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風評不好，以為和他發生關係後，就沒有後顧之憂？

沈肆咬著煙，要笑不笑的，一子不知道什麽滋味的覺充斥滿膛。

他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偏偏又高興不起來。

秦聿風聞言‘噗嗤’一笑，“圖子和圖有什麽區別，還不是圖你這張臉啊。”

沈肆了自個兒這張臉，微微勾。

“我的大爺，你在想什麽事兒呢，笑得這麽浪。”

秦聿風發車，忍不住打趣，想起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你剛回國就看上一個？哪家的小姐這麽有本事，能讓你這海王魂牽夢繞的，還非不可的架勢。”

沈肆坐得隨意，夾著煙的指搭在窗外，沒回答秦聿風的問題，隻問，“讓你查的事兒怎麽樣了，那個周廷山是什麽東西？”

秦聿風開著車，“周廷山啊，一家還沒上市的公司的新任總裁，名字德林吧，不怎麽出名，前幾年接了顧氏幾個項目算是在海市紮穩腳跟，但今年好像沒聽說過跟顧氏有合作了。”

他騰空看沈肆，“怎麽，這人得罪你了？”

沈肆著眼角，隻微微一斂，便滲出了些許戾，“髒我眼睛了。”

“這還不簡單，找人收拾一下不就得了。”秦聿風道。

沈肆合上眼睛養神，“警局那麽威嚴的地方怎麽沒把你這一紈絝勁兒淨化淨化，什麽收拾，一點都不文明。”

秦聿風忍不住翻白眼，好家夥他是不是還沒睡醒，當初打架最兇的校霸開始講文明樹新風了，“我怕我太幹淨，顯得跟你不合群。”

“嗬嗬，我從良很多年了，你往我上潑髒水。”沈肆嫌棄得很，“肯定是因為你，我的風評才會愈加敗壞，以後來找我。”

秦聿風冤枉，“你不在國這些年，誰議論你我揍誰，現在兔死狗烹了是吧，想得。”

秦聿風穿開時，就屁顛屁顛跟在沈肆後為虎作倀了。

但凡他開口吩咐的事，秦聿風馬不停蹄就去辦。

先前還跟圈裏人開玩笑說，他要是個的，隻要沈肆一句話，他自個兒獻都行。

沈肆懶得跟他科打諢，“顧言卿和孫筱冉訂婚宴時間定了嗎？”

“我今個兒上午剛收到的請帖，上麵寫的是下個月二十五號，估計你的已經送到沈家了。”

前方是紅綠燈，秦聿風踩了剎車，扭頭看他。

“你好像對顧家的事兒格外上心，是怕顧孫兩家聯姻，將來對沈氏的生意有影響？我覺得應該不會，你們三家牽扯的版塊不一樣，倒也不必擔心這個。”

沈肆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打火機，似乎在思索什麽。

煙已經滅了，隨手扔在車載垃圾桶裏。

秦聿風想起早上的新聞，想逗他開心的，“林家的新聞你看了沒，先是大兒玩車震被拍，後是私生在醫院大小便失鬧笑話，林家這一家子真夠熱鬧的，誰要是娶了林家的兒，那真是……”

沈肆幽幽看他，“真是什麽。”

秦聿風被他看得頭皮一，“真是，真是有意思的哈……”

綠燈了，他開車，餘看沈肆臉消沉，絞盡腦逗他，“別說，那些照片拍得還唯的，就是不知道車上的男人是誰，這麽有豔福，但看那車跟你的好像，你說巧不巧哈哈哈……”

然後去看沈肆，對方眼神更幽深了。

秦聿風到邊的話猛地一噎，“怎，怎麽了啊……”

這眼神殺人不見的樣子。

後背和脖頸都涼颼颼的。

沈肆看他，“建議你掛腦科的時候，順便再掛個眼科。”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秦聿風卻覺他在生氣，“乖乖，你到底什麽風啊，從昨個兒回來就開始作，大爺，我都給當開車小弟了，能不能給我個好臉？還是說你是在哪挫了？要不然我找幾個漂亮姑娘問問你，昨天那孩就純的，我讓人送你住的地方去？”

