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今夜不寐,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剛走到301包廂門口,半敞著的包廂傳出嬉笑調侃聲,晏時坐在主位,他邊是風暖。
紀易調侃道:“晏時,還記得你和風暖在一起那會,多瀟灑肆意?逃學、打架、跳樓、私奔、同居……差點和父母鬧決裂,現在都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那才青春!多意氣風發呀?!”
薑暖竹站在門口,聽到這些話,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甚至還有些惡心。
走到一邊,拿出電話悄悄撥通了晏時的電話。
打了三次都被掛了。
薑暖竹麵無表的繼續撥打第四次,晏時終於接通了。
晏時冷淡的嗓音著幾分不耐煩,“什麽事?”
薑暖竹低嗓音,聲音淡的好像輕風,“晏時,你現在在哪?阿姨喊我們回去吃飯。”
晏時:“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
薑暖竹嗓音越發:“有什麽事嗎?這麽晚了難道還要加班?”
晏時卻十分敏,冷著聲音質問:“薑暖竹,別告訴你還死不改,想查我的崗?別忘了我們還沒結婚!”
“我知道……”薑暖竹深吸一口氣,忽然問道:“今天在醫院,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風暖是你的前友呢?”
晏時嗓音冷的骨,“薑暖竹,你在調查我?”
“薑暖玉告訴我的,我也沒人脈能調查你。”
如果早就調查晏時,也許就不會一直在被境。
晏時似乎是相信了薑暖竹的話,語氣依舊冷淡,“是不是我的前友很重要嗎?非得我到宣揚你就滿意了?”
薑暖竹語噎,甚至有幾分難以置信。
不重要嗎?
什麽樣的男人才會在分手六年後還帶著自己的前友去孕檢?
晏時甚至不覺得有任何問題,反而嫌棄薑暖竹無理取鬧。
薑暖竹忍不住疑,真的是小題大做了嗎?
破天荒的,晏時多解釋了兩句,“剛從國外回來,一個弱子,無依無靠,又意外懷孕,孩子爸爸還跑了……無論是前男友還是朋友,我都不能不管。”
“管了,你是不是還要管的孩子?”
“自然。”
聽到晏時肯定的話,薑暖竹隻覺得不可思議。
晏時是有什麽替別人養孩子的好嗎?
晏時沉聲道:“你放心,風暖不會影響我們的婚事,婚禮照常舉行。”
說完這句話,晏時就把電話掛了。
包廂裏的熱鬧忽然停下,晏時推門走出,步履帶風,並沒有注意到角落裏的薑暖竹。
沒過兩秒,風暖忽然追著晏時背影離開。
薑暖竹沉默的跟在後麵,走到拐角,能看到廁所鏡子裏投出的男。
風暖淚眼朦朧,雙手執著晏時的手,帶著哭腔問道:“晏時,你還記得以前對我的承諾嗎?”
晏時低垂著眉眼,麵上表淺淡,看不出緒。
風暖不依不饒,眼淚一顆顆從眼尾落,“你說過,你的的人永遠隻有我,後來的永遠隻是責任。”
晏時幽幽歎了口氣,“我記得。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
風暖激的撲晏時懷裏。
薑暖竹默不作聲的拍下鏡子裏的畫麵,轉離開了今夜不寐。
覺得自己沒有麵的必要了。
路上,薑暖竹又發消息問薑暖玉。
【晏時曾經為風暖逃課、打架、跳樓、同居甚至和父母決裂,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晏薑兩家是世,如果晏時曾經為了風暖鬧了這麽多事,薑家人不會不知道。
隻怕是整個圈子裏都對晏時和風暖的事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清楚晏時和風暖的過往,隻有像是個傻子一樣一直被蒙在鼓裏。
薑暖玉大概是在等著看戲,回複的很快。
【知道呀。和風暖分手後,晏時改變了很多,大家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也沒人會計較他當初的事了。】
【當初你們相親的時候,晏時和風暖分手都三年了,論個人條件,同年齡段的沒人比晏時更好,而且……你不也對他一見鍾?】
薑暖竹怔怔抬眼,環顧了下漆黑的夜,混的思緒逐漸變得清晰。
十九歲那年傷後,出國讀研三年後回來,就被父母安排和晏時相親。
當時覺得離譜,抱著敷衍的狀態見了一麵,一眼就看上了晏時。
相了一個月左右,晏時表現的還算紳士,兩人就自然而然的訂婚了。
薑暖竹格安靜沉穩,晏時也理智冷靜,站在一起郎才貌,誰見了都說一句般配。
大概是因為薑暖竹這邊先上心,兩人相時大都是薑暖竹遷就晏時。
在一起三年,薑暖竹幾乎沒對晏時說過一個不字。
薑暖玉還因此嘲笑過,說腦,見了一麵就了晏時的狗。
難聽的話太多,薑暖竹從來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薑暖玉是見過年輕的晏時為風暖桀驁叛逆的的模樣,看到薑暖竹上趕著的模樣才會忍不住嘲笑。
沒過多久,薑暖玉又發來消息。
【有件事你估計還不知道,當初晏時為了風暖和家裏決裂,兩個人搬出去同居四年,最後不知道什麽原因,晏時主回了晏家。】
【你說他們同居的四年裏,風暖懷過孕嗎?】
打出這兩句話,薑暖玉純粹是為了惡心薑暖竹。
薑暖竹卻像是腦袋上被敲了一悶,頓時清醒了過來。
【你說得對,我不做接盤俠。】
【我要退婚!】
薑暖竹發完消息,沒理薑暖玉的回複,再次打了晏時的電話。
這次晏時接的很快,語氣裏滿是不耐煩,“薑暖竹,你又有什麽事?”
