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父親,母親,還是快些讓人把五弟找回來吧。”
眼看況就這麼僵住了,忽然一個溫潤而沉靜的聲音輕輕咳嗽一聲,開口打破了廳中凝固的氣氛,眾人好像這才反應過來。原本被這狀況給驚住了的喜娘眼疾手快,幾步走過去撿起喜帕利索的就把岑蘭芷給蓋上了。
重新蓋上了紅蓋頭,岑蘭芷就只能看見自己的擺腳下的這塊地方。不過即使看不見,大概也能想象這些人現在的表。這算是家丑外揚了,還是在這種時刻,要是好面子的估計就覺得自己被狠狠的打了一通臉。
剛才那匆匆一眼,只來得及看到衛老爺和衛夫人,周圍的人是一個都沒看清。來之前就聽人說過不僅是衛家本家分支,就連其他三大家族的人都來了,被外人看到這事,衛家人臉上自然不好看。大家都明白五公子癡傻是一回事,這要是丟丑丟到他們眼前來,又不一樣。
衛家老爺和夫人的年紀看上去相差的有些大,不像夫妻倒像是父,衛老爺就不說了,一看便能知道是那種固執自我又古板,聽不得人勸的一家之主,對面子大抵是很看重的,不然看上去也不會那麼生氣。而衛夫人容貌意外的年輕,就算是有個衛五公子這麼大的兒子,看著還和二十幾歲的年輕子似得。
“去,把那逆子押回來拜堂。”衛老爺聲音沉沉,下首恭敬侍立大氣不敢出的下人聞言連忙往外追了出去。
衛老爺話音剛落,衛夫人就對邊的一位嬤嬤道:“連嬤嬤你也去,小心著些看著,可別讓五公子傷著了。”看衛夫人這種時候還明顯的偏向,可見平日里沒做這種善后的事,都習慣了。
從衛老爺和衛夫人這會兒自說自的,岑蘭芷就發現他們確實如傳言那樣夫妻不和。這也沒什麼,大家族里面的彎彎繞繞現在可是連十之一二都沒有見識到。想到日后還能見識一下這些大家族里面各種,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有些微激起來,有時候有好奇心當真是一個不好的習慣。
岑蘭芷被喜娘扶著,也樂得把自己的倚在上,給自己站久了的腳松快松快。若是順順利利的,這會兒都能到房里去好好坐著休息了,偏要弄出這麼多事,衛家五公子這捉不了的瘋病還是礙事了些。
是真心希以后這位看上去不太好相的夫君不要礙的事,否則也不能怪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不厚道。要是能相安無事的相,岑蘭芷也很愿意就這麼安安生生當的衛家五夫人。
等的越久,廳上的氣氛就越不好,不過好在能坐到這個廳上的人都是各家的佼佼者,莽撞看不懂眼的人還真沒兩個。因此也沒有人坐不住,都給了衛家老爺的面子安安心心的端著茶碗繼續等著。
終于,衛五公子被花嬤嬤連嬤嬤兩位衛夫人邊的嬤嬤給勸了回來,后跟著一群衛老爺派去的小廝下人。
不過勸回來是給勸回來了,這位五公子卻怎麼都不肯跪下,特別是不肯對著衛老爺跪下,不懂掩飾,直白的讓衛老爺臉再一次的鐵青起來。
這時候衛夫人又開口了,“勤之子左,又是這麼個樣子,就順著他讓他站著好了。”這意思就是衛勤之杵在那當柱子,讓岑蘭芷自己一個人拜了天地盡快完了這事。現在吉時已經過去,好好的拜堂弄這個樣子,干脆也就不再講究什麼了。
大部分人此刻心里想著的,都是盡快的走個過場演完這出和鬧劇似得拜堂,也包括岑蘭芷。
司儀在提示下,扯著嗓子高唱著:“一拜天地。”喜娘攙扶著岑蘭芷轉向外面,扶著跪下。
岑蘭芷因為剛才站著等了太久,這就酸,驟然跪下去,再站起來的時候就有些踉蹌。不過這景看在周圍人的眼里,都是覺得新娘了這麼大的委屈正在難呢,站都站不穩了。某些人心中的同,和某些人心里的幸災樂禍岑蘭芷都不知道,只是在慶幸終于可以完了。
衛勤之是不是一起拜堂完全不在意,一個對自己的終大事都能當做兒戲一般,只把衛家當做另外一個擋箭牌的人,難道還期對于衛勤之這樣的人有什麼期待嗎,不如說早就預料到這種況了。
另外,弱者的份,正是目前想要的,而現在況發展的很合的意。
拜完了堂岑蘭芷就被人引出了廳堂,又乘上了兩個仆婦抬著的轎,后跟著一大堆人,一路穿堂游廊傍花拂柳的往衛五公子住的院子走去。
衛家真的很大,岑蘭芷只覺得自己端坐在轎上半天,還沒有到衛五公子的院子。而這衛家抬轎的仆婦真的是抬得太好了,顛簸幾乎覺不到,這麼舒適的環境讓岑蘭芷昏昏睡。可這不比花轎,做大一些的作周圍的人都能看見,于是只能辛苦的忍著睡意做出端莊的樣子。
每次沒有興趣的事發生,就大部分時間都想要睡覺,關于這一點岑蘭芷自己也很無奈。可是誰能引起興趣的實在太了,也就只能每天這麼懶洋洋的。
到了新房后還不能休息,岑蘭芷坐在床上,周圍圍滿了喜娘還有衛家的丫鬟,自己的幾個丫鬟嬤嬤。衛家一些妯娌小姑子都來了,全部坐在新房里說話。
衛家本家一支有六位公子,三位小姐,其中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已經娶了妻生了孩子,三公子有未婚妻但是還未迎娶,四公子因為弱還未曾婚配,五公子因為賜婚反倒越過兩位兄長娶了岑蘭芷,剩下的六公子年紀還小也沒有婚配。三位小姐里,除了大小姐衛姝已經嫁了人,其余兩位小姐衛姣和衛嬛都還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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