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了解葉靖軒的脾氣,想起嚴瑞上次傷的事,急得回頭就拉住他說:“他之前沒回家,不知道我出事……你別讓人為難他。”
葉靖軒看一眼,沒什麼表,只說:“為難他?嚴瑞的本事可比我大,他能留下你三年,我都做不到。”
阮薇自知說什麼都沒用,起要去見他。葉靖軒不許,突然說起別的:“這些荔枝是南省掐著時間才送來的,沒出一天。”
“我就去和他說句話,留著回來一會兒吃。”
葉靖軒還是不松手,又說:“你就當陪我吃完,五分鐘而已,嚴瑞等得起。”
他已經把口氣放到最低,突然心里一酸,握著他的手重新坐下來。
阮薇看葉靖軒自己手剝,知道他著火,低聲想和他好好解釋:“這幾天我的能走了,本來也該回去找他……畢竟我租了他的房子,總不能無緣無故消失。”
葉靖軒覺得的話可笑,過了一會兒他吃完最后一顆荔枝,看著說:“你和我都清楚,你去了就不會再回來。”
阮薇如鯁在,最最新鮮的妃子笑,送到手上的時候還帶著葉子上的水,所以它也耗不起,晚一刻再去吃,就趕不上它最好的時候。
他們和這荔枝一樣,好得讓人難,葉靖軒給這麼多,抵死纏綿十多年的糾葛,早已為烙印,誰也忘不掉。可惜就算妃子笑再好吃,不能日日都奢求,就算他千般萬般好,不能陪他留在敬蘭會。
那些荔枝甜得讓人心慌,冰冰涼涼,全都堵在口。
或許只有在那片火里才沒有那麼多負累,他們才能真的不顧。
院子里還有桃樹,不至于太曬,葉靖軒本來還想說什麼,突然覺得眼前發暗。
葉靖軒手把面前的盤子都推開,忍了忍總算穩住意識。
他低頭額角,看出阮薇在猶豫,煩躁地和說:“你不是著急走嗎?要走就快走,別等我想出怎麼留下你……把你關起來,或者直接燒一把灰收在我邊,我看你還怎麼去找他!”
阮薇不敢再看他,可是沒走幾步就覺得葉靖軒說話不對勁,停了一下,突然發現他的手撐不住桌子,人已經往下倒。
“靖軒?”
方晟臉都變了,過來扶起葉靖軒,扭頭看向阮薇提醒:“嚴瑞就在門口,說要見薇姐。”
不知道葉靖軒這是怎麼了,但看得出他在忍什麼,皺著眉幾乎說不出話。
阮薇慌了神,磕磕絆絆要回來看他,卻被下人一把攔住,急了,知道他一直有事瞞著:“你跟我說實話,你怎麼了?”
葉靖軒借著方晟的攙扶站起來,握手總算還有最后一點力氣,眼前一陣一陣看不清,可怕的神經疼痛本無法抵抗,他知道自己只有最后這一會兒清醒的時間了,于是他著自己說話趕人:“還不走?留下也好,我直接讓人理掉嚴瑞,省得你天天惦記!”
阮薇被他得沒法選擇,葉靖軒絕不是嚇唬,早就想嚴瑞了……越想越怕,轉就向外走。
剛剛繞過長廊拐角,葉靖軒再也站不住。
他覺得頭幾乎炸開一樣地疼,俯下不控制地吐了一地。
嚴瑞今天是一個人開車來的蘭坊,這條街很長,一眼看不到頭,平常也通車,和普通的街道其實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它在沐城太有名,普通人除非必要,否則不會選這條路,因而街上永遠冷冷清清。
嚴瑞不知道從哪得知了葉靖軒的住,此刻就停在路邊等。
阮薇本來走不快,心里又有事,一路回頭,好不容易才出去。
嚴瑞立刻下車,上上下下打量好久,阮薇上的傷很明顯,那場火的事他打聽到了,想一想也明白是被人尋仇報復。
他看恢復得不錯,示意上車:“蘭坊這里不安全,有話回家再說。”
阮薇看看四周,確認嚴瑞真的沒事才放心,長長出了一口氣,現在還不能走,于是催他先離開。阮薇解釋不清,整個人已經焦慮起來,死活不肯離開院門口。
葉靖軒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里邊的形勢仿佛一下張起來,所有人都表凝重。阮薇拉住門口的下人問三哥怎麼了,大家竟然全都保持沉默。
終于意識到葉靖軒是故意拿嚴瑞的安全威脅,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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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阮薇立刻讓嚴瑞上車,自己又要回去。嚴瑞突然一把拉住,把人往車上帶。阮薇嚇了一跳,從沒見過他這樣:“嚴瑞!你放開我!”
