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你想什麽呢!”來順說道:“是師傅的義,自然是與師傅住一屋。”
“不,不能與我們住一屋。你們先回去歇著,咱家與來福走一趟萬慧殿。”錢福貴說道。
“好,師傅,我陪您去。”來福走到李沐瀾邊:“錢明珠,你的運氣可真好,我們師傅還從未收過義呢。”
錢福貴笑著說道:“那是,誰讓明珠與咱家有緣分呢。明珠,你說呢?”
李沐瀾倒也乖順,裏念叨著:“緣分,緣分,爹爹,嘻嘻,我有爹爹的。”說著,往前蹦跳著走路,的樣子很歡暢。
錢福貴跟了上去:“明珠,你等等,這宮裏大,小心迷路了。”
李沐瀾似乎沒聽見後頭的叮囑,一路向前走著。好在各宮都開始歇下,丫鬟監也陸續了,這才沒礙著誰走路。
來福急忙走上去拉住了李沐瀾的手臂,說道:“明珠,你要記住,在這宮裏是不可以隨意走的,尤其是大晚上的。我們隻是最卑微的仆人,任何事都要看著主子的臉行事,還有,千萬別給師傅丟臉哦。”
李沐瀾想了一會兒,笑著說道:“嗬嗬,我懂,不能丟臉哦。”刮著自己的臉龐:“,丟臉嘍。”
“嗬嗬嗬。”錢福貴跟在他們後,心還是不錯,沒有睡意。
因為知道是個傻子,來福同多於嘲笑,善良的他跟著一起瘋癲:“丟臉哦,錢明珠不會丟臉的。對不對?師傅的兒是好孩子。”
“好孩子,我是好孩子,孩子哦。”李沐瀾單純地笑著。
這萬慧殿是宮歇息的地方,被分許多小間,一個小間基本住四到八個丫鬟不等。等級越高的宮,住的地方自然越寬敞,最高等級的宮就是宮總領,一人一間的待遇。
趙茹向四個宮主掌代完諸事,正要歇下,就聽到了輕輕的叩門聲:“誰啊?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打了個哈欠,沒起來的打算。
錢福貴就站在門邊說話:“是我,錢福貴。我剛回宮,給你捎了點好東西。”宮裏人事眾多,他與這趙茹誼不錯,平素就有往來。
一聽是錢福貴回來了,趙茹整了整衫,向門邊而去,一開門,卻看到是三個人:“呦,這人來得可真夠多的。”一下就看到了李沐瀾:“這姑娘是誰?麵生得很吶。”
“我這不是拜托你來了麽。”錢福貴說道:“咱兩不錯,這姑娘以後就拜托你了。茹妹子,你說咋樣兒?”
“先進來吧。”趙茹讓他們三人進屋,然後站在了李沐瀾麵前,口吻酸溜溜:“怎麽,這就是你給我帶的禮?”
“嘿嘿,哪能啊。”錢福貴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看看,你喜歡不喜歡。”
趙茹一見,心中歡喜,徐娘半老的臉上滿是笑意:“行了,這禮我先收下,還是說說這姑娘是怎麽回事吧。以往你每次出宮替皇上辦事,可不會帶回來活人啊,這會兒還是個姑娘呢。”
“趙總領,這姑娘是我們師傅新收的義。”來福口快說道。
“哦,義?”趙茹更加仔細打量李沐瀾:“錢福貴,你可真行啊,什麽時候有這份心思了?”覺得哪裏有異常是,說道:“我看這姑娘怎麽有點不正常。”
“沒錯,被撞壞腦子啦,哦,也有可能之前就是個傻姑娘。”錢福貴將收下義的形大致說了一遍。末了,他說道:“你在宮裏人脈廣,這不又剛好進了一批新宮,要不,給我個麵子?”
來福見師傅給自己遞眼,就說:“是啊,趙總領,您是這宮裏最豁達之人,師傅也總是惦念著您,這禮可是他親手挑選的哦,保準您喜歡。師傅這義雖然有點傻氣,可人不錯的,師傅是菩薩轉世,您也是啊。”
“行了,行了,不就是替你師傅說好話嘛。”趙茹笑著說道:“宮裏的確需要人手,可是個傻子,我怎麽能收下呢。”
錢福貴說道:“也許隻是暫時病著,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明珠,還不快謝謝趙總領!”他催促李沐瀾,也不管對方是否已經同意。
李沐瀾依舊傻笑,卻忽然說道:“嘻嘻,你好哦,麗姐姐!”
