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又急又煩,“連續什麼?吞吞吐吐!”
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紀,墨承影非得給他一腳解氣。
醫首磕頭:“連續勞。”
“廢話連篇!”
“房事當節制。”
醫首很想挖個把自己埋了。
墨承影:“……”罪魁禍首竟是我自己。
躺在床上剛剛醒來的沈雁歸,聽到醫首的話,緩緩扯起被子,蓋了半張臉。
醫首幾乎要將臉在地面,“老朽猜測,王妃許是有撕裂傷,是否需要配藥……”
沈雁歸時的夢想是三拳打死一頭牛,沒想到長大了會因為這種事暈倒。
丟人丟大發了。
拖了被子,將整張臉蓋住。
攝政王角一彎,“去吧。”
眾人出去,開藥的開藥、備膳的備膳。
湯藥熬好,墨承影親自接過去,他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吹著,然后放在沈雁歸邊。
“我試了,不燙,喝吧。”
藥這麼喝,是要苦死自己嗎?
沈雁歸角扯了扯,“……”
默默手,將墨承影手里的藥碗拿過去,呼一口氣吹著,然后仰頭,將湯藥干了。
然后將碗又塞回墨承影手里。
墨承影看著勺子里的湯藥,和空空如也的碗,確實沒想到喝藥可以這麼快。
沈雁歸想了想,張將勺子里的湯藥也給喝了。
“喝、完了。”
手推著他的手,將勺子放到碗里。
墨承影:“……”
沈雁歸有些拿不準:總不會喝藥太快,也能惹他不高興吧?
努力扯起角,綻放一個笑臉。
綠萼進門,“王爺,柳氏刑以后,想要請大夫。”
墨承影:“柳氏?”
綠萼回道:“回稟王爺,是永州知府家的。”
糟糕!
差點忘了,自己今日為了立威,擅自做主罰了他的妾。
沈雁歸掀了被子下床,“王爺恕罪,妾不是故意……”
“子不舒服下床做什麼?”墨承影將碗塞到綠萼手里,雙手將沈雁歸扶回床,“不是同你說過,不要自稱妾嗎?”
沈雁歸支支吾吾:“我…………”
墨承影記得柳青青,前世里那一張便十分不饒人,常常唆使旁人欺負卿卿,還慣會結太后。
這種心不正的東西,留在府上也是禍患。
他語氣輕若飛羽,“拔了舌頭,送回永州。”
沈雁歸平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咳。”
墨承影張道:“怎麼了?可是還有哪里不舒服?”
沈雁歸連連搖頭。
墨承影便反應過來,在面前直接說罰,倒是太腥了。
“卿卿莫怕,與你無關。”
他不愿沈雁歸以為柳青青罰與有關,落下心理負擔。
“老子柳檜將來會靠結,從永州京為,到時候會與我作對。”
將來?到時候?
怎麼聽著那麼像是加之罪?
墨承影來破山,“永州知府柳檜貪墨敗度,換了。”
本朝對貪墨懲罰極其嚴苛,涉案千兩便可以極刑,他輕飄飄一句換了,意味著柳家很可能滿門不保。
柳家運到頭了。
午膳過后,綠萼將醫首那邊新制的藥膏拿來,又被墨承影接過去。
“我幫你上藥。”
這這這、這哪里是能假別人手的?
“我、自己來。”
沈雁歸面如晚霞鋪空,火燒火燎。
“這些日子,你哪里我沒有過?這會子倒同我害了?”
墨承影凈了手,干,兩指并攏摳了藥膏,上嘟囔道:“你從前膽子很大,而今卻這般膽小。”
膽子再大,那也不能接別人給自己上藥啊。
沈雁歸現下什麼也聽不到,只覺得無比恥,雙手捂住,整個腦袋仿佛被放進灶堂里燒著。
“你別看。”
“不看怎麼給傷口抹藥?”
堅定搖頭。
墨承影嘆了口氣,“大婚至今沒有分開,幾個時辰的功夫沒見,倒是連看都不能看了?”
“不一樣。”
沈雁歸想死,他看著傷口抹藥,還不如一刀殺了自己痛快些。
墨承影拗不過,“好,聽你的,我不看。”
沈雁歸滿以為他會放棄上藥。
結果他跟只貓兒似的,趴到上,分,手去尋傷口。
“我這手是握兵的,沒個輕重,你莫要,不然傷口會疼。”
指腹的薄繭按著傷口,以及沒有傷口的黏。
他的手指纖長,涂藥很細致,完全沒有一個軍中糙漢的馬虎。
藥膏里頭大抵放了薄荷,覆在傷口上,清清涼涼,很舒服。
偶爾有清泉流過,他便親一下。
像是故意,手指往更深。
沈雁歸這下連捂也不能,臊哀求:“別繼續往里了。”
“大夫說了,有傷的地方都得要抹藥。”
墨承影看著,“不過兩指,與我相差甚遠,何以經不住?”
這是能比較、能說的嗎?
沈雁歸臉紅得能隨時滴出來,干脆閉上眼。
窘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墨承影忍不住挑逗道:“卿卿,若我現在想要怎麼辦?”
王妃的一大作用,不就是滿足王爺的需要麼?
沈雁歸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算作回應。
墨承影忽而蹙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滿。
沈雁歸覺到氣氛不對,揣測應該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才惹他生氣,便忍著不適,屈起膝蓋。
“沈雁歸。”
自親至今,他從未這般連名帶姓自己名字。
沈雁歸睜開眼睛看著他,主親了他一下,怯怯道:
“王爺……”
墨承影住的下,迫使與自己對視,嚴肅道:“看著我。”
沈雁歸在他漆黑的眸中,看見清晰的自己。
墨承影瞧著可憐的模樣,終究不忍,聲道:“卿卿,誰教你的逆來順?”
沈雁歸回以沉默。
“你可以說不,只要是你不愿意的事,都可以拒絕。”他將碎發開,親了親的眼睛,“我不想讓你委屈自己。”
“拒絕?”
自了這京城,現實一次次著彎腰下跪,沈雁歸早已經逆來順慣了,沒想到有一天還會有人允許自己拒絕。
放下,收回手。
“我不想。”
“學以致用是嗎?”
“王爺剛剛說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是例外!”
沈雁歸側扯了被子,想要將自己蓋住,可是被子蓋過來前,墨承影半個子躲了進來。
“想跑?”
他拆了的,親吻著。
突如其來的力度,讓沒能忍住出了聲,又連忙咬住被子。
“王爺。”
墨承影的聲音悶悶傳出來,“夫君。”
“夫君,饒了我吧。”
綠萼穿過層層簾幕進來,“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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