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勢到不允許退，他是的男人，的天的地，什麼也不準想。

阮薇最怕他這樣，一下就滿盤皆輸，被他完完全全制住，全是他的氣息，只能在他懷里……實在沒有心力計較別的，一下就了。

第二天的報紙上都是火災的消息，沐城近郊的高檔別墅區突發事故，最后給出的說法是因電線走火，仿佛這和天災人禍沒有區別。

葉靖軒讓人將許長柯送回南省，后續的安排都還沒吩咐，但他清醒之后要搬去后山住。那里只有一棟多年都沒人看顧的閣樓，挨著山腳，而山上一直都是葉家的陵園。

守陵園的一般都是族里的老人，許長柯年紀輕輕非要去，無非是因為心灰意冷，想要自我放逐。

方晟聽到這個消息后回去告訴葉靖軒，當時他在臥房里屋，醫生拿了藥進去，他正盯著他們給阮薇的換藥。

“許長柯在兄弟里還算有本事的，葉家過去和海外的買賣都是他盯著，眼下他非要自找不痛快。”

“他愿意的話就讓他去。”葉靖軒并不意外，“也好，不聽命令的人不能留，就讓他守著小恩吧。”

“是，三哥。”

醫生換完藥之后很快出去了，房間里就剩下葉靖軒和阮薇。

阮薇隨手拿了一本書坐著看，總是比別人淺，為了不捂傷口，今天就穿了一條米的短，兩條晃在外邊，瘦得招人心疼。葉靖軒看著看著嘆了口氣，手的臉說：“記不記得我小時候笑你什麼……老像只小病貓似的。”

他多希能過得好一點，哪怕看上去好一點。

阮薇剛好轉頭看他，那表有點無辜。葉靖軒目直白地盯著的看來看去，被他鬧得書也看不進去，推開他下床挪到窗邊去。

那里還放著當時葉靖軒訂回來的蘭花盆栽，這幾天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花上，他又不好好養，葉子都開始打蔫。

阮薇上下端詳，拿噴壺過來慢慢，這兩天格外安靜，葉靖軒說什麼都聽，好像這場火也把固執的脾氣燒沒了。

阮薇本沒提夏瀟，而葉靖軒也從頭到尾沒再問嚴瑞的事，仿佛都有默契。

就像這真是一場夢，在不能醒。

葉靖軒不讓阮薇對著花白費力氣了，送回到床上休息，讓放松別，看了看說：“再忍幾天，就快好了。”

這次傷口了線，就算養好之后也要留下一條疤，阮薇這條左新傷舊傷加在一起，幾乎沒法看。

葉靖軒若有所思地盯著的看了很久，往旁邊坐了坐，不想他心里難，可葉靖軒忽然擋住的手，俯下靠在的上。

有點不安，想要他起來，他偏偏就盯著那些疤一句話都沒有。

舊日那些傷口已經變一片深深淺淺的印子，他吻在那些丑陋的皮上，終究怕疼，起握住的手。

阮薇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抱住他坦白：“我過去是恨你，那十年我知道你在找我，但我故意躲起來了……養父是第一批沖進現場的警察，他把我救出去，看我可憐，問我家在什麼地方，我什麼都不肯說，他們以為我了刺激……”

人活著都自私，那年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孩，哪有那麼大的寬容心，要說過去真的沒怪過葉靖軒是不可能的，只是很多事需要時間才能看清。

葉靖軒搖頭，想要說什麼。可不許他開口，看著他說：“不要再自己，靖軒，你當年也是個孩子，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不能把那件事當是你的罪過……從頭到尾，你沒有欠我什麼，從來沒有。”

他聽著說，那雙眼睛微微沉下去，一點一點帶著十多年的負累，他用盡力氣拖著它們，不能忘，不能放，忽而到如今。

說得對，當年他確實沒能力保護，所以他不能再讓那樣的事發生。

阮薇的聲音越來越輕，事到如今一切都無法挽回，說：“我真的不怪你了，可我父親的事不能說算就算，我對不起他們……不能再回到葉家，你有你的野心，我不能陪你走完這條路。”

葉靖軒打斷：“你不明白，我的野心就是你。”

不懂他的意思，他搖頭不肯再提過去的事，好像這都已經不重要。他們只有當下，只有傷的時候才躲無可躲，他才能說服自己留下。

后來幾天天氣悶，似乎要下雨，一陣一陣熱得人難。

葉靖軒肺部染的況好多了，只是還咳嗽，他一直不錯，什麼病都恢復得快，反而更擔心阮薇。

他看人都懶洋洋的，出去陪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

他手量的腰，阮薇習慣了，笑著抬胳膊，小姑娘一樣看著他比畫：“干什麼，你現在還想把我扔到背上去嗎？”

那會兒傻乎乎地跟著他跑，不就累了。男孩子長得太快，十幾歲的葉靖軒早就和不一樣了，他從來不是磨蹭的格，總嫌麻煩，于是經常走著走著突然揪住阮薇，直接把扛到自己肩膀上，每次都把嚇哭。

