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缸...兩缸...三缸... 

 沒多大會兒功夫，李昂腌制好的鵝就見底了。 

 李向東此時笑得合不攏，臉上的皺紋都展開了... 

 想讓李昂上補習班歸想讓他上，可問題是這小子一上手，生意也太紅火了。 

 就今天賣出的這鵝，趕上原來四五天的了。 

 再古板的父母，見了孩子賺錢哪有不樂的？ 

 時間來到了凌晨一點，整個小吃街大多數小吃攤已經滅了燈，只有李記燒烤攤所在的區域燈火通明。 

 依照往常的行來看，小吃街大多數攤位可不會這麼早收工，關鍵是李昂的小吃攤生意太好了，讓一些商家營收大減，索提前收攤了。 

 “行了，都回去吧。” 

 終于，最后一缸鵝也見了底，李昂呼出一口白氣，了手道。 

 有了這高配電吊爐，李昂工作量大減，站在晚上的寒風中裹著垂到腳脖子的軍大都覺得有些寒冷。 

 “小孩哥，我瞅你那烤鵝不是還有幾只麼，就給我做了唄？” 

 “就是小孩哥，要是吃不上你的鵝，我晚上可睡不著了啊...” 

 幾名仍在排隊的學生見小吃車鐵盤子上還有幾只烤鵝，想要討要過來，李昂則有點兒無語。 

 “剩下的烤鵝我們自己還吃呢，總不能不讓我吃口飯吧？” 

 “請護未年，好麼？” 

 “再說了，我瞧你們都是面孔，應該是買過烤鵝后又折返回來重新買的吧？烤鵝這玩意兒吃一兩只就行了，吃多了膩歪！” 

 李昂這話一出，讓幾名依依不舍的京都大學學生們都有點兒小尷尬。 

 “那行吧小孩哥，以后可記得繼續出攤...不，繼續投喂我們！” 

 “對了小孩哥，我建了個聊天群，你進一下，我讓你當群主。” 

 聊天群？ 

 這倒是個增加客戶黏的好東西，李昂點點頭，掏出手機掃碼進群。 

 “您已經為群主。” 

 李昂朝京都大學學生們揮了揮手機，大學生們也依依不舍地走了。 

 “娃子，能再給我一個烤鵝麼？” 

 學生們是走了，可一個中年男人還是厚著臉皮來到了攤位前，給李昂遞去一張名片。 

 李向東一臉狐疑搶先接過名片，看到名片上的字不由地一愣：“水木大學后勤部門主任，趙振海？” 

 嚯！ 

 對于李向東這種外地來的小商販來說，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人啊。 

 “趙主任？”李昂頭看了看名片上的字，隨即又搖了搖頭：“不管你是誰，我們已經要收攤了，我們對待顧客都是一視同仁的，既然不賣給學生，也不會賣給你。” 

 趙振海微微一笑。 

 小小年紀不卑不，這小娃子是個材料啊！ 

 “你誤會了孩子，我只是想試吃一下你的烤鵝，一塊，哪怕一小塊鵝就行...” 

 一塊鵝... 

 李向東瞧著趙振海一陣無語。 

 烤鵝，哪有一小塊一小塊要的？ 

 你把自己當路邊的流浪貓狗了？ 

 這貨到底是不是真的水木大學后勤主任啊...別是個神病人吧，這是饞瘋了？ 

 李昂猶豫了一下，從剩下的烤鵝上撕下了一小塊兒放在小塑料碗里。 

 趙振海接過后，先是戴上老花鏡湊近看了看指甲蓋大小的鵝，隨即聞了聞，隨后用筷子夾起... 

 “行家啊！” 

 李昂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趙振海這吃法和學生們狼吞虎咽死鬼托生顯然是有本質區別的，能夠更好地嘗到食的風味。 

 “好吃！” 

 趙振海則眼睛一亮，“咕咚”一聲將烤鵝咽下肚。 

 猶豫了一下，趙振海撓了撓臉道：“孩子，我能再來一塊麼？” 

 李昂如釋重負地笑了：“趕走！” 

 合著這趙振海整這麼專業這麼有儀式，啥味道沒嘗出來？ 

 這就是個打秋風的嘛！ 

 其實這也不怪趙振海，烤鵝這東西突出一個滿足強烈擋飽，自帶一種讓人大快朵頤的豪爽，并不適合細細品味。 

 “孩子別誤會，我覺得你的廚藝很出...”趙振海忙道：“我們水木大學后廚缺人，我是想再確定一下這烤鵝的味道，如果足夠優秀，我會請你來我們水木大學的后廚...” 

 水木大學的后廚？ 

 李昂搖搖頭，他其實對后廚工作并沒有那麼興趣，他還是喜歡街頭小吃的氛圍。 

 “來來來，您嘗嘗我這只烤鵝。” 

 然而，還沒等李昂拒絕，李向東卻搶先把自己手里的烤鵝給遞了過去。 

 如果能讓李昂進水木大學的后廚，那無疑是一次讓李昂到高等學府熏陶的絕好機會啊！ 

 到時候讓李昂瞧瞧水木大學優良的讀書環境，再瞧一瞧校大學生充實的日常生活...搞不好就能讓李昂立志學習，從此發圖強呢？ 

 李向東越想心里越樂呵，今晚能遇到趙振海真是算撞大運了。 

 現在李昂生意做得這麼紅火，反倒是讓他李向東下不來臺了，趙振海就是他李向東的貴人啊！ 

 李向東依舊覺得，做小生意一時間紅不算什麼，學生吃烤鵝總會吃膩，下一屆學生也不一定就喜歡吃烤鵝... 

 只有打小努力學習，考上名牌大學，那才算穩定，才算有出息！ 

 “謝謝老板...” 

 雖然口上答謝，但是趙振海并沒有直接接過鵝，而是把目投向了李昂想要看李昂的反應。 

 畢竟趙振海知道，烤鵝是出自這個小家伙之手，要把他得罪了那可對他的廚師招攬工作沒啥好。 

 李昂搞不好是個老天爺給 他送上門的寶藏廚師，冥冥天意，趙振海可不想錯失人才。 

 說來也搞笑，堂堂一個水木大學的后勤主任居然要看一個小孩子的臉。 

 “唉...吃吧...” 

 李昂嘆了口氣。 

 趙振海點點頭，隨即將烤鵝送到邊。 

 一開始，趙振海還能保持儒雅且專業的吃相，可到后來，趙振海越來越放飛自我，最后和那些京都大學的學生沒啥區別了... 

 “好吃！” 

 趙振海吃完烤鵝，齒留香，用紙巾著，腦海里只冒出了這兩個字的評價。 

 讓他去品鑒其他食，趙振海會給你從香味多方面分析，可這烤鵝就讓趙振海有一個簡單的想：好吃！ 

 這就是街頭小吃的魅力。 

 “趙主任，你覺得我兒子能行嗎？” 

 李向東了把手，用期待的目看向趙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