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過五分發來的。

梁今月手上有一沓熱門餐廳沒去打卡，憑著心從中翻出一家港式茶餐廳，給他發了定位，告訴他，【時間我再通知你。】

中午和父母吃過飯后，又躺回床上繼續睡覺，定了下午三點的鬧鐘。

醒來后去浴室洗澡，敷面，化妝，挑服。

五點的時候，打開和江序的對話框，一看覺對話實在太過商務，思索片刻，發送，【方便的話，來我家接我吧?】

附后的是家的定位。

.

臨下班時，肖文從外面回工作室，風風火火地沖進江序辦公室，“這回是真把柄。”

肖文拿出一個文件夾，從里面出一張A4紙，在江序面前一晃，“你落我車上的，我沒記錯，這個文件夾是你在米蘭用過的?那會兒忙得一天掰兩天用，你還有閑心畫畫?”

紙上是一副素描，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人的影。

江序沒什麼表，淡然地手，“還我。”

肖文留著也沒用，畫中的人面容都不甚清晰，什麼都看不出來，只有大致的廓，像是作畫者無意識想起的隨手涂，材倒是曼妙，看不出江序也喜歡這種類型。

他嗤了聲，把紙放在辦公桌上，依然不死心，“聽說兩周前你飛米蘭的那天上午簽了購房合同，突然買房，告訴我，是不是婚房?”

江序沒搭理他，把那張紙收進屜，手里拿著手機漫不經心地把玩，這是他等客戶郵件的慣常作。

肖文也只是習慣八卦他，并不期待他會給出回應。

他客般坐在江序辦公室的沙發上，“如果不是結婚買新房，我想不出你有什麼買房的必要。現在可不是買房的好時機，那塊地段也算不上好，雖然弄的噱頭是學區房，實際上旁邊只有S大，手上的現金流不如拿去做投資，而且我記得你去年不是買了一套大平層?”

話音一落，辦公室里忽響起一聲微信默認的消息提示音。

肖文下意識看過去，見江序拿起手機看了眼，隨即開始在屏幕上打字。

肖文以為他又直接無視了自己，開始了工作，深覺自討了個沒趣。

未曾想江序在下一秒抬眼，極淡牽了下角，“回答你剛才的問題，不出意外的話，是的。”

是的?

是婚房?

江序說完，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起出門。

任肖文在原地呆了半天，對著他的背影喊，“喂，我就是胡一說，你是唬我還是真結婚啊?”

作者有話說：

第9章

梁今月出了小區，街道對面停著一輛黑奧迪，車里的人應該已經看到了，朝打了下雙閃。

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很自然地問，“你今天去過罰款嗎?”

說的是那天晚上他違停。

江序看一眼，不知道妝容有什麼變化，五顯得更秾艷。

穿一件煙的短款外套，看起來很單薄，完全沒有任何寒的可能。

平日里垂著的烏黑長發被扎了起來，綁了一個丸子頭，出來的耳垂上墜了一枚小小的耳釘，月牙型的。

笑起來眼睛微微彎著，一副開玩笑的姿態，好像對關系將轉變適應得極快。

他一邊調高車溫度，一邊回答，“還沒去理。”

梁今月見他啟車往餐廳方向駛去，問了句，“這是你的車嗎?”

“是。”

哦了一聲，從包里拿出手機，“連一下我的藍牙，放音樂可以嗎?”

江序余見已經在手機上鼓搗，“可以。”

作一番，放了一首很老的英文歌，車里的味道很干凈，淡淡的木質香，在音樂聲里同他說活，“車里用的什麼香薰?”

“沒用香薰。”

梁今月嗅了一下，也不好意思近他聞，看是否是他上散發的味道。

像是隨口一問，“這些年談過朋友嗎?”

“……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

車載音響里的聲低淺唱，前方紅燈，江序平穩停下，偏過頭看，接了跳躍的話題，“你呢?”

梁今月無需瞞，“當然。”

他神一瞬冷肅，很快又恢復，“我也是。”

梁今月輕輕點頭，對這個答案并不到驚訝，沒再深問，覺得沒必要過分糾結過去。

轉頭看向窗外，天將黑，商場的霓虹燈閃爍，車水馬龍，汽車的燈在灰蒙蒙的天里匯數條燈河，似乎也是這座城市的景觀之一。

“國變化好大。”

他瞥了一眼，“一直沒回來過?”

“匆匆來去，沒仔細看過。”

過了半晌，江序說，“其實沒有太多，你悉的地方也還能看到原來的樣子。”

六點過幾分，兩人到達餐廳。

梁今月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服務生為他們拿來兩份菜單。

恍惚了片刻，不久前江序也是這樣坐在對面，那次是在相親，沒想到這次會是要聊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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