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記得,高中那次聖誕節後,因為項鏈的事,單方麵宣布和容京嶼冷戰,非常有骨氣的一周沒有去找他。
平日看見他也當作陌生人般,麵無表的走過去。
容京嶼態度倒是淡定,好似本沒有察覺到的冷戰。
這可把黎杳氣的不輕。
甚至是和周盛野放下狠話,高中畢業前,再也不會主找容京嶼開口說一句話。
結果誓言立下的第二天。
理老師選了和容京嶼一塊兒去參加理競賽。
因為要競賽,兩人每天下午都得去競賽教室刷題做練習。
黎杳的底子沒有容京嶼紮實,競賽練習那段時間被理老師罵過好幾次。
小公主也是個非常要麵子的子,周盛野都勸退出算了,搞好畫畫就行。
黎杳偏不。
容京嶼能參加,怎麽就不能。
當時教理的是個非常較真的中年老師,見黎杳一直比同組其他學生慢了一點進度,強的要求要多花時間,因此每次都比別人給多布置一道題目。
做出來,就讓走。
冬日的京宜氣溫總是低於零度。
那一天應該是京宜最冷的時候了。
理老師因為臨時有事,布置完題目便走了,讓容京嶼替盯著黎杳做完題目後再離開。
競賽教室因為平日裏用的,所以暖氣設備比不上其他教室,黎杳在教室待了許久,手和腳都還是冰冰涼涼的。
又一貫怕冷,拿筆的那隻手凍的指尖紅紅。
容京嶼就坐在的前麵,低著頭,冷靜的寫著題,連一眼都沒有回頭看過。
盯著他穿著校服的清冷背影看了幾秒,黎杳越看越鬱悶,剩下的一道題更是怎麽也寫不出來。
安靜了兩分鍾後。
黎杳不了了,將筆一丟,雙手放進口袋裏取了會兒暖,一句話也沒說就要走。
“去哪兒。”
時隔將近半個月沒說話的那人,終於出聲了。
聽到年悉聲線的那一秒,黎杳嚨一哽,鼻尖一下就酸了。
心底委屈又生氣。
冷戰這麽久,他居然真的不來找說話。
現在終於開口了,卻是因為要盯著寫理題。
好過分。
黎杳冷冷回他:“不要你管。”
說完,繼續往教室門口走去。
隻是手放上去那一刻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
門被鎖了。
“怎麽開不了。”
黎杳拽門鎖,使勁搖了兩下,教室門哐哐作響卻怎麽也開不了。
年冷淡的聲音從後傳來:“別白費力氣了。”
聽著像是在冷嘲熱諷。
憋了許久的怒氣終於在這一剎找到突破口發了,黎杳紅著眼眶,眼睫都不敢眨一下,聲線帶的罵他:“容京嶼!我最討厭你了!”
討厭他總是不在乎。
兩人的距離隔了將近大半個教室,黎杳站在教室門口,容京嶼卻坐在最後麵的倒數第二排。
年就這麽安靜的看著,淡的抿的稍。
沒開口回一句話。
好像本不在乎的生氣憤怒與否。
黎杳發泄完緒後,一時間心灰意冷。
用手背眼睛,繃著小臉坐回到座位上,將額頭在桌子上,眼臉朝下,閉上了眼睛。
也許過了很久。
又也許隻是一分鍾。
麵前的年突然推了推的手臂,黎杳冷哼一聲,不理會。
一個被捂的有點發熱的巧克力塊塞到了掌心裏。
黎杳怔住,後知後覺的抬眼看向麵前的年。
京宜冬季的天太過沉,即便教室裏的燈都被打開,此時此刻,容京嶼清雋的五神似乎也被映襯的晦暗。
“吃了。”
他淡聲說。
黎杳還是不理他,特意說:“我不,才不吃。”
隻是這話說了還沒有一秒,不爭氣的肚子咕咕了起來。
下午一直在上課寫題,到現在一點兒東西也沒吃,的確是了。
黎杳登時尷尬的捂住胃的位置,倔強的說:“肚子不舒服罷了。”
兩人對視幾眼。
容京嶼依舊安靜的看著,角的弧度很輕微的扯了扯,黎杳並未看到。
隻瞧見年修長幹淨的指尖有條不紊的將包裹著巧克力的錫紙一點點撕開,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教室裏顯得異常清晰。
黎杳莫名覺得心髒鈍鈍的痛,說不清楚是什麽。
隻知道,錫紙被撕開後,獨屬於巧克力的那種微的苦香在鼻尖彌漫。
悄悄吸了吸鼻子。
容京嶼深邃的黑眸看著,巧克力被遞到了麵前:“吃了。”
黎杳別扭的回看著他。
兩個人又無聲對峙了好幾分鍾。
沉默半晌,黎杳張開,說:“你喂我。”
依容京嶼這悶木頭的格,肯定不會喂。
心裏這麽想。
可最後一個字的尾音甚至還未完全落下,年那隻握住巧克力的幹淨手指到了眼前,微苦的巧克力味道瞬間蔓延整個口腔。
他居然真的喂了。
黎杳驚愕地瞪大眼眸,連眼睛都忘了眨。
容京嶼卻是若無其事的轉過,冷調音質聽不出任何緒:“和好了,黎杳。”
他這麽說。
用一顆巧克力,宣告冷戰結束。
不是卑鄙是什麽?
黎杳氣呼呼的想。
不同於年時期容京嶼的清冷氣息,此刻男人溫熱的膛正親的在的後背,黎杳被他控在懷裏,想掙紮都不能有所作。
“杳杳,你說,我們是什麽關係。”
見許久不吭聲,容京嶼難得的嗓音溫和的再次詢問了一遍。
可放在孩側的大掌,卻是不聲的往深推進了兩分。
黎杳控製不住的小聲嗚咽了兩下,漂亮瀲灩的眼尾不自覺滲出一點兒潤,終於嗚嗚道:“夫妻……夫妻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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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猶豫過,我回頭直面我的一絲希望,依舊無人問津。后來大霧四起,你說你很愛我,可為什麼你的愛比霧還淡,淡到我都看不清。——沈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