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晏是聞著粥香出來的。
粥已經涼了好一會兒,這會溫度剛剛好,沈星冉麻利地盛了一碗放到他跟前:“今天周六,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時晏著宿醉後的腦袋:“肚子了。”
“那你快吃吧。”
“嗯。”
昨晚顧著喝酒了,吐完後胃裏空空如也,這會子溫熱的粥下肚,時晏舒服地舒了口氣,低頭又了兩口。
沈星冉將荷包蛋裏的蛋白用勺子切掉,將裏頭七分的溏心蛋黃夾到他碗裏:“別吃粥啊,吃菜。”
時晏吃完一碗才發現這頓早餐相當盛。
培,荷包蛋,水煎包,還配了好幾樣小菜。他一邊給自己再添一碗一邊問道:“大清早的,怎麽準備這麽多?”
“好歹是散夥飯,太簡陋了多不像樣。”
時晏的手頓住:“你說什麽?”
沈星冉提醒他:“時總,咱倆的合約今天是最後一天。”
“什麽合約?”
“包Y合約啊,您忘了?當時簽的是一年。”
時晏這才想起來,他放下碗:“多大事兒啊,明天我讓張苗擬一份新的給你便是。”
“時總,我不打算續約了。”
“為什麽,你生氣了,氣我去見前友,爽了你約?”都怪張苗那個大,啥都跟他說。不知道人小心眼啊,多久的陳年老醋都要吃。
想到這,時晏的心倒是好了幾分。
人嘛,會吃醋才表示在乎啊。
沈星冉卻是搖頭:“跟這個沒關係。”
“那是嫌錢?”說來自己的確是個不太合格的金主,沈星冉跟了自己一年,各方麵都周到妥,有在的時候,生活簡直方便到了極致。
哪怕老宅裏有一個管家,六個保姆,他也沒覺得這般舒適過。
自己卻連一套房子都沒給買。
時晏反思了一下,立即改過自新:“這樣,明天我就讓張苗把這套公寓過戶到你名下,再給你配輛車,對了,你駕駛證考沒?”
如果沒考,他再給配個司機。
沈星冉搖頭:“沒考,不是時總,不是錢的事兒,我是真不打算和您續約了。”
“那你到底想要什麽?”時晏的聲音聽著還算平靜,但沈星冉知道,他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換了平時,肯定會去哄他。
當人金雀的,這技能必須練。
但這事兒不行。
“時總,去年我弟弟急需腎源,我走投無路。但如今我總不能無緣無故又出賣自己吧,那我什麽了?”明明可以靠雙手掙錢,靠算怎麽回事?
“所以,你打算過河拆橋?”時晏認真思考了一番,得出這麽個結論。
沈星冉有些頭疼:“不算吧,畢竟我已經履行完一年合約了。而且,您不是要和喬氏聯姻嗎?我可以給您當金雀,但當小三不行,會被人打死的。”
時晏噎了一下,甕聲甕氣地道:“我沒想讓你當小三。”
“可您遲早是要結婚的,難道您會娶我嗎?”
時晏沉默了。
娶自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不跟喬家聯姻,他的份也注定他不可能娶一個毫無助力的孤。
沈星冉的心刺痛了一下,但也隻是一下而已。
跟時晏之前,連都沒有談過,所有的第一次驗都來自於他。而時晏雖然跟喬佳欣談過,和在一起時卻是第一次。
頭小子剛開犖,食髓知味,纏也纏得。
更不曾以金主的姿勢對過。
那時的他們就像一對熱的小,為時太太的夢,又怎能沒做過?
隻是時夫人隻用一句話就讓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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