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和溫舒並肩離開了校園。
在一個路口,兩人要前往不同的方向。
秦思洋一直觀察著後,確認李靜雯等人並沒有跟蹤他們兩個,便說道:“放心吧,們沒有跟來。今天的事牽連到你,真是對不起了。”
溫舒看了秦思洋一眼,神有些複雜。
最終,還是輕聲說了句:“謝謝。”
隻是的麵頰已經被打得紅腫,說話都有些不清楚,讓秦思洋又愧疚了幾分。
秦思洋擺擺手:“別說謝了。你被打,本來就是因為我的事,說起來,也是我的問題。看你這麽慘,我心裏也不好。”
“不,我被打,是李靜雯們的問題,和你並沒有太大關係。你把我救出來,還替我解決了後麵的麻煩,我應該謝。”
秦思洋看著溫舒那並不溫順的眼神,聳聳肩:“可是你的眼睛表達的,和你說出口的並不一樣。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對我的厭惡。”
“你的覺是對的。雖然理上我知道,你沒什麽錯。但上,我還是不免對你有些疏離。希你能理解。”
秦思洋沉思片刻:“即便我幫你打了李靜雯兩掌,還解除了以後會帶來的麻煩?”
溫舒輕輕點了一下頭:“即便你幫我打了李靜雯兩掌,還解除了以後會帶來的麻煩。”
說完,溫舒就轉離開了。
秦思洋則有些心煩。
李靜雯的愚蠢和毒,有些超過了他的想象。
即便前世被騙,他也隻以為李靜雯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撈而已。
現在看來,李靜雯是上就有問題,基本無藥可醫。
不過,將溫舒牽連進來的事,倒是讓秦思洋心裏有幾分不忍。
這真是無端之禍。換作是自己,恐怕已經手殺人了。
“就當欠個人吧。要是我能功解決劉大誌的事,就找機會還個人。若是我解決不了,被拉去警察局喝茶甚至被聯合政府關起來研究,那就莫能助了。”
秦思洋拎著裝滿飯的飯盒回了家。
今天的飯依然是千足蘑菇,也是秦思洋最吃的食堂飯菜之一。
食堂打飯的張阿姨似乎知道他的喜好,特意給他多打了兩勺。他也對張阿姨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他搬著椅子坐在窗前,一邊吃飯,一邊欣賞著窗外遊的各種神明。
津津有味的樣子,仿佛一隻貓,一邊吃著貓糧,一邊欣賞著水族箱的味魚群。
吃完飯,又去洗好飯盒,衝了個涼水澡後,秦思洋就上床睡覺了。
秦思洋算是徹底看開了。
晚上在家耗著,有什麽意義?
反正回家後沒有什麽事做,不如早睡早起,養個好。
一覺過後,又讓秦思洋了許多煩憂。
他出門前看了眼今天的日曆。
【藍星紀2010年1月5日】
【西曆,星期二。】
【夏曆,己醜年,十一月廿二,宜祭祀】
等到第二天醒來時,秦思洋照舊拎著一個袋子和飯盒。
但是考慮到昨日被那個多事的老師糾纏,他又找了兩本書塞了進去。
不過,這學期的書已經被他搞丟了,他拿的是去年的教材。
反正也是糊弄事,無所謂了。
出了家門,他又一次繞道來到了網吧門口。
這一次,他發現吧臺坐著的不是劉大誌,而是一個絡腮胡子的中年大漢。
秦思洋微微一笑。
機會來了。
他戴上了自己的衛帽子,繞開網吧門口的攝像頭,衝著那個吧臺的絡腮胡子中年人招手示意他出來一下。
中年人好奇地指了下自己:“找我?”
秦思洋點點頭:“沒錯。”
那個中年人有些困,但還是走了出來。
畢竟秦思洋看起來年紀輕輕,像是個學生,應該沒什麽壞事。
那個人出來後,秦思洋帶著他走到了網吧後麵的小巷裏。
小巷裏的垃圾還是在那裏擺著,泔水味更重了。
就連秦思洋這個厭惡食堂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食堂和現在的地方相比,就是天堂。
那網吧老板也捂著鼻子走了過來,一臉厭惡地看著周圍,似乎並不知道這些垃圾被丟在了網吧後麵。
他嘟囔道:“劉大誌這個耍的,讓他把垃圾扔到垃圾場,他居然丟在這裏!我肯定要收拾他!”
秦思洋聽在耳中,沒有回應。
等到了那晚與劉大誌談話的地方,秦思洋才開口問道:“你是網吧的老板麽?”
