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是傍晚六點多,學校教室里的人還蠻多。
喻時匆匆忙忙跑到樓下,來到教學樓下的車位,把自行車的鎖解了之后,就準備把它推出來,可車頭好像被什麼卡了一下,因為用的力又急又大,自行車沒推出去,倒是先不控制地往前踉蹌了幾步。
要不是把著車頭,估計就能當場摔個狗啃泥。
真是屋偏遇連夜雨,好事不來壞事多磨。
喻時扭著郁結的眉,小聲哀怨地嘀咕了一聲后,住心的急躁和不安,半蹲了下來。
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卡住了的車子。
這一看不要,看了差點氣背過去。
這是哪個沒長眼的玩意兒居然把他自己的自行車鎖掛在了的車子上?
想到媽馬上就要回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看到落在家里的那一堆歷年數競題,喻時心中警鈴已經大作。
而居然不得已還在這兒研究怎麼開鎖,氣的喻時忍不住抬起腳重重踢了幾下那個破鎖,心中把這輛自行車的主人罵了個狗淋頭才算解恨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喻時額上的汗也愈來愈多地凝聚起來,等不上這輛自行車的主人什麼時候來,在心中惦量了一下賠付自行車鎖和被媽發現哪個后果更嚴重后,喻時最后還是果斷跑去門房,向門外大叔借了一個大的老虎鉗后,跑過來使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那個鎖撬開。
自家小重獲自由,也跟著終于松了一口氣,如釋負重般抹了把自己額上的汗,把自己的自行車慢慢從車位上推了出來,但也沒有忘記從包里翻出一張紙匆匆寫上自己的聯系電話,想辦法把它夾在了那輛自行車,便不敢再有半分耽擱,連忙離開了這里,朝家中飛快趕去。
等氣吁吁地騎著車子到樓下后,在停車的時候,正好偶遇小賣部的周廣平提著小板凳下完棋回來。
周廣平是樓下開小賣部的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但每天也看著神氣兒很好,子骨站的很直,充滿皺紋的眉骨眼間也能見的老爺子當年的英姿。
見騎著車子回來,他背著手笑呵呵地問喻時:“今兒怎麼回來得這麼早?這天氣熱的,先去我那兒吃雪糕歇歇?”
喻時連忙擺手,溫和地笑了笑:“爺爺不用了,我有點事先回來一趟,我媽還沒回來吧?”
指了指樓上,音調降了下來,小聲說了一句,一張小臉上滿是謹慎和張。
周爺爺立刻明白了,眼瞇著爽朗地笑了笑,也跟著放低了聲音,搖了搖頭:“你媽還沒回來呢,你快上去吧。”
他在這里開小賣部的時間很長,這樓上樓下住的都是老居民,也都認識他,再加上好,人緣也是極好的,無論這里的人是回來和出去,看見周爺爺在這里下棋,多都是要打聲招呼的,喻時的媽媽也不例外。
所以聽見他這樣說,那應當是百分百媽沒有回來了。
喻時這一路上的提心吊膽終于放下來些,向周爺爺彎了彎。
“謝謝周爺爺,那我先上去了。”
周爺爺點頭應和后,便挪著步伐往回走,邊走邊若有所思地自顧自說了一聲。
“估計那小子應該也快回來了......”
而此時,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左手提著校服外套,從教學樓走了出來,他的皮偏白,相比于其他學生,上的夏季校服相對于要更新一些,但卻很稱,年氣兒十足。
他邊打著電話,邊往停車區走過去,聲音散漫。
“嗯……那個一班的班主任非要我來學校和談話,便來了一趟……我出來了……你把車停哪兒了?”
邊說著,他已經走過去那堆并排停放著的自行車,開始按照電話那方描述的位置找自己的車。
繞了一圈,他抬走到停車場的靠后地方,終于找到了電話那方所描述的大致地方。
找是找到了,可他的目卻定格在了一個歪斜著停靠的自行車上,抱著肩篤在原地沒有上前。
因為此時此地,他的捷安特就像一個被打了的士兵一樣,垂頭喪氣地變了敵軍的俘虜停靠在那里,車頭往回扭著,車被隨意地擺在一旁,而那把自行車鎖已經像是被隨意丟棄的麻繩一般,被人撬兩截,大大喇喇地躺在車的旁邊,樣子莫名地凄慘。
電話那邊的聲音還在繼續:“聿哥,找到沒?我告訴你,我可是給你找了一個好車位,絕對安全,鎖也給你上的死死的,就是鎖的時候比較著急……”
半天聽不見他回應,又大嗓門地“喂”了兩聲,才聽到周聿也有些輕漫的嗓音。
他這才終于抬懶散上前,然后在那輛自行車面前徐徐蹲下子,把手機夾在耳邊,然后將殘缺的鎖拿在手里仔細看了看,帶著不可思議的輕哧:“不是,現在撬鎖都這麼明正大的嗎?”
——
天已黑,點點繁星綴于其中,伴隨著外頭蔥郁的枝頭上不時傳出來的幾聲蟬鳴,卻更顯夏夜的靜謐和寧靜。
屋,安靜一片,偶爾有紙面挲過的沙沙聲。
“喻時,寫的怎麼樣了?”
直到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安靜如懸浮在空中的水泡被震破。
人推開門走進來,看到坐在窗口邊書桌上正埋頭刷題的孩,還算繃著的神緩和下來,走過去了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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