沈肆不耐煩的了眉心，“你能不能閉上。”

秦聿風立刻在上做了個拉鏈的作。

車裏瞬間安靜下來。

已經是正午，窗外樹影斑駁，蟬鳴不絕。

這樣的夏天恍惚間讓他回想起八年前的那天。

他上穿著頭強的道服，上和臉上，都是悶出來的汗水。

不停地索著口袋裏的戒指，一遍遍的確定還在裏麵。

氣籲籲的找到所在的位置時，穿著熊出沒道服的林疏棠，站在溫文爾雅的顧言卿麵前笑靨如花，“顧言卿，你願意和我往嗎？”

那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夏天。

沈肆閉上眼睛，直到車子緩緩停在沈家莊園外。

秦聿風以為他睡著了，結果車停的那一刻，他就推開車門下車，停都沒停。

得，真把他當司機了。

秦聿風輕輕哼了一聲，認命得把車往車庫開，看到管家正使喚著傭人挪幾百年都不彈的跑車。

他想起昨晚上看到的場景，頓時屁顛屁顛跑過去問，“李叔，今個兒怎麽想起擺弄這些跑車了？”

“秦來了。”李叔笑笑，“昨晚上爺把車都開出去了，這不剛送回車庫裏，每一輛車都要重新清洗幹淨，還要停到原本的位置才行，折騰到現在還沒弄好呢。”

車庫在地下有三層，停滿了沈肆收藏的車。

好幾輛跑車，是秦聿風都沒買到的限量款，求了他很久都不讓開一次。

怪不得世紀廣場前那麽熱鬧，是他全開出去了。

不過，是他的風格，沈肆一向高調的。

“那這輛也洗一下吧，我看車都髒了。”尤其是那個腳印，還明顯。

李叔看了眼勞斯萊斯，“爺說那輛不洗。”

秦聿風不明所以，“怎麽偏偏就它特立獨行？”

李叔笑笑，“這就要問爺了。”

沈肆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門就被敲響。

秦聿風進來，就看到男人穿著寬鬆的浴袍，姿態閑散慵懶地坐在泳池邊上的長椅上。

泳池水瀲灩，兩邊擺放的綠植將影子投落其中，隨風晃，時不時反到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頰上，他目靜靜地盯著水麵，夾著煙的手指很自然的垂著，沒，火星明明滅滅的。

秦聿風進來就氣衝衝的，“拍到林疏棠的那輛車，是你的車吧？！”

沈肆的指尖輕頓，煙灰落地。

然後是秦聿風的狂怒，“我借你的車你從來不借我，卻借給別人，你才回國兩天，咱們之間的兄弟居然就這樣輕易讓第三者足了？沈肆！你對得起這些年我對你挖心掏肺的惦記和忠肝義膽嗎！”

沈肆看他一眼，看傻的眼神。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是吧。”秦聿風被傷了心的樣子，“八年時間果然全都變了，你再也不是原來那個……”

話還沒說完呢，一盒紙巾砸在他腦門上。

沈肆角一扯，“滾！”

秦聿風抱著腦袋的包，是怨氣的眼神。

果然變了，以前都用拳頭揍他，現在連手都不肯手了是吧。

行吧，這份兄弟全靠他一人苦苦支撐。

“那我這次原諒你，但你下次可不能再把車借給別人了哦，要借也得先借給我！”

在沈肆砸東西過來的下一秒，秦聿風溜之大吉。

房間重新恢複寧靜，沈肆眼睫垂下，眼底落了灰暗的影子。

片刻後他往椅背上靠，撥出去一個電話，“查一下林家這些年的合作公司，另外調出一份林家今年的財務報表。”

電話那邊的聲音恭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