚怔住。

    沒想到穿這條子這麽費勁，放棄，準備下來換另一件。

    後麵突然過來一雙手，不急不緩將文的扣子扣上。

    許晚嚇了一跳，回頭：“你什麽時候醒的？”

    季承澤淡睨一眼，“你下床的時候。”

    “那...那你剛剛都看見了？”

    他嗯了聲，“手怎麽那麽短，拉半天都沒拉上。”

    許晚臉紅得像蘋果，吞吞吐吐半天，“我手短關你什麽事，還有，你剛剛看我 ，流氓！”

    季承澤漫不經心笑了下：“你自己在我麵前換服，怪我？”

    那不是以為他沒醒嗎。

    “...那你不能我。”

    他挑眉：“不是看你手短可憐嗎。”

    “不要你可憐，”許晚想起剛剛他指尖到自己，像被煙頭燙了下似的，小聲道：“我自己可以。”

    “行，”季承澤懶懶靠在床頭，掃了眼在外的玉背，“你自己拉上。”

    許晚耳尖泛紅，手去夠拉鏈。

    拉到半截實在手抬不上去了。

    看了看一旁似笑非笑的季承澤。

    哼，才不找你幫忙。

    拿起另一件服準備換，想起什麽又頓住了。

    “換啊，”季承澤漆黑的視線著散漫，看著上的子，視線不加掩飾，“下來。”

    許晚要炸了。

    深吸口氣，住套的心跳。

    冷靜冷靜，不要生氣。

    小不忍則大謀。

    閉了閉眼，不不願走到床邊。

    “...你幫我一下吧。”

    知道現在窘，季承澤輕笑。

    抬手懶懶將剩下的拉鏈推上去。

    子很合，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間。

    “好了。”

    許晚也不敢看他，起直接出了門。

    像驚的小白兔。

    季承澤微微勾角，慢慢起。

    晚上寧靜的莊園，現在又恢複了一派生機。

    許晚吃過早餐，和員工們打打招呼，看他們紛紛提著東西往外走，也跟著出去。

    “許小姐這次來得巧，可以看見我們製作葡萄酒的工序。”

    “葡萄酒？”許晚眨眨眼睛，“怎麽做的啊？”

    員工笑笑，“到那邊您就知道了。”

    許晚戴著遮帽，和他們穿過薰草田，到了果樹園。

    和昨天不一樣，果園中央多了一個棕的大木桶，足足有人那樣高。

    裏麵盛了好幾層葡萄，姑娘們合著舞曲，腳在裏麵踩，周圍的人也跟著唱歌，紫的果濺起，像是一場極樂之宴。

    許晚被眼前這一幕震住。

    “這是我們傳統製葡萄酒的方法，們用腳踩葡萄，力度和，不會讓葡萄籽破碎，”旁邊的婦笑著對許晚說，“許小姐是第一見吧？”

    許晚點點頭，看著眼前驚豔的場景。

    淺藍眼睛的姑娘們笑著踩著，下發著金黃，迷人的笑和歌聲兩相融合，很的畫麵。

    難怪釀製出的葡萄酒醉人。

    “許小姐想不想試試？”

    “啊，我？”許晚回過神，有些怯地擺擺手，“我就算了吧，我不會。”

    “沒什麽，你進去和們一起在葡萄上跳跳舞，”婦快活地笑，“我們傳統上都是年輕姑娘們踩葡萄，你這麽漂亮迷人，甚至比果更甜。”

    紅暈爬上俏臉。

    “想玩嗎？”

    許晚看著出現在邊的季承澤，訝異：“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啊？”

    “剛剛，”季承澤看了眼木桶那邊，低頭問，“去試試？”

    姑娘們知道這是遠方來的客人，紛紛熱招手，示意過去。

    許晚有些心。

    於是了鞋，洗淨腳，踩進木桶。

    腳剛落進去，便傳來的，接著圓滾滾的葡萄被踩碎，盈盈果漫出。

    許晚低呼一聲。

    旁邊的姑娘拉過的手，讓加們的舞曲。

    許晚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後來被們的笑容染，倒也沉浸在踩葡萄的快樂中。

    果園裏彌漫歡聲笑語，一群踩著葡萄。

    金發碧眼中，許晚顯得特別惹眼，黑發白，冰玉骨，不施黛而如朝霞映雪。

    季南慢慢踱步到季承澤邊。

    “當年也是這樣的畫麵，”他略略失神，喃喃：“我看見那個藍眼睛的白姑娘，一心，便是一生。”

    “可惜那麽早便走了。”季南低下頭，似自嘲搖搖頭。

    “二叔...”

    “不用安我，此生遇到足矣，我們之間的回憶可以陪我慢慢老去，直到去天堂找。”季南釋然笑笑，拍拍季承澤肩，下往許晚那邊揚了揚，“你是幸運的，既然的人在邊，那就好好長相廝守吧。”

    季承澤順著他視線向許晚。

    那邊已結束。

    許晚撐在木桶邊，不知怎麽出去。

    “季承澤，”看見他，小聲喊，“你過來一下。”

    他緩緩走過去，“怎麽？”

    許晚看看自己沾滿紫果的白子和腳，抿抿，低聲道：“...你抱我一下。”

    季承澤噙著淺淡笑意，眸落在麵若桃花的俏臉。

    周圍原本準備散去的人看見這對年輕的夫妻，又停住腳步，笑著對旁的人說著很相配。

    許晚聽著臉熱，見他沒，有些局促。

    “...你快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