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禮一聽到“許大王”這聲稱呼,就恨不能把張垚垚的賭上,中學時無法無天,也沒人敢給起綽號,到了大學,反倒被這群人取了個“許大王”的綽號,平時聽著不覺得有什麽,可一想到傅程坐在麵前,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六土,我覺得咱認錯人了,那怎麽能是我們許大王呢?”站在張垚垚旁邊的一個男胖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高度數眼鏡,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許知禮的腦子裏靈一閃,直了背脊,一副沒聽到他們說話的模樣,反正今晚已經了一個戲,也不介意再演一場戲。
“你朋友?”倒是傅程注意到了那惹眼的一群人,他抬了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許知禮一眼。
許知禮出一個迷茫的表,搖頭道:“不是,應該認錯人了。”
嗓音溫得仿佛能掐出水。
張垚垚那群人聽見了,一個個都放下疑的表,異口同聲道:“不是許大王。”
竟有一副鬆了口氣的覺。
張垚垚甚至還對許知禮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大大方方地說了一聲:“不好意思啊,認錯人了。”
許知禮忍住角的衝,溫地回了一聲:“沒關係。”
許知禮說完之後,張垚垚等人就坐到了不遠的卡座裏,張垚垚的位置正好麵對著許知禮,抬頭再次看了許知禮一眼,歎了一聲,“這張臉可真像許大王啊!”
見張垚垚這群家夥就這麽被自己忽悠過去了,許知禮的心狠狠地鬆了口氣,雖然這樣顯得這群人太瞎以及太沒良心了些,但隻要能在傅程麵前穩住人設,這些都不是問題。
但為了避免出意外,還是忍痛放棄了與傅程親談的機會,蹙著眉頭出一副虛弱的模樣,說道:“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要麽你還是送我回家吧?”
“哦,那走吧。”傅程放下手中的杯子,平靜地說道。
許知禮見傅程這副模樣,心不由淌過一把辛酸淚,想當年要是這麽說,他絕對會張地追問哪裏不舒服,哪裏會這麽冷淡?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而就在這時,還是沒忍住往許知禮臉上瞅的張垚垚突然一拍桌子,道:“不行,我得給許大王打個電話,我們絕對遇到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妹了!”
張垚垚說幹就幹,立刻撥通了許知禮的電話。
許知禮正準備起,就聽到悉的手機鈴聲,的鈴聲跟別人不一樣,人家要麽是默認鈴聲,要麽是流行歌曲,但卻設了個《黃河大合唱》,每次響起都能引起眾人側目,原先許知禮毫無所謂,淡定得很,但是此刻,當接收到傅程微妙的眼神時,在心裏發誓要把這個關鍵時候拆臺的人打死!
迅速地掏出手機,當看到是張垚垚的來電時,心立刻飆出了一連串的髒話,然後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一眼就瞄到了張垚垚那再次被雷劈過的表,哎,怪隻怪的鈴聲太特殊了……
在張垚垚衝過來之前,許知禮當機立斷地站起,匆匆對傅程說了句:“我肚子不舒服,去下洗手間。”
然後就飛快地朝張垚垚的方向走去,然後在站起來說話之前,用一個嚴厲的眼神製止了的話,隻用型吐出三個字:“去廁所。”
兩人混在一起久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張垚垚立刻起,火速跟上了許知禮。
“我去,什麽況?”兩人一進洗手間,張垚垚就激地問道。
“從現在開始,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明白?”許知禮將張垚垚往牆邊一推,咬著牙低聲道。
“不明白。”張垚垚老實地搖了搖頭,一臉疑地問道:“不是,許大王,你不做拳王,改做特務去了?”
“老子在泡男人!”許知禮低聲音怒吼一聲,“你差點壞了我的好事你知道嗎?!”
張垚垚一聽,先是愣了一瞬,隨即雙眼綻出一抹激的芒,“你把你那初忘了?打算開始第二春了?”
傅程當年轉進來的時候,張垚垚正好轉學離開,所以完錯過了許知禮和傅程的故事,不過也幸虧張垚垚不在,否則以倆當時水火不容的程度,許知禮想要穩住人設簡直是癡人說夢。
“第二春是沒錯,人還是那個人。”
“啥?你初回來了?快快快,讓我回去看看。”張垚垚更激了,“我倒想看看何方神聖這麽牛,不僅敢跟許大王談,還敢甩掉許大王!”
張垚垚說著就要往外衝,被許知禮一把拽了回來,許知禮瞪了一眼,“找死是吧?”
“……”這要是擱在中學時代,張垚垚還能跟許知禮幹一架,但現在許知禮已經了世界拳王,真要幹起來隻有被KO的份,所以張垚垚權衡半晌,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並且在許知禮兼施的警告下,答應許知禮配合的表演。
許知禮回到座位的時候,傅程正好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傅臻震耳聾的吼聲,“哥,你瘋了嗎?”
這聲音足夠洪亮,許知禮都約聽到了一點,好奇地看了眼傅程,悄悄豎起耳朵,準備聽聽什麽事讓傅臻那小屁孩那麽激,哪知傅程一接到的目,就站起來走到一旁去了。
“……”被防著的許知禮默默地喝了口咖啡。
而傅程的手機裏很快又響起了傅臻的下一句話:“你怎麽跑去跟許知禮相親了?!”
