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床上運如火如荼,燈下疊加的影一起、一伏,作蠻野,氣氛熾熱。
喬恩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
嗡鳴聲突兀又刺耳。
往常這種時候,都會提前將手機設置靜音,偏偏今晚忘了。
弓著腰跪在床上,凹一個尷尬的姿勢。
一面配合著周津安的作,一面夠著手去抓手機。
電話是周津安的母親打來的。
喬恩心里一慌,手抖了一下,手機就到了床下。
嗡鳴聲繼續。
周津安被攪了興致。
他向來持久,不到求饒絕不罷休。
此時,他沒了狀態,單手扶住的后腰,作又狠又快。
像是在懲罰剛才分了心。
戰況火速結束,周津安起進了浴室。
他有洗事后澡的習慣。
很快,水流聲響起。
喬恩忙不迭下床,跪地拾撿起手機。
周夫人的電話還在響。
趕接通,周夫人的聲音立刻傳來。
“他要結婚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喬恩攥住電話的手,微微發。
但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您放心,我知道。”
一開始就知道,只是周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
做別人的棋子,自然要明白,有利用價值時,是過河的卒子,沖鋒陷陣是本分;若沒了利用價值,便是一枚棄子,要識趣,退回自己的位置。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竟這麼突然。
掛斷了電話,喬恩抓起周津安的煙和打火機去了臺。
手指生地了好幾下,打火機才出火苗。
他的煙全是定制,市面上買不到的那種。
煙金黃,清洌。
慵懶地倚靠在欄桿,修長纖瘦的指尖夾著香煙,朱微啟,輕吸一口,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悠長,綿延。
在周津安邊呆了三年,喬恩已經學會喜怒不形于。
即便是心里起了千層浪,面上也是云淡風輕。
后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喬恩迅速將手里半截煙彈向了夜空。
微側著,單手托腮,如水的眸眺著漆黑的夜,裝作欣賞夜景。
“這麼晚了,誰打的電話?”
周津安赤腳朝喬恩走近。
他量高大,窄腰健,線條分明,腰間單系一條浴巾,賁張的人魚線若若現。
剛洗完澡,水滴順著蠟往下落,直抵腰腹之間。
野蓋彌彰。
路過床邊,他順手抄起薄毯,遞給喬恩。
四月的天,溫度并不低。
可周津安靠近的這一瞬,喬恩卻覺得有點涼。
抓著薄毯的兩角,將自己包裹了粽子。
“客戶,工作上的事。”
喬恩撒了謊。
不過,也沒撒謊。
畢竟,周夫人確實是的客戶,只是這事兒周津安并不知曉。
眼低垂,未曾直視他的眼。
好在周津安并未生疑。
他手替喬恩將薄毯又裹了幾分,“工作上的事兒,上班時間再理。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他說完,轉走向臥室,取架上的服。
喬恩知道,這個時候周津安要走了。
他不在這兒過夜。
這是三年來一直默守的規矩。
他習慣了,也習慣了。
不多問,是分寸。
不強求,是識趣。
這一點,無師自通,深得他心。
他取下襯衫往上套,對著鏡子一顆一顆地系紐扣。
從上到下,依次有序。
鏡子里,那張俊朗的臉,立分明。
他不拘言笑,蹙著眉,繃著臉,是慣常表。
一雙幽冷的眼眸,著堅毅、深邃。
像一潭深水,不見底,卻有著致命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往里陷。
即便清醒如喬恩,一開始就知道與周津安之間沒結果,可還是不由己地陷了進去。
“我幫你系領帶。”
喬恩靠近,從架上取下領帶,踮起腳尖,將領帶繞過周津安的脖頸。
冰涼的手指,不經意間劃過他滾燙的結。
這是周津安最敏的地方。
每次傾瀉之時,故意用的舌尖撥,他渾的瞬息沸騰。
那一刻的他,像韁的野馬,自由,蠻狂。
“想什麼呢?”
見喬恩失神,周津安手在額前輕敲一下,問道。
“想你。”
莞爾一笑,眉眼彎彎。
半分真,半分假。
像極了版的他。
“不是還沒走麼?想我什麼?”
他角牽扯,滲出一抹極淡的笑,頃刻又消散殆盡。
周津安極擅長藏緒,憤怒、歡喜、悲傷,在他臉上幾乎找不到蹤跡。
倒是與生俱來的威嚴、高冷、貴氣,無形中將人拒之千里。
“想你今晚留下來。”
喬恩抓著領帶兩端,并不系,對視周津安,一雙眼勾魂攝魄。
周津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打量著喬恩。
這種要求,以前不是沒提過,只是,他向來都選擇置之不理。
周津安骨子里有點大男子主義,不太喜歡人主提要求。
喬恩不會不知他的脾。
明知故為,結果當然不會如愿。
“跟你開個玩笑。”
喬恩給自己找了臺階。
要走的人留不住,又不是不清楚。
俏皮一笑,收回了視線,抓著領帶兩端的手,嫻地相繞,一個漂亮的平結就完了。
然而,還沒來得及欣賞自己的杰作,就被周津安扯散了。
“好。”
他應了聲。
關燈,睡覺。
的氣息在空氣中纏繞。
想睡,卻睡不著。
周津安平躺著,雙手疊在腹前,雙眼閉,眉頭仍是鎖。
喬恩如同小貓蜷一側,拿眼瞄他。
篤定,他在裝睡。
周津安在床事方面,很是節制,雖驍勇善戰,卻從不沉溺。
他不是追求次數的人,但發力、持久力卻異于常人,屬于高款。
喬恩輕易不敢招惹他。
畢竟,招惹他的惡果,不一定吃得消。
翻來覆去,覆去翻來。
本想翻個離他遠一點,他卻猿臂一圈,直接將攬了懷。
“沒吃飽?”
他戲謔地問,角微微上揚,那雙如漆的眸子,滲著一抹嘲諷的笑。
夜籠罩,他與白日判若兩人。
白天的周津安像尊威嚴的佛,太正經,太肅穆。
只可遠觀,不可玩。
而到了夜晚,他卻有另外一副面孔。
不正經,甚至混不吝。
但這樣的周津安,喬恩卻覺得真實、真切,像個活生生的人。
他主開了葷腔,也不裝。
“還能吃點夜宵。”
喬恩一只手撐住頭,另一只手向周津安的口,指尖若有若無地在他碩大的上畫圈圈。
他長年健,練得渾圓實。
視覺和都極佳。
“自己吃,還是我來喂?”
他問得直接。
喬恩回答得也不含蓄。
“我喂你。”
主吻上。
兩條藤蔓似的胳膊勾住周津安的脖頸,齒糾纏,影跌宕。
他在下,在上。
起伏,沉墜。
像草原上奔馳的白鹿,熱,奔放,不知疲倦。
又像一把火,不為了燃燒,只為了燃盡。
夜深,人靜。
喬恩趴在周津安的懷里,癱無力。
想做的事已經做了,想說的話卻還沒開口。
在他的口,貪婪地聽著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手指,拂過他臉頰的每一寸。
隔了許久,喬恩終于鼓足勇氣。
“周先生,我們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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