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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 第5頁

排名前五的殺手,除了排名第一的金,其他三人都死在了時雨手中。

如此手下,“秦月夜”的樓主大怒,自然要給他一些教訓!

下過雨的山道與灌木間,時而粼粼可見清水之。時雨從人面前消失,派來殺他的三名殺手背靠背,低頭時,忽見到地上清薄水洼,一道影子飄過。

其中一人反應最快,他扭一旋,一把暗揮灑,卻正好對上時雨手中揮出的短刃——

雪白之得人向后疾退三尺,臉頰卻還是被兵刃粒子!

然如此一來,時雨的蹤跡終于重新暴。其余二人抓機會錯步跟上,一柄長刀而舞,急催向時雨。時雨不擅與重兵相對,他腰腹被撞傷,悶哼一聲后,向后疾退。

時雨錯開暗,翻蹲落到樹梢上。眼前銀乍亮,時雨刷一下張開手中大傘。三人以為是什麼武,慌忙向后撤開。尋到這般機會,時雨從樹上飛下,手中的短刃自傘后劈來。

逆風而,手中傘“刺啦”被撕裂開,雙方兵戈!

黑傘轟然倒地,時雨追隨躍下。寒夜照山,他在林中飛快穿梭,形和樹影融在一起,更加難以辨清。

那個殺手觀察敏銳:“他氣力不足,腥味重,顯然已經傷。我等齊上陣,不可讓他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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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山中唯一的居院中,滿院花香樹影,廂房中一燈如豆。

戚映竹已經吃了藥,卻并未睡。散著發,垂坐在床帳旁,單薄的妃裾鋪地。燭火昏黃,微擰著眉,悄悄打量一下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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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媽正訓訓得語重心長、唾沫橫飛:“郎,你實在太不當心了。今日那小子,你知道他是好人壞人,就送他傘?何況男有別,你是已有了人家的郎……”

戚映竹輕聲:“我沒有人家。”

姆媽失笑:“長安城誰不知道唐二郎對你的心思?你可莫這麼說,老婆子還等著沾郎的,跟郎風回長安去,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都瞧瞧!唐二郎……只要他回來了,知道上發生的事,他定會心疼至極,來接郎回去的。”

姆媽分外樂觀,因那端王府中唐二郎自小迷戚家的郎,人盡皆知。二人青梅竹馬,唐二郎風雅端莊,戚映竹弱嫻雅,豈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姆媽覺得只要戚映竹是被唐二郎娶回去,那夫人和真正侯府小姐的想法,自己都不算違背。這是郎最好的出路……何況姆媽自第一次見到這位郎,這般相貌,毫不覺得唐二郎會因郎的世而變心。

唐二郎只是端王府上的一位尋常公子,又不是端王世子。這樣的年輕人娶妻,自然只要他自己喜歡,約束會很多。

姆媽說了許久,見戚映竹只是垂頭不語。心里一咯噔,怕戚映竹心中有別的想法。連忙坐下,握住郎的手勸道:“郎你看,你常日喝的藥都那般貴,若是侯府停了供藥,你可怎麼辦?你弱,和尋常郎都不同……”

戚映竹懨懨道:“老死鄉間有什麼不好。”

姆媽握著的手一用力,戚映竹為姆媽出主意:“我這般子骨,也沒有別的去……到時候姆媽埋了我的尸骨,你好好地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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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媽在手背上重重一拍。

戚映竹吃痛,角笑渦卻若若現:“我開玩笑的。”

姆媽見慧黠可親,卻仍掩不住眉目間氣弱之,心中一憐。舍不得再說郎,只努力把戚映竹拉回正道:“唐二郎一去兩月,郎不若給他寫封信,也親近些……”

總不能一直不冷不熱的……

戚映竹側過肩,臉埋了床帳后,伏到了褥子上,掩口打哈欠:“我困了。姆媽,熄燈,咱們睡吧。”

姆媽無奈地看著半晌,嘆口氣,持著高燭出去,沒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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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山上武打激烈,皆是搏命之戰。同是殺手,你死我活,誰也不曾留

在三人的圍攻下,年黑影如霧一般飄忽,更加詭譎萬分。而不管他們如何迫,時雨手中的短刃都不曾起。他盯著一人,將一人殺掉后,再對付其余二人。

當兩名殺手都死于他手下后,時雨上也傷口不斷滲。他著氣跪在地上,珠子滴答答地順著手腕向下滴。最后一名殺手與他對視,心中生駭。

一雙稚般無又無辜的眼睛,是世間最卓越的殺手的標志。

這樣的眼睛,時雨擁有。

那殺手向后退時,時雨已飛襲來。對方了怯意,兩人只對招了十幾回合,對方的脖子就被時雨著抹開了。對方臨死前求饒:“別殺我!你中了我的毒,我給你解藥……”

他的呼吸,還是斷在了時雨手中。

時雨拋開他的尸,沒有從他襟中找到解藥。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他頭重腳輕,視線看到地上被撕開了一道長的黑大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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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時雨著氣走過去,他染著的手出,吃力地將傘抱到自己懷中。

短短一個作,他腳步更加飄虛,自知是毒開始發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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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中的燈熄滅后,姆媽睡在外間,戚映竹睡在里間。

外室姆媽睡得很快,呼嚕聲此起彼伏,舍床帳的戚映竹,卻輾轉反側,無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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