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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在下午四點結束。
因為改演出服的尺寸,阮蘇茉在樂團待到了五點多。
傍晚的火燒云赤紅一片,彌漫天邊如奔涌的河流。
通白的藝中心仿佛被打翻的料盤染上一層橙紅。
阮蘇茉跟林珊妮從二號樓走出來,商量著一會吃完飯再去做Spa的事。抬頭,浮掠影的一個對視,阮蘇茉忽然停住腳步。
很久以前,也曾有人在夕里這樣等過。
只是當時的校服,如今已經換筆的西服。可是眉眼并沒有多變化,肩背直,淡淡投過來的目,沉靜無波。
“咦,那是你老公嗎?”林珊妮也看到了段西珩,十分自覺地說:“當電燈泡會折壽,我們還是下次再約吧。”
沖前方的段西珩揮揮手,算是打招呼,然后曖昧地撞了一下阮蘇茉肩膀,眨著眼說“再見”,自己往停車場那邊走。
阮蘇茉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愣著神跟林珊妮擺手,再回頭,看著前方。
眼前的人和年時期重合,有些恍惚。
其實,在段西珩出國后的那段時間里,真的想過很多很多次,房間門一打開,或者一出教室,他還站在那等。
他可能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語,或者是偶爾地皺眉,又或者是察覺到走路慢了而稍微放慢腳步等追上。
甚至,都夢到過好幾次。
阮蘇茉極力掩飾心的小緒,往前走幾步,停在段西珩面前。
紅澄澄的晚霞在他側臉落下影,鼻薄,神溫淡。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段西珩簡單回應兩個字:“猜的。”
阮蘇茉心很好,眼尾彎彎地看著他:“你來接我嗎?”
“嗯。”
“我發現你最近真的很閑。”
阮蘇茉只是隨口一說,段西珩卻認真回答:“還好。”
他的車就停在旁邊,手打開副駕駛的門,說:“上車。”
阮蘇茉沒想太多,上了車,自系上安全帶。
旁邊駕駛座門開了,想說什麼,但看到段西珩在打電話,便閉了閉,安靜等他講電話。
“……知道,大概明天。”
“臨時有點事。”
“明天也來得及。”
段西珩簡單幾句過后便掛斷了電話,剛發車子,手機又響了。
手機就放在中控臺上,阮蘇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姜助理。
段西珩拿起手機,接了電話。
“你跟他們先去,我的航班單獨改到明早。”
阮蘇茉耳朵了,航班?他要去哪嗎?
電話掛斷,段西珩目視前方,將車開出藝中心。
“你……要出差?”
“嗯。”
“去哪?”
“國外那邊出了點問題,大概要去一周到兩周的時間。”
段西珩直接將時間也說了,臉微微繃著,似乎緒不大好。
阮蘇茉想了想,說:“你這麼忙,不用特意來接我的。”
停頓近半分鐘后,段西珩才開口道:“你爸讓我帶你回去一趟。”
阮蘇茉臉上的表忽然僵住。
“我爸?”
段西珩也是空過來,公司里還有一堆的事。
他沒提這些,只說:“他說你不接他電話。”
“他找你了?你們有聯系?”
“下午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沒有聯系。”
阮蘇茉的緒總是很容易被捕捉,開心,或者生氣,都能看得出來。
此刻段西珩覺出一點來,詢問:“你們吵架了?”
阮蘇茉不吭聲,段西珩只好說:“先過去吧。”
“不去。”阮蘇茉倔著脾氣,“我才不要回去。”
車已經在道路上開,不過由于晚高峰,走走停停,惹得人心浮躁。
段西珩中途又接了一個電話,能看出他確實很忙。
阮蘇茉轉頭看一眼前方路口,悶著聲說:“你忙你的,把我放在前面路口,我自己打車回去。”
“我已經答應你爸,會跟你回去一趟。”
“段西珩你是不是傻,這是鴻門宴你知道嗎?我爸讓你帶我去你就來帶我去,你怎麼這麼聽他的話?”
阮蘇茉不由得生起氣來,“你不讓我下車,我就再也不理你!”
……
車在路口停下。
阮蘇茉下了車,轉就攔了一輛出租車。
車,段西珩沉默看著出租車離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見影了,才接起一直在響的電話。
“段總,國那邊要求您最好今晚就出發,明天的航班可能來不及——”
“不用改簽了,今晚走。”
電話那頭的姜助理愣了一下,忙應道:“好,您現在在哪,先回一趟公司還是直接去機場?”
段西珩瞥了一眼手腕的表,時間還早。
于是說:“先回公司。”
掛斷電話,他沉眸想了一會,點開微信,給阮蘇茉發了一條消息:【別鬧脾氣,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對方秒回。
一個文字表包:【對方拒收你的消息并踹了你一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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