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來

醫院空的走廊裏，空氣中全是濃烈的消毒水味，明予坐在冰涼的長椅上等著。

外科的副院長給看了診，診斷沒有大礙，但言堅持做個掃描，排除骨折骨裂。

言提起袋子走過來，將明予從長椅上提起來，出手掉上的外套。

明予大驚，“這裏可是醫院走廊！何況我手都傷了！”

言直接被明予的腦回路氣笑了，輕敲了一下的腦袋，“我說你這個腦子整天怎麽都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在你眼裏，我就這麽混賬嗎？”

明予輕聲嘟囔，“你不是混賬誰是。”

“什麽？你說我什麽？”

“沒有，我什麽都沒說。”

言拿出袋子裏的白羊絨大，又掉上的外套，“你上這件外套不保暖，我讓人重新拿了一件過來。”

這是全球隻有一件的頂奢私人定製，質料頂級的羊絨披在上，熱乎乎的暖意頓時席卷全，的確比方才那件要好上許多。

明予垂眸沒說話，眼看著言將那件替換下來的外套丟盡了垃圾桶。

言坐在邊，從另一個袋子中拿出一個大杯子遞給。

“這是什麽？”

“你不會自己看啊。”

明予瞥了他一眼，接過來，杯子裏麵是紅棗薑湯。

看向言，言雙手環抱於，跟個大爺似的懶洋洋靠著。

碎發略微遮住他的眼，“這個程渡也真是的，讓他送個外套，送什麽薑湯啊，他該不會喜歡你吧？”

明予沒好氣道，“你能不能別那麽草木皆兵？”

“我有嗎？”言雙手一攤，“怎麽？他能送，我還不能懷疑了。”

的確有些冷，這杯紅棗薑湯來的恰到好。

明予喝了大半，上暖暖的。

出差前一夜倆人鬧得不愉快，驀地，倆人便沒什麽話說，走廊很安靜，偶爾有呼鈴的聲音響起。

言掏出一煙。

明予提醒他，“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家。”朝著那牆上抬了抬下。

言含著煙，順著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請勿煙”的提示牌。

他偏偏跟反著來，“我想就。”

明予接著說，“你那麽厲害，有本事，你大炮去。”

言：“……”

言將煙拿下來，剛想要開口，副院長拿著檢查報告走過來。

“言公子，報告已經出來了，綏小姐的手沒有骨折也沒有骨裂，您可以放心。”

“誰說我擔心了，我是怕手傷了，沒辦法繼續工作。”言直接從副院長手中扯過檢查報告，看起來，“廢話不用多說，你就說怎麽治。”

副院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看明予有些尷尬，“二十四小時進行冷敷，二十四小時後進行熱敷，有淤的話，可以吃點活化瘀的藥，這幾天注意休息，不要用力，保險起見的話，一周後可以進行一次複查。”

“謝謝院長。”

出了醫院，言就找來冰袋給明予的手進行了冷敷，“下次注意點，不要總是給我添麻煩。”

“我可以自己來醫院，自己回去，自己照顧自己，是你要來的，是你自找麻煩，我沒有給你添麻煩。”

言氣不打一來，想著自己給冰敷，到頭來卻沒半點好，“你以為我想來，若不是冰清開口讓我陪你，我怎麽可能下車。”

明予眉眼有些震驚，以為最起碼言是真的關心，沒想到隻是因為顧冰清的一句吩咐。

隨後車子啟程回運河岸的住宅。

車窗外呼嘯而過的街邊建築，玻璃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霧，看什麽都帶著模糊濾鏡。

言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問他什麽？顧冰清嗎？

怎麽問？以什麽份去問？

他對顧冰清如此與眾不同，誰都看得出來。

“我還真以為你出差了，原來是去接顧小姐。”

言聽著怪氣的詰問，那雙冷寂平常的眼眸頓時就裹滿桃花獵豔的笑意，開口便是幾分戲謔，“吃醋了？”

明予偏過頭，很認真地看他，“你覺得呢？”

他見慣了談論此事時的冷漠與不甘，甚見如此認真，難免讓他有些慌神。

言的歡愉以眼可見的速度褪下去。

“你怎麽可能吃醋！要吃醋也是吃別人的醋！”

言總喜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不著頭腦。

明予話鋒一轉，“我聽說收購項目的負責人要換？”

言敲打著方向盤的手指一頓，“你聽誰說的？”

毫不猶豫選擇裴複玄背鍋。

言五指進烏黑的頭發往後了一下，扯著角輕笑，“明予，我了解你，如果隻是裴複玄，你不會問我的。”

明予沒打算說出言璟，言和言璟不對付也不是一日倆日了。

可低估了言的敏銳。

下一秒——

“我出差後，聽說言璟去過集團，和你在我的辦公室聊了許久。”

明予覺得自己也是蠢得可以，集團裏到都是言的眼線，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明予，你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言漆黑的眼底全是鷙的冷意，“你和言璟在我的辦公室，就好比我和其他人在你的床上。”

明予心中一，勉力著心頭的恐懼，“別以為我和你一樣。”

“哦——是嗎？”言微瞇起眼，倏地就笑了。

他笑與不笑是兩種氣場，上的鬱略微消散，滿目的輕佻和風流，會讓人生出一種溫錯覺。

紅綠燈讀秒過後，猛地，言一腳油門衝出去。

一打方向盤，再一腳剎車停在路邊，因為慣，明予子往前傾後又狠狠往後倒。

嚇出一冷汗。

言拿出幾張照片砸在明予的口上，眸銳利，“和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麽回事？”

明予一頭霧水，拿起照片看，瞳孔驟。

上麵是和言璟吃完日料出來，不放心絆到跌在言璟懷裏的照片。

拍攝的技和角度顯然是經過心理的，落在外人眼裏，和言璟含脈脈相擁，像在接吻。

“你居然監視我？”

“監視這樣的事隻有別人幹得出來。”

明予疑，照片不是言拍的，那會是誰？

言手指著照片，“管他誰拍的，我倒是謝拍照片的那個人，要不我怎麽知道你和言璟背著我做的好事，我前腳剛走，後腳你就迫不及待和言璟那家夥勾搭上。明予，你就這麽缺男人嗎？”

明予難以置信地著言……

“我會讓你知道你是誰的人。”

言角掛著笑，開始外套，一顆顆解開襯衫的紐扣，如同一頭黑夜中蟄伏良久的狼，即將咬斷獵的嚨。

明予心中直打鼓，“你幹什麽？”

言冷笑，“都到這一步了還問，怎麽，你沒和我做過嗎？”

來不及開口，後的座椅就被言直接放倒。

安全帶被解開，直到言寬厚有力的膛上來，毫不憐惜去扯的服，才反應過來。

“言！放開我！”

言一隻手按著明予，一隻手拽下脖子上的領帶，“之前我們說好的，下一次要試試領帶。”

他用領帶將明予的手綁了起來，避開傷的位置，舉過頭頂固定，“要不你坐上來和我一同慢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