“晏時,我們退婚吧。”
晏時過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薑暖竹,你又在鬧什麽?”
鬧?
晏時現在大概還覺得薑暖竹在無理取鬧。
薑暖竹抬眸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攏了攏上的風,“晏時,我剛從今夜不寐回來。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晏時的第一反應卻是質問,“你又跟蹤我?!”
薑暖竹長長的歎了口氣,“我就說我們不合適。好歹認識三年,我們之間連基礎的信任都沒有。”
“其實你應該到開心,你現在有錢有權還年輕,年輕時做不到的事,現在完全可以隨心所。我祝福你和風暖,孩子滿月我會隨禮的,你們婚禮的時候就不要請我了,再見。”
薑暖竹不想再聽到晏時的聲音,直接掛了電話。
又順勢把和薑暖玉的聊天記錄截長圖,轉發進了晏家和薑家的聊天群,包括在今夜不寐拍到的照片。
留言就兩個字。
【退婚。】
還在準備看戲的薑暖玉看到聊天群裏的截圖,頓時瞪大了雙眼,“薑暖竹,你坑我!”
隨其後的是雙方家長鋪天蓋地的質問、擔心和勸解。
說出退婚兩個字時,薑暖竹的心並不如想象中的難,反倒有種難言的輕鬆。
尤其是終於不用在結婚和跳舞中做選擇了。
既然準備退婚,薑暖竹覺得和晏時最好斷的幹幹淨淨。
索退了家庭群,把晏時和他的父母親戚朋友全都刪除,摘下手上的訂婚戒指,團了個跑,讓人送去今夜不寐301包廂。
又讓薑家保姆張媽把晏時這些年逢年過節給送的禮打包一起送回晏家。
總共花費了不到十分鍾,就把晏時的存在從生活中驅逐了出去。
薑暖竹恍然意識到,雖然訂婚三年,和晏時的牽扯竟然這麽淺。
隻用十分鍾,就能斷的幹幹淨淨。
做完一切,薑暖竹路上攔了個車,直奔薑家老宅。
薑家老宅在京城郊區,現在隻有薑老爺子一個人住著。
薑暖竹從小跟爺爺一起長大,十六歲那年因為讀大學才回薑家,但常年參加比賽訓練,在薑家住的時間加起來也沒一個月。
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隻有舞蹈,和晏時那些二代們的圈子完全不同。
也因此對晏時當年的那些事一無所知,才會被瞞到現在。
到了薑家老宅,推開悉的大門,明月當空,中庭老梨樹的花紛紛落下,白如雪。
大廳裏,薑老爺子拄著拐杖坐在椅子上。
薑暖竹緩步走近,看著爺爺略顯蒼老的臉,滿腔的委屈好似終於有些傾瀉的地方。
薑暖竹忍淚道:“爺爺,我退了和晏時的婚約。”
“退了就退了,小李把群裏的消息讀給我聽了。”
薑老爺子滿眼心疼,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薑老爺子氣憤道:“當初我本來就看不上晏家那小子,是你爸媽自作主張給你介紹的。早知道這小子這麽混,我當初說什麽都不會同意你們訂婚。”
這話薑暖竹早就聽薑老爺子說過無數遍,這會隻當他是老調常談。
不料薑老爺子話音一轉,歎了口氣,“其實我和你早年幫你訂了門娃娃親,當初你爸媽橫一腳,給你介紹什麽相親,把好好的婚事給毀了,結果就給你找了晏時這麽貨。”
給薑暖竹訂婚時,正是薑父薑母和薑老爺子關係最差的時候,所以薑父薑母也不知道有這門婚約存在。
差錯下,才導致了現在的況。
“什麽?”薑暖竹眼眶裏的眼淚都止住了,呆呆的看著薑老爺子,“爺爺,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從來沒提過?”
“還不是你那對不負責任的爸媽!”薑老爺子對自己的兒子兒媳十分不滿。
“他們說要管理公司,把剛出生的你丟給我和你,一丟就是十幾年,後麵又生了老二。”薑老爺子冷哼一聲:“你說你從小沒跟在父母邊,長大怕是不得爸媽喜歡,就想提前幫你找個可靠的丈夫和婆家,沒父母疼,總還能有公婆丈夫寵著。”
薑溫和慈祥,但做事向來幹淨利落,也是最疼薑暖竹的人了。
薑暖竹沒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爺爺還為自己考慮了這麽多,忍不住紅了眼眶。
想到死去的老妻,薑老爺子眼眶也有點潤,“你九歲那年離家出走,我和你就去了趟京城,機緣巧合下和許家定下了婚事。本來是準備等你大學畢業就告訴你,誰知道……”
誰知道薑暖竹了傷,提前出國留學去了,一回來就掉晏時的坑裏。
薑暖竹張了張,難言驚訝:“京城許家?”
“對。”薑老爺子滿臉憾,“許家那小子是我和你親自考察過的,品和能力都上佳,可惜你和他有緣無分。”
薑暖竹的腦子重新陷混,不經意間浮現許鶴儀那張深邃立的臉,小聲道:“爺爺,姓許……難道是許鶴儀?”
“怎麽,你已經見過了?”薑老爺子眼底有幾分好奇。
薑暖竹嚨微,下意識的否認,“沒有。就是聽說過他的名字,沒想到會和我有關係。”
像是忽然想到什麽,“爺爺,那許鶴儀知道這件事嗎?”
薑老爺子淡然道:“知道呀,當初這門婚事還是他親口應下的。”
薑暖竹這下真的驚呆了。
九歲那年,許鶴儀也不小了,應該是記得這件事的。
想起下午的那杯醒酒茶,薑暖竹頓時有腳趾扣地的尷尬。
愣了愣,薑暖竹忽然想起許鶴儀對項鏈的好奇,問薑老爺子:“爺爺,和許家訂婚,就沒有什麽信嗎?”
“當然有。”薑老爺子瞥了眼薑暖竹,“你脖子上的項鏈不就是?”
薑暖竹驚愣在了原地,“可這不是幫我從寺廟求的嗎?”
“隻是借著你的名義而已。”
薑老爺子努力回憶:“因你當時年紀小,不好收貴重品,他就親手做了條項鏈給你當定親禮。這項鏈不算貴重,但上麵那顆小葉紫檀珠子和許鶴儀外婆有關,意義非凡。”
薑暖竹挲著脖子上的珠子,忽然覺得有千鈞重。
人人都說,孟家的傻子嫁給了陸家的癱子,兩人天造地設,完美一對。所有人都暗暗看笑話,心驚膽戰等著那個自從出車禍后性子就變得陰晴不定、偏執成性,且手段殘忍的男人將她丟出去。結果眾人等啊等,直到某天陸夫人的馬甲被爆出來——「黑客著名大佬紅心Q。」「科研所神出鬼沒的驚世醫才。」「股市最大的操盤手。」「地下拍賣場的盟主。」……眾人:你妹,這是開掛了吧!後來,就連那個雙腿癱瘓了的陸垣衡也站起身,看著面前慌張到不知所措的女孩,抓住她的手按進懷裡,低聲笑開:「夫人……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陸垣衡,你裝癱啊?」
安娜在機場摔了一跤,爬起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放眼望去,除了落后,還是落后。 幸好姐隨身的行李箱還在邊上,里頭要啥有啥,就連內內也塞了七條,純棉蕾絲平腳三角,保守情趣應有盡有,一星期可以不帶重樣。 不怕。 但是…… “叫什麼名字?” 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