“是我。”
“那天警察在你們網吧帶走的兩個人,其中有一個是我的朋友。”
網吧老板聽後,皺起了眉頭:“你的朋友被帶走了,找我做什麽?”
“你知道警察帶走的兩個人,是做什麽的吧?”
老板也不是善茬,聽著秦思洋的話,又看著他稚的麵容,立刻警惕起來:“你想說什麽?要套我話?”
“套你的話?”秦思洋輕輕一笑:“沒什麽必要。我朋友在被警察帶走前給我發了條消息,說把東西留在這裏了。我想調那天的監控看一下。”
網吧老板冷哼一聲:“小屁孩在這耍我呢?監控是你想調就能調的?”
“他留給我的東西,價值二十銀幣。找到了,我分你一枚。”
“分我一枚銀幣?你瞧瞧你穿的,全上下加起來都沒有幾個銅幣,在這裏跟我吹什麽牛……”
網吧老板話還沒說完,秦思洋就掏出了一枚銀幣。
這枚在星下散發著暗淡白的銀幣,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網吧老板的注意力。
“你……”
秦思洋彈起了手中的這枚銀幣,發出了屬於銀幣特有的金屬脆響,然後又接住。
“我的提議,行不行?”
從三個歹徒上搜刮出來的這枚銀幣,秦思洋一直帶在上。
銅幣太多,如果帶在上,會發出響聲,會引人注意。
但是銀幣他隻有一枚,裝在口袋中,也不會有人發現。而且,銀幣價值連城,一枚就能做許多事。
可是由於他的份,銀幣本花不出去。
他無法現在去序列能力者管理局注冊登記,也接不到更深層次的易,至於黑市之類的更是一無所知。
這枚銀幣,了絕對的肋。
但秦思洋清楚地意識到,隨著他逐漸變強,為注冊序列能力者後,這枚銀幣的價值會不斷降低——因為他不會再缺錢了。
坐擁【吃神者】之才,千金散盡還複來。
所以,為了讓這枚銀幣的利益最大化,秦思洋選擇盡早使用。
比如,用它來給劉大誌買棺材。
老板咽了下口水:“你們……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的?!”
秦思洋笑了笑:“你不知道?那最好。你不知道的話,會很多麻煩。”
“現在回到剛才的問題。這枚銀幣,你能吃得下麽?”
網吧老板眼珠閃了兩下,咬牙道:“跟我來。”
說著,帶他去了網吧隔壁的一個黑暗小倉庫裏。
秦思洋皺眉,他並不知道網吧旁邊這個從來不開的小屋,也屬於網吧老板。
倉庫之中滿是雜,有很多報廢了的機,都布滿了灰塵。
隻有中間的一張桌子以及周圍十分幹淨。
在桌子上有三個顯示,每臺顯示之中都有四個監控畫麵。
“監控都在這裏了,你找吧。先說好了,我若是讓你看了監控,不管找不找得到,你都得給我一枚銀幣。”
網吧老板似乎是擔心秦思洋反悔,一進屋就說了這句話。
“等一下。”秦思洋打斷道。
“又怎麽了?”
“你的監控錄像,需要在這裏查看?難道吧臺的電腦不能看麽?我覺得那裏有燈,看得清楚些。”
網吧老板說道:“吧臺的電腦不過是安排顧客上下機和監控電腦的,沒法查看監控。”
秦思洋遲疑片刻,點點頭,走過去查看了監控。
當他找到一月三號的監控,卻發現監控錄像隻有晚上,沒有上午和下午,立刻皺眉。
“為什麽沒有一月三號上午的監控?!”
網吧老板撇撇:“電費這麽貴,那攝像頭當然不可能一直開著啊。我一般是隔幾天開一次。若是知道聯合政府有人員要來檢查時,才會提前打開錄滿24小時。”
秦思洋攥起拳頭,冷冷地看著網吧老板:“你是在耍我?沒有那天上午警察來的時候的錄像,要我怎麽查?”
網吧老板嘿嘿一笑,從一旁拿起了一把鐵錘:“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就算你找不到,也得給我一枚銀幣。要不然的話……”
秦思洋抬起腳踩在一旁報廢的顯示上,在網吧老板的視線中,將這臺顯示緩緩踩扁,最終變了一個鐵餅。
他將腳下的鐵餅一腳踢開,立刻又撞碎了三四個顯示:“要不然的話,怎麽樣?”
網吧老板立刻慌了:“你……你是……序列能力者!”