噗!來福忍不住笑出來。
錢福貴倒是驚訝,說道:“行啊,明珠,果然是有其義父必有其義!這要在宮裏好好混下去,就先得練好這張。”
趙茹不好意思起來,就說:“哎呀,好吧,反正宮裏不愁多張吃飯的。這樣,宮裏最近要為皇上準備生辰壽宴,我就留能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好,那就麻煩你了,我錢福貴謝過!”錢福貴對著趙茹作揖,很激的樣子。
“好了,別矯了,收了你這一套吧。”趙茹對來福說:“來福,你先回去,我與你師傅還有話要講。”
“好,師傅,總領,小的先告退了。”來福轉走,卻被李沐瀾抓住手臂,就說:“明珠,你好好在這兒待著,有空閑的時候,我們幾個會來找你玩的。”
李沐瀾費勁想了想,就問:“什麽是玩啊?”
“玩就是聊天、逗趣、解悶,明白了吧?”來福說:“我真得走了,明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做不可是要挨板子的。”
“挨板子?是什麽?”李沐瀾又問。
“明珠,別問了,回頭有人會一一教你的。”錢福貴眼見來福離開,這才說:“看看這對玉鐲你喜不喜歡,這可是我千裏迢迢帶回宮的,宮裏未必就有呢。”
“你還真是有心了。”趙茹說道:“明早我讓豔青將的名字登新進宮的花名冊中。雖然是個傻姑娘,可也得學學道理不是,也好打消別人的疑慮。”
“你向來做事周到,都聽你的安排吧。”錢福貴說:“皇上這次壽宴,想要嚐盡各地味,你讓膳司的主掌善勤注意點,可別掃了皇帝的雅興。”
“好,我已經代下去了,們幾個都是我的得力助手,想來不會出什麽岔子。倒是這些新來的宮,還沒有調教好,真是會惹出什麽麻煩事兒啊。”
“明珠雖已是我的義,該教該訓之你可別手。”錢福貴一臉正:“都是吃皇家飯的,吃不完我們也得兜著走。”
“嗯,我明白的。”趙茹又是一笑:“這次回宮,我覺著你怎麽不一樣了,難道是有了兒的緣故?”
“爹爹,他是我爹爹。”李沐瀾忽然嚷起來,說著咯咯笑了。
“你聽聽,多好聽的聲音啊,我都一把年紀了,最想做的就是爹。”錢福貴老實說。
“是啊,你的憾終於彌補了。”趙茹看著他有些花白的鬢角:“也該有人稱呼你一聲爹了。”心中懷,聲音輕。
錢福貴又說:“雖然我們都是奴才,可奴才也有高低之分。茹,就憑你我同時在宮裏這麽多年,這孩子給你調教我放心,不出幾年,我也想讓在宮裏如魚得水。”
“是個傻姑娘,難道你也不嫌棄?”趙茹有意說。
“是我從水裏救了,也是第一個喊了我一聲爹爹,就為這,我錢福貴也願意為遮風擋雨。”錢福貴走到李沐瀾邊,拉跪在地上:“明珠,來,給趙總領磕頭,從現在開始,總領就是你的師傅了。”
“錢福貴,你這是做什麽?”趙茹走了上去:“快起來吧,你的義我可不敢打罵的。”
李沐瀾跪在地上,尤其恭敬:“師傅,爹爹說您是師傅就是師傅,嘻嘻,我有爹爹又有師傅了,真好,嗬嗬嗬。”
趙茹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錢福貴見自己的小伎倆得逞,如願說道:“隻要為好,您盡管打罵,我不會手,都是宮裏生存的人,誰不知道誰啊。”
“好,難怪旁人都說你錢福貴左右逢源,我總算是見識到了,既不偏幫又句句在理。”趙茹對說:“行了,明珠,你起來吧。你這徒弟我收下了。倘若不收,你爹爹是會找我拚命的喲。”
李沐瀾對笑著,毫無城府,既非真心也不是假意。
錢福貴這才寬心,說道:“天不早,今晚就讓在你屋裏住一宿吧,明早就看你的了。”
“我辦事什麽時候讓你失過?”趙茹睨了他一眼,說道:“行了,你出宮幾日,回來該好好歇歇,走吧。”
“好,回去就回去,見到你我的心裏頭啊,嘿嘿。”錢福貴隻是笑笑,沒有明說,可眼神流出溫脈脈。
見他那個樣子,心知肚明的趙茹噗嗤一笑:“想油腔調是不是?為老不尊,都是當爹的人了。”
“娘,娘,娘在哪兒?我娘呢?”李沐瀾忽然問。
趙茹鬧了個紅臉。
錢福貴哈哈笑著開門而出,覺今後自己的日子會越過越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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