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嬋被噎了一下，麵子掛不住。

還想強撐說點什麽挽回麵子，李雲舒沒給機會，直接帶著瓊枝瓊葉上了馬車。

車簾放下前，李雲嬋還瞧見李雲舒竟然在衝笑。

那笑容，明晃晃的。

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惜月見多了這種場麵，早就習慣了。

方才就想攔住大小姐，奈何大小姐不聽的。

“小姐，我們的馬車也到了，咱們快上車吧。”

李雲嬋咬了咬，“走吧。”

國公府到宮中，馬車要小半個時辰。

李雲舒上車就解了繡鞋，半倚在榻上，隨手拿了本棋譜打發時間。

瓊枝忍不住小聲跟瓊葉吐槽。

“大小姐怎麽那麽喜歡模仿小姐。”

瓊葉無語。

誰說不是呢。

平日在府中，大小姐最多隻是在住、吃這兩方麵暗暗與二小姐較勁。

一旦出府，或是要參加什麽重要宴會，大小姐穿著打扮無一不是仿著二小姐來。

就像今日。

外在的能模仿，可容貌卻是沒有辦法改變。

小姐自小樣樣都是頂好的。

再華麗的裳首飾穿戴在上，也隻是錦上添花。

同樣的穿著打扮放到大小姐上，就是喧賓奪主，一言難盡。

也不是沒有被人非議過，即便如此，大小姐也是樂此不疲。

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

安平公主的生辰算是國喪後第一次正式宮宴。

京中貴齊聚，總不了談論一些趣事八卦，再攀比攀比個人的著裝扮。

祝禱日眾人都規規矩矩，謹言慎行。

生怕出現差錯犯了皇家忌諱。

今日可算是能不拘著子，敞開了聊。

以往每每這種宴會，李雲舒都是人群焦點。

盡恭維。

如今，李家今非昔比。

李雲舒太子妃夢碎。

太後娘娘似乎也不再待見。

眾人都在猜測，李雲舒今日再出席這種場合會何等淒楚。

每每園子口傳來靜，眾人的目都會不自覺過去。

再失地收回來。

“來了，李雲舒來了。”

聞言，眾人不約而同過去，果然見李雲舒帶著兩個丫鬟款款走來。

這……

怎麽跟想象的不一樣？

李雲舒今日著淡綠長，擺上綴著淺牡丹，間或還有幾片用金線勾勒出的祥雲點在其中。

步履移間，長晃搖擺，愈發顯得姿嫋娜。

當真稱得上一句，傾國，緩緩步移蓮。

分明還是那個貌驕矜的李雲舒，哪裏有眾人臆想的半分淒苦愁容？！

“快看，殷珠珠走過去了。”

李雲舒與殷珠珠本來就不對付。

更別說，祝禱日殷珠珠丟盡臉麵的事，歸到底與李雲舒不了幹係。

這兩人湊一塊，有好戲看了。

果不其然，那頭很快鬧騰起來。

“李雲舒，本小姐今日可以不跟一個賤婢計較，但我要你替誠心誠意跟我道歉。"

殷珠珠加重誠心誠意四個字。

"隻要你讓我滿意，這賤婢衝撞我的事就算了。”

從李雲舒主仆過來，所有人就一直在關注這頭。

明明是殷珠珠自己撞到李雲舒的侍上，非要倒打一耙，說瓊枝衝撞。

顯而易見，殷珠珠在故意找茬，伺機報仇。

今日在場的人，或多或都聽家裏的父親兄弟說起過，殷太後想讓自己外甥當皇後。

皇上後宮至今無人。

但凡家世夠得上，誰不想讓家中兒爭一爭皇後的位置。

有個太後姨母，殷珠珠本就比一般人更有機會。

哪想如今，殷珠珠不僅當不皇後，皇上還金口玉言，讓以賤妾之態端王府。

殷珠珠怕是將李雲舒皮骨的心都有了。

心裏門兒清又如何。

大多數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李家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殷珠珠就算隻能端王府當賤妾，好歹，人家的姨母是當今太後。

端王是表哥。

就是日後的端王妃府，也不敢輕易為難。

除了名聲不好聽，麵子差了些外，日子照樣好過。

沒有人會傻到這時候出聲去得罪殷珠珠。

況且李雲舒從小眾星拱月，惹來豔羨無數，眼紅的也不。

人使然。

不人跟殷珠珠一樣，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看笑話。

李雲舒麵無表看著殷珠珠。

明豔眉眼間盡是冷意。

雖然一句話沒說，可是殷珠珠卻從倨傲神中看出毫不掩飾的輕蔑。

殷珠珠最恨這副模樣。

時至今日，還當所有人都得捧著慣著嗎？

要不是李雲舒，也不會失了姨母的心。

淪落到隻能給表哥當賤妾。

原本是要當皇後的。

都被李雲舒毀了！

不好過，李雲舒也別想好過。

“李雲舒，你想好了，你若不道歉，你這衝撞主子的賤婢，我就要用我的方法來懲治了。”

李雲舒忽然輕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

“跟你道歉？”李雲舒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你配嗎？”

殷珠珠徹底被激怒。

“給了你臺階你不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蓮棠。”

“是，小姐。”

蓮棠走到瓊枝前，舉起手。

“瓊枝，別丟了我的臉。”

“啪——”

雖是蓮棠先揚手，瓊枝作卻比快，蓮棠反被瓊枝扇倒在地。

殷珠珠不敢置信看著對麵的主仆倆。

特別是看到李雲舒給了瓊枝一個讚賞的眼神，更加怒不可遏。

“賤婢，你居然敢手打我的人！”

大庭廣眾之下丟盡了臉。

殷珠珠蠻橫慣了，如今又仗著有個當太後的親姨母，哪裏肯罷休。

撲過去想撕了瓊枝。

李雲舒眼疾手快，將瓊枝往旁邊一拉。

殷珠珠重心不穩，也跌倒在地。

主仆倆一人倒一邊，有些稽。

眾人想笑不敢笑，低頭憋得頗為難。

“李雲舒！”殷珠珠咬牙切齒。

目似利刃一樣在李雲舒上，恨不得將生吞活剝。

以為，依李家如今的境，李雲舒就該夾起尾做人。

想不到，竟然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當眾讓難堪。

這半年來，殷家跟著殷太後水漲船高。

殷珠珠到了李雲舒昔日的風。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屈辱。

先是祝禱日，又是現在，李雲舒竟敢一而再地讓丟盡臉麵。

與李雲舒不共戴天！

“殷珠珠，你最好記住，我李雲舒再落魄也不到你來欺負。”

朝前走了兩步，緩緩蹲下，殷珠珠下意識往後挪。

“你在我麵前，以前討不了好，以後也不可能有機會。”

“提醒你，我脾氣驕縱得很，不得半點委屈，你最好別惹我。”

“今日是本公主生辰，何人膽敢帶頭鬧事？”

李雲舒剛起，後就傳來今日的主角，安平公主蕭靜薇的聲音。

蕭靜薇說這話時，不悅視線徑直向還坐在地上的殷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