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依小時候聽得多了自然麻木,再來一回無所謂,但聞紅毓格要強,去做醫藥代表這事都能跟生幾年氣,更別說如今,聞士不會同意,所以不能說。
聞依怕再待下去餡,匆匆吃完飯回去。
庭府離長樂巷二十分鐘車程,地理位置好,裝修高檔,均價十萬,聞依自然買不起,租的。
做們這行,一個本地戶口,一口稔的本地話,再加上你背的包你的車和你住的地方,比任何銷售技巧、飯桌上多瓶紅的白的都管用。
聞依從一介小白到深諳其道只花一個星期,帶的師父最初看中的戶口優勢,職當天讓先買幾像樣的服,再買個包,把自己捯飭好了再見人。
第二天帶去見心外科一個主任,見完,師父直接把這個客戶丟給維護,聞依就此比其他一同職的同事開始先掙錢。
后來獨立負責一所醫院,再到一個片區,再到自己帶新人,聞依每次出場必定鮮靚麗,致得如同富家大小姐,騙過不客戶,差點連自己也騙了。
聞依進門,踢掉鞋,往沙發倒去。
一個月前同為銷售主管的嚴賦私下聯系手下一個徒弟,又聯系和關系比較好的一附院藥劑科李主任,妄圖找出這幾年工作中的錯,好趁風口把拉下水。
他自然找不到,聞依有底線,只賺自己該賺的錢。
找不到就氣急敗壞地設計,設計失敗,那天后上班嚴賦臉都綠完,氣得手發抖。
區域經理順利落聞依囊中。
可如今位子還沒坐穩,懷孕了。
所在紐安藥企雖是外企,但制度完善,對懷孕員工極其友好,調崗或減工作量,各種問,連產假都比法定多出十天。
可不想要這些福利啊!!
等九月懷胎,加三個月產假,一年多不能喝酒應酬,再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聞依閉眼,煩得不行。
既然孩子父親也不想要這個孩子,那沒什麼好再猶豫。
一個流產手而已,要人命的概率能有多大,大不了去其他城市看看,總不能全中國都沒這個。
......
秦南山一夜沒睡,書案前的書自聞依來后再沒有翻,倒是旁邊煙灰缸多了不煙頭,雜無章。
天微亮,線浮白朦朧。
他起關了燈,去向浴室洗澡,夏天跟著主人醒來,搖著尾在門口等。
夏天是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今年十歲,喂養得好,發亮健康,十歲也跟個壯小伙一樣。
秦南山出來后它頭,給它準備好吃食,再到廚房做早飯。
早飯簡單,蒸兩個包子再熱杯牛即可,吃完,洗好碗,整齊放碗槽,再和夏天告別,出門上班。
今天不再下雨,清晨的校園空氣里依舊殘留著潤,霧蒙蒙一片。
車子穿過寂靜校園,停在數學系樓下,有晨起用功的學生認出他,打招呼:“秦教授早。”
秦南山頷首:“早。”
他的辦公桌在辦公室最里,桌面簡潔,只電腦水杯日歷還有幾本教材,排列齊整,干凈得像無人使用。
秦南山打開電腦,從包里找出U盤,主機,檢查等會上課的課件。
七點多,辦公樓層逐漸喧鬧,上班的老師們或吃早餐或淺聲談,沒一會,對面王老師越過來問:“秦老師,陳老的講座給你留了位,你去不去?”
這位在他們系可是牛人,畢業直接留校,教授待遇,兩年拿到副教授職稱,自然有人眼紅,可眼紅也沒辦法,誰讓人家四大神刊隨便發?
不過格不太好,不容易接近,曲高和寡,刻板印象里被稱作天才的人大抵有些孤僻。
秦南山略一思考,沉聲應:“我今天有事,先不去。”
“這麼急的事?陳老特地點你名呢,而且結束后估計要說國自然課題的事。”
秦南山臉上閃過無奈,“我后面單獨找陳老。”
王老師搖搖頭,“那行。”
七點五十,秦南山拿起教材去教室。
他課時量不多,一周三次,六個課時,其他時候大多在做研究以及開各種會。
九點半,今天的兩節課結束,有學生上來問問題,秦南山看一眼腕表,溫聲道:“老師等會有事,你把題目報給學委,我晚點解答。”
這個點下課上課的學生多,秦南山穿越人群離開教學樓,又不想回辦公室,直接坐進停車場車子里。
車窗按下,秦南山了副駕駛手套箱,找到盒不知放多久的煙和打火機。
他沒有煙癮,也不,昨晚到現在估計是一年的量。
打火機按幾下才跳出火,細長香煙點燃。
秦南山緩緩吐出幾縷煙霧,霧氣在狹窄空間打了個轉,慢慢悠悠飄散。
煙大概放得了,失去本來味道,奇怪又嗆人,他打開旁邊前幾天喝剩一半的水,把煙頭丟進去,靠上椅背。
仍覺得難以置信。
這幾年生活節奏平穩,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也做好規劃,完課題,盡快拿到四青,再出國流兩年,導師都已經聯系好。
聞依上門,把這一切打。
那一晚的意外,讓他平直的人生出現分叉路,沒法視而不見,那是他邪念間犯下的錯,需要承擔責任,他著自己接這個意外,接被打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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