“葉靖軒的事只能他自己解決,你回去也沒用,這里的人都想報復……跟我走!”
阮薇死活不上車,忽然看見門口的人得到消息,急匆匆低聲和邊人吩咐:“備車清開路!三哥這次發作太嚴重……”
阮薇約約只聽見后半句,還顧不上反應,方晟已經帶人把葉靖軒送出來了,阮薇看見葉靖軒幾乎失去意識,腦子里嗡的一聲,人都蒙了,甩開嚴瑞就沖過去。
方晟率先走過來攔,不準靠近葉靖軒。
阮薇已經急瘋了,做什麼本沒意識,揚手一掌過去說:“讓開!”
方晟挨了這一下,站在原地還是不,表平靜地和說:“薇姐,你鬧可以,但現在三哥耽誤不起,我們必須送他去醫院。”
“他怎麼了?這不是第一次了,是不是?方晟!你說話!”
方晟搖頭,人扶住葉靖軒從旁邊送走。
阮薇發瘋一樣追過去,被人攔開,拳打腳踢就是逃不開。最后嚴瑞追過來,按著的手把拉走,用力把扣在懷里,直接帶上自己的車。
渾發抖,眼前全是芳苑的畫面,全是葉靖軒的……舊日的記憶一下被勾起來,偏偏嚴瑞鎖住了中控,打不開車門,完全憑著本能,死命去拍車窗的玻璃,拼命喊:“別我……讓我下車!”
嚴瑞不說話,直接發車子掉頭要走,他從未勉強過,只有今天,既然他來都來了,就打定主意不放手。
阮薇開始發狠,推不開車門就用頭去撞。嚴瑞終于忍不住了,一腳剎車停下,他是拿手擋著的頭,還被帶著往玻璃上撞,那力氣大到他都拉不住。
他知道刺激了,不敢再強求,慌地把護在懷里大聲:“阮薇!你別急!冷靜一點,別再撞了,好,你別慌……我讓你下車……”
阮薇早已淚流滿面,一推開車門就跑下去,眼看葉靖軒的車越開越遠,竟然順著路跑,想要追車,最后完全力竭,倒在路邊。
嚴瑞過去扶,阮薇的神經太張,他一就急了,反復廝打,他只好先陪在路邊坐著,一點一點安,等先恢復意識。
“阮薇?”這種時候必須有人把從幻覺里打醒,嚴瑞強地下的掙扎,面對現實,哭得歇斯底里,仿佛又回到芳苑那一天。
嚴瑞陪著,一點一點讓放松下來。阮薇終于找回自己的意識,松了一口氣,捂著臉坐在地上,手腳都在發抖。
他不太清楚葉靖軒怎麼了,輕輕拍的后背和說話:“你先別急,好好說……葉靖軒病了?”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沒和我說……但是很嚴重,他不會這樣的,他……他肯定況不好,否則不會躲著我!”阮薇突然抬頭,回看了看前后的路,死活要站起來,喃喃地念著,“他去醫院了……”
阮薇說完就踉踉蹌蹌起,心里著急,越跑越快,突然意識到不對,震驚地低頭看自己的。
原本的左連走路都問題,現在竟然正常了。
嚴瑞站在原地,剛才就發現了,葉靖軒又一次在阮薇面前出事,巨大的刺激讓神崩潰,急之下的行走障礙反而好了。
他知道那是當年為葉靖軒的傷。
原來沒人幸免,所有故事都有前因,只有他來得太遲。
嚴瑞沉默地看向面前這條長街,偶爾也有人路過,但人人都對他們這里七八糟的事見怪不怪,甚至連多余的目都沒有。
這就是蘭坊,沉默肅殺,這里已經發生過太多可怕的事,到如今,即使外邊變了天,它依舊能有不聲的本事。這條街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剛剛好,不遠不近,至親至疏,這是和外邊完全不同的世界。
本來嚴瑞應該和這種地方格格不,但他今天就是來了,已經做好準備,不想和阮薇講道理,只為自己的私心也要把帶走。可他還是不夠強,忘了這里是敬蘭會的地方,能活在這條街上的人全都沒有心。
他哪里比得過。
嚴瑞眼睜睜地看去追葉靖軒的車,那畫面讓他再也坐不住,他實在比不上葉靖軒的狠,無法不容。
所以最終他喊說:“走,我開車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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