秦思洋輕蔑地看了眼網吧老板:“你覺得,什麽樣的人,能夠在這個破舊的安全區邊緣網吧裏,做二十枚銀幣的生意?你難道對於我的份,沒有一個預判?”
“還是說,你認為,我本不可能與二十枚銀幣的生意有瓜葛?”
網吧老板徹底傻眼了,都因為恐懼而抖,手中的鐵錘也掉在了地上。
秦思洋說話總是半含半,什麽都沒有講清楚,給了網吧老板無限的遐想。
一瞬間,網吧老板立刻腦補出,一個專門經營黑市的序列能力者組織。
而秦思洋,則是其中一個收賬的管事!
“饒命!饒命啊,我什麽也不知道!我沒有要耽誤您們做生意啊!”
秦思洋聽出來,網吧老板以為自己是專門做地下生意的法外之徒,於是便順水推舟,直接扮演起了網吧老板心中自己的角。
“我當然清楚你什麽都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什麽,還敢瞞我,現在已經是了。”
“是是是!您理解就好!”
網吧老板聽著秦思洋給自己開,趕忙順著桿子往上爬。
“不過,你今天運氣不錯。我這個人比較好說話。”
說完,秦思洋將銀幣扔給了網吧老板。
網吧老板看著手裏的銀幣,覺得無比燙手,連忙拒絕:“不不不,這個我不能收。您又沒有找到錄像,我不能白拿啊。”
“以後,我還有可能來你這裏找東西,我不想把事鬧大。這枚銀幣,就是你的封口費。”
“這……這合適麽……”
“我給你,你就拿著。”
秦思洋又走到網吧老板麵前,輕輕拍了他的肩頭兩下:“我擔心的隻有一個問題。你不會把你我之間的事,告訴警察吧?如果我被你賣了,下次我們的人再來,給你的就不是銀幣了,懂麽?”
“不不不,絕對不會!您可以相信我!您應該也知道,能在這個破地方開網吧,我也是有些關係的。隻要沒有證據,警察局絕對不會把我怎麽樣。”
然後網吧老板嘿嘿一笑,出了諂的神:“況且,我要是出賣了您,還得把這一枚銀幣上去不是。這麽多錢,我何苦去找罪?您什麽時候想來都可以,如果我找到了東西,也可以等著您來取。”
“可以。不過我以後可能來你這裏用電腦,我希你可以替我保。”
網吧老板道:“您直接來倉庫!用倉庫的電腦!我這查看監控的電腦是最新進的貨!而且,這電腦聯網的登陸端口是加的,就連警察局的人也無法定位!”
說完,從腰間的鑰匙環上解下了一把鑰匙,遞給秦思洋。
秦思洋拿過鑰匙,滿意地點點頭,而後忽然想到了什麽:“這個電腦,沒有監視件吧?”
“沒有!這個倉庫隻有我能進來,電腦也是我自己用,我沒事監視自己幹什麽!”
“好,我知道了,多謝。”
“您這話說的,有事您吩咐!我王德發,您我阿發就好了!”
“好,阿發,我記住了。你的事,我會匯報上去。你可以放心,隻要我沒事,你就不會有什麽麻煩。”
這是一顆定心丸,也是一個嚴厲的警告。讓王德發不敢在他背後搞小作。
“您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
“對了,我記得上次來你們網吧,坐在吧臺的好像不是你?”
“哦,您說的是劉大誌吧?他周二周三在家休息。”
秦思洋點點頭:“那我以後周二周三來找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誒誒好!您忙!”
送走了秦思洋,王德發看著手中的銀幣,又看了眼被他踩扁的顯示,長舒一口氣。
他又瞧見一旁的鐵錘,厭煩地一腳踹開。
自己一個普通人,敢在序列能力者麵前手,真是活得不耐煩!
還好這個序列能力者脾氣不錯,否則自己恐怕就已經去見自己的祖宗了!
劫後餘生,空的倉庫之中,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王德發細細一想,秦思洋的到來和離開,似乎並沒有對他造什麽影響,還讓他平白掙得了一枚銀幣。
王德發瞧著手中的銀幣,放在裏用牙咬了下。
“確實是銀幣。”
“可這枚銀幣,究竟是福還是禍啊……”
苦惱了半天,王德發漸漸想通,目也變得堅定:“人無橫財不富!老子要是怕這怕那,也長不到這麽大!”
“這潑天財富,合該落在老子頭上!”
而秦思洋離開了網吧後,微微一笑,踏上了去劉大誌家的路。
他的心極好。
“怪不得今天的日曆寫著,【宜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