傅程站在咖啡館的玻璃牆麵前,他看著玻璃上映著的許知禮的影,安靜地坐著,坐姿優雅,側臉和,一舉一都宛若淑,與記憶中那個張牙舞爪地將傅臻揍趴在地的火形了鮮明對比。
他牽了牽,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有意見?”
“有意見!當然有意見!”電話那頭的傅臻一副要跳腳的樣子,“你忘了當初是怎麽打我的了?!”
“連個生都打不過,你還好意思提?”傅程扯出一個冷笑。
“……”傅臻一噎,立刻轉移話題,“你忘了當初是怎麽騙你的了?”
“沒忘。”傅程的目再次落在玻璃上許知禮的影上,淡淡道。
“那你還跑去跟相親?你要是急著結婚,不如考慮下我們悠悠姐?我看就適合你的。”
“傅臻。”傅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平靜地喚了一聲。
傅臻心裏一突,他在家天不怕地不怕,隻有自家哥哥能鎮住他,而他最怕的就是自家哥哥一本正經喚他名字的時候。
“怎麽了?”傅臻吞了口口水。
“這學期學分修滿了嗎?”
“……”一句話就中了傅臻的死。
傅臻與自家哥哥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哥哥是學霸,而他是學渣,學渣傅臻在學霸哥哥的強行輔導下,勉強考了個中等大學,隻可惜考上之後,他一不小心放縱了下自己,沉迷了會兒遊戲,然後就導致了學分沒修夠,畢業時間往後延了一年……
哎,說多了都是淚。
此時的傅臻已經後悔打這個電話了,可是電話那頭的傅程顯然還在等他的答案。
“快滿了……”傅臻著頭皮回道。
“那我想,你應該沒有時間管我的事。”
“哥我錯了……”傅臻想哭,別看自家哥哥一直都是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代名詞,但如果真的怒了他,絕對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嗯。”傅程淡淡地應了一聲,“掛了。”
傅程掛斷電話後,回到座位上,看著許知禮恬靜的模樣,道:“走吧。”
許知禮迅速,不,是優雅地站了起來,和傅程並肩走了出去,路過張垚垚那桌時,用餘瞄了一眼,看到那一個個一張臉憋的通紅,一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控製住自己的模樣。
許知禮的額頭不由過兩條黑線,暗暗罵了一聲:一群傻缺。
回去的路上,許知禮隻偶爾看了兩眼傅程的側臉,沒強行尬聊,畢竟泡男人這種事,不能急於一時。
一直到下車的時候,許知禮才佯裝不經意地問了一聲:“傅同學,介意加個微信嗎?”
“介意。”傅程說完,就一踩油門,毫不留地開車走了。
“……”許知禮沉默片刻,當機立斷掏出手機給宋軒打了個電話,一開口就是:“傅程回來了。”
“喲。”宋軒很給麵子地表達了自己的激。
“他不肯加我微信。”
“正常作。”
“……幫我打聽他的微信。”當年班上的同學裏,也就宋軒和傅程最了,除了宋軒,還真想不出誰能打聽到傅程的微信。
“我會理你?”
“別啊,雖然許知書現在有男朋友了,但你還是可以撬牆角的啊!我是支持你的!”宋軒喜歡許知書這事,從高中開始就一直被許知禮調侃,本以為宋軒會有機會為自己的妹夫,卻沒想到半路被一個林宜琛的捷足先登了,表示萬分同。
“嗬嗬。”電話那頭的失青年冷笑兩聲。
“條件。”兩人是相多年的老友,默契十足,許知禮索開門見山。
“先欠著。”
“給許知書下藥這種事我不做。”許知禮聲明立場。
“我還沒有這麽喪心病狂,謝謝。”
宋軒說完就掛了電話,十秒鍾後,許知禮的微信響了一聲,低頭一看,看到宋軒給推送了一張名片,頭像是一張簡約的幾何圖,昵稱是:傅程。
宋軒的微信下麵跟了一句話:別說我給你的,禍害有為青年的鍋我不背。
許知禮再次看了眼電話掛斷的時間以及宋軒發名片的時間,確定絕對不超過一分鍾後,再次給宋軒轟了個電話。
“宋軒,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和傅程是什麽時候聯係上的,不然我絕對飛到北京去揍你!”許知禮劈裏啪啦地說道。
“別激呀。”電話那頭的宋軒明顯憋著笑。
“說清楚。”許知禮咬牙。
“也就上個月的事吧,在機場偶遇到了,順便加了個微信。”宋軒慢悠悠地說道:“你說你天天惦記著傅程,最後卻是我先跟他偶遇了,想想是不是氣死人?”
“是啊。”許知禮皮笑不笑,“一個月了,你才告訴我。”
“知足吧,我本來可以過一年再告訴你。”宋軒嗤笑一聲,掛了電話。
“……”許知禮低頭看了眼傅程的微信號,決定不跟宋軒計較,的手指到傅程的名片上,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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