葉靖軒被說得也想起過去，拉住真想試試，阮

薇跑不開，只好按下他的手，好說歹說才讓他放棄了。葉靖軒心有不甘，最后兩人鬧到都懶得，阮薇被他氣得掐他的肩膀，他就笑得止不住，把人按在懷里，怎麼也不放手。

院子里還有下人守著，葉靖軒從來不管別人怎麼想，可阮薇還是不好意思，低頭說他：“別在外邊鬧。”

他側過臉看，影影綽綽，剛好逆著，怎麼看都有緣里帶來的廓，昭彰太過，格外蠱。

偏偏他還要逗，開口就問：“那回屋繼續？”

阮薇臉都紅了，直接推開他，順著長廊走。

葉靖軒追過去扶，還是嫌瘦，他對腰那里的尺寸記憶猶新，量過一次就嘆氣：“你胃口不好，想吃什麼？新鮮點的，開開胃。”

阮薇只好絞盡腦想出些東西，試圖安他一下，想了好久突然記起南省的水果最好，就說要妃子笑。

其實阮薇不過是隨口一提，這里已經不是南邊了，沐城不產荔枝，何況水果這東西路上一折騰全都不新鮮。

但是葉靖軒馬上就方晟去安排，看他還真想找人運，覺得實在沒必要，剛要開口勸一句，下人們就都盯著看。

大家都是老宅里跟過來的，人人面上都恭敬，見到阮薇和過去一樣，開口就說：“難得薇姐有個想吃的東西，我們去想辦法。”

再說什麼都矯，只好隨他們去。

葉靖軒送回房間，這幾天阮薇臉已經好多了，從未想過自己會跟著他住回蘭坊，這原本是最恐懼的地方。可自從那場火災之后阮薇徹底明白了，這世界這麼大，就算不是沐城不是這條街，就算留在哪里都能活，可還是逃不掉。

父親過世后就沒有家了，葉家收留，養父照顧，可一直都是無的萍，終究不由己。這麼多年假裝平靜，直到再次見到葉靖軒，才明白自己過得有多糟。

沒人心疼的時候，誰都無堅不摧。

那天晚上終于下了雨。

院子里乎乎一片，爾跑得渾是泥，葉靖軒嫌它太臟，不許它進屋，于是爾不高興了，開始在外邊撓門，一直在鬧。

阮薇還是心，他不讓人開門，就趁他忙的時候溜過去，想把爾弄進來，給它洗澡。

葉靖軒正在旁邊看電腦，掃了一眼喊：“阿阮？”

嚇了一跳，站起擋住門邊，生怕他怪爾，那作，稚又可笑，可忘了這家伙早不是當年的小狗了，它順著門探頭進來，拱來拱去，差點把阮薇撞倒。

這下葉靖軒坐不住了，向著爾走過來要罰它，可它是阮薇當孩子養大的寶貝，不許人它，那護犢子的樣子氣得葉靖軒罵也罵不出來，只好哭笑不得地看和爾抱在一，一人一狗滾一團，沒一個讓他省心。

總比他想的堅強，也比他想的脆弱。

葉靖軒沒辦法，彎下腰去扶：“它太大了，你看不住的，我人帶它去洗。”

阮薇總算答應了，等下人來把爾牽走，跟出去在長廊里看了一會兒才回來。夜里剛剛下過雨，風很涼，阮薇走不快，站了一會兒就覺得冷了，于是抱著肩膀躲回屋，沒想到葉靖軒還在門口等，沒注意，一頭就撞進他懷里。

阮薇悶聲了一句，他順勢把人抱住，抵著的額頭，吹一吹哄一哄，都笑了。

這樣的日子連夜都溫，他半句重話說不出，滿心都是。

阮薇仰臉看過來，忽然手拉他，湊過去蹭在他肩膀上靠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說：“三哥，我很想你。”

其實每天每晚都在想他，想了這麼多年。

阮薇曾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想葉靖軒還活著，想自己如果沒做那麼卑鄙的事，也許他們真能放手一切，好好做夫妻……一家人一起走下去，把后半生都耗盡，也許吵過鬧過分開過，可是不管多大的事，紅了臉也能低頭，最后什麼難事都會過去。

皓皓白首，結發終老。

阮薇想起這些忽然側過頭，心里一陣難過，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抱住他的脖子一心一意吻過去。葉靖軒很看主，愣了一下才回應，他被一勾就控制不住，最后搶過主權把人推在墻邊，糾纏在一起。

葉靖軒一心思就收不住，阮薇無比后悔，推他要躲，他又心，直接把抱進屋里去。

兩人原本只在廳里坐著，還沒準備睡，里邊的房間沒開燈，窗邊有花的影子，黑暗之中只有一屋蘭花香。

阮薇了傷，他怕神不好，這麼久都沒，偏偏往槍口上撞。

心里懊惱不已，想解釋已經來不及，等他把放在床上的時候才覺得太危險，往被子里一，小聲提醒他：“你剛才不是還有事忙嗎……我先睡了。”

他被蓋彌彰的樣子逗得低聲笑，手指順著一層薄薄的被探進去，抓住的腰，把按在床上不了。

阮薇沒辦法了，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好半天才想出一句話搪塞：“我的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