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寶理直氣壯:“我來道歉啊。”
趙清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站到了陸景寒麵前:“小野,不是,小九是吧,對不起,我不該找人揍你,你看看這些東西你喜歡哪個,隨便拿,全都要也可以。”
那些下人打開盒子,出裏麵的珠寶,服,以及各式各樣京都時興的糕點。
趙清寧無語:“不是,你管這道歉?”
這豪橫的語氣,哪點覺得抱歉了?
陳晉寶納悶了:“你跟薑知意道歉不就是這樣?我這是跟你學的。”
深吸一口氣:“我才沒有!”
有很認真的說對不起好嘛。
陳晉寶撇,反正他沒看出區別。
他昨天回去認真想過了,現在的趙清寧跟之前很不一樣,脾氣火之餘,還會朝他道歉。
他還是想跟當朋友的。
把小野種看的很重要,他自然是要對小野種態度好點。
說著,他摟過陸景寒:“以後小爺跟趙清寧一起罩著你,保證沒人敢欺負你了。”
陸景寒軀微微一震。
他目冷然地盯著陳晉寶搭在他上的那隻手,厭惡與暴的覺升騰而起,但隨即又被他下。
趙清寧沒好氣拉開他:“小九傷還沒好,你別著他。”
陳晉寶笑嘻嘻看著側人:“怎麽樣?這些換你一句原諒,沒問題吧?”
“別聽他的。”看向小九,“我還是那句話,你想原諒就原諒,不想就不用。”
陸景寒沉默了片刻,語氣有些平靜:“我接道歉。”
陳晉寶頓時笑開。
小野種還識相的。
“那這事就算過去了,”陳晉寶揚聲說道,“趙清寧,這下你總不能再不搭理我了吧?”
趙清寧皺了皺眉。
要是能讓陳晉寶也護著點小九,他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而且,將來若是有機會登位……
說實話,不是沒想過把小九扶持登基,但是僅憑長公主府的勢力,還是弱了點。
要是再加上威遠侯府,勝算可能大點。
思及此,看著陳晉寶:“你說的話可要算數,要護著小九。”
“那是自然。”陳晉寶一口應下。
大不了他把陸景寒當小廝來看待,誰都知道他一向護短。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還執意把那些東西塞給陸景寒,但都被他拒了。
趙清寧也沒讓他留下。
畢竟目前,他還隻是個不寵的皇子,懷財寶,難免遭人惦記。
“對了,你們剛剛在幹什麽呢?”
看著石桌上的書,陳晉寶瞪大了雙眼。
“三字經?”
趙清寧奪過他手裏的書:“放下。”
把書擺到陸景寒麵前:“小九,我們先來學這個。”
陸景寒傷沒好,偏偏又一直覺得自己是奴才,總是閑不住,無奈之下,選擇在這個時候給他上課。
好歹給他找點事做。
三字經是特意選的。
“來跟我念,第一句,人之初,本善。”
輕聲開口:“這句話的意思是,人生來就是善良的,也教導世人,不要忘了自己的本……”
趙清寧侃侃而談,試圖給他洗腦,希他將來不要變暴君。
陸景寒跟著念了一遍,隻覺得這句話很荒唐。
若是人生而為善,那些人為何從他出生,就開始踐踏他?
人本惡,才是至理。
隻要給人一個機會,他們總會踐踏弱者。
但陸景寒沒有表出來,努力去學。
但他沒有基礎,很多字都是靠腦力強行去記。
陳晉寶嗤笑:“就你這水平還教他?”
趙清寧白了他一眼,不想多說,帶著陸景寒挨個認字。
陳晉寶聽著聽著,就覺得是自己目短淺了。
竟然真的可以教陸景寒,還教的很好。
想到最近績突飛猛進,得夫子表揚,而自己卻被訓斥,陳晉寶拉過凳子坐了下來:“我也要你教。”
說著,他還讓奴仆準備紙筆。
陸景寒看他一眼,目幽暗。
趙清寧倒是沒多大反應,學就學唄,正好還可以教一教他,什麽人本善!
這副場麵被許多人看到,很快書院裏的熱議點又換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陸景寒恢複的很好,如今已經看不出傷痕了。
正殿。
陸景寒將磨好的墨放在趙清寧麵前,輕聲道:“小姐請用。”
他每天都跟著趙清寧,夫子不在時,還曾進正殿,為研墨抄書。
這是趙清寧安排的,為了讓他更多接書籍。
每當這時,殿的學子們一聲不吭,挪的遠遠的,生怕跟陸景寒有所接。
畢竟他們聽說過,九皇子生來不詳,生母不堪,怕沾染了晦氣。
隻有陳晉寶,毫不在意地跟他們坐在一。
這日,楊夫子公布了新的測試績。
一下課,陳晉寶就大喊:“趙清寧!我進步了,哈哈哈,小爺總算不是倒一了。”
趙清寧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倒是平靜的很:“哦,倒二啊。”
這還是倒一缺考的原因。
陳晉寶瞬間不開心了。
趙清寧安他:“沒關係,起碼你這次得分了。”
“……”
他毫沒覺得被安到。
這殿一共五十來個學生,怎麽趙清寧進步這麽快。
一旁的柳依依嗤笑:“有些人愚笨不堪,得了幾分就覺得自己了不得了,殊不知就是跳梁小醜,上不了臺麵。”
陳晉寶瞬間轉頭:“柳依依,你吃糞了這麽臭?”
柳依依麵驟變:“你好歹是個侯門公子,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俗。”
“讓我不俗,那也得看對誰了。”陳晉寶雙手腰,“你這副德行,哪值得我高雅。再說了,你不也考的不怎麽樣?嘖嘖嘖,第二十名,比趙清寧還低幾名呢。”
聞言,柳依依氣的牙,但很快道:“我贏過你就行了。”
說著,語氣有些得意:“再說了,知意可是次次第一,我跟著學,總比你跟著趙清寧學要強。”
聞言,陸景寒抄書的手一頓,目劃過柳依依,又不著痕跡地收回。
而薑知意微微抬頭。
這些對來說,不過小菜一碟。
趙清寧無奈。
怎麽還得拉踩一下。
在看來,這就是小學互相秀朋友。
事實上那張卷子十分簡單,但怕進步的太快,引起他人懷疑,以及夫子“看重”,特意做錯了許多題。
聞言,陳晉寶暴跳如雷:“薑知意算什麽?趙清寧下次一定能第一!”
柳依依一拍掌:“好啊,那我們打個賭如何?若是考不到第一,你給我磕頭道歉!”
“行啊,考到了你給我跪下磕頭!”
兩個人誰也不讓誰。
趙清寧:“……不是,你們有問過當事人的嗎?”
陳晉寶按住的肩膀,鄭重道:“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
趙清寧沒好氣:“我謝謝你。”
考第一要贏過薑知意,他怎麽不自己上啊!
剛想說別拿打賭,薑知意把書合起,聲道:“依依,你不該這麽為難趙小姐。誰不知道罰抄百遍,才記住千字文,眼下夫子教授的課業繁多,趙小姐若是每個都抄百遍的,怕是一年都過去了。”
趙清寧瞇了瞇眼。
當然能聽出這話裏的諷刺意味。
原主對的敵意,可不淺哪。
薑知意笑著開口,一派模樣:“不如這樣吧,隻要趙小姐考進前三即可,怎麽樣?”
有在,趙清寧想拿第一,做夢吧?
大慈大悲,放一馬。
前三,多容易啊。
陳晉寶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一道聲音悠悠然響起:“好啊。”
他回頭,隻見趙清寧單手執杯,吹開茶葉,抿了一口:“那就這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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