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勞懶得搭理郝白,郝白又將目投向肖南回,著頭皮出一個微笑,試圖將這一篇趕快揭過去:“其實......”
“各位此次前來霍州,所為可是寶玉之事?”
有人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讓人哆嗦。
雖然他沒說到“璽”兩個字,但其中所指已經十分明確。
肖南回臉都憋紅了,才勉強吐出幾個字:“非也非也,都是誤會。”
郝白的臉也是彩非常,覺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最后只得無力反駁道:“是或不是,干卿底事?”
鐘離竟并未抬頭看這兩人,只出一只手指輕輕試探那蠟燭上的火。豆大的火苗在他指尖寸許擺,留下一地影子。
“如今穆爾赫城高手云集,哪個不是為了那傳說中瞿家鑒玉之事?二位不必介懷,我們可以談談合作。”
有詐,絕對有詐。
第一個反應便是如此,那郝白也是一臉警惕。
“如何合作?我們有三方,那玉卻只有一塊,難不到手后還要砸碎了分三塊?”
“在下雖不是生意人,但卻懂些經商之道。世間之,都有可供換的價值,但凡一樁易未談攏,大抵是因為出價未達所期,而非其本談不得買賣。現下這寶玉亦是如此,二位若是買玉求財,那到時候只需開價便是,若是為了其他,也可共商一二,想必依兩位本事,到時候也絕不至于吃虧。”
鐘離竟慢悠悠說著,停頓片刻后話鋒一轉,“但那都是之后的事了。眼下玉還未在我們手中,各位煩憂之事未免早了些。”
這一番話雖說不得有十足的有理,卻也令人生出三四分的心。
不管怎麼說,如果最后東西落在別人手里,現下想的這些著實沒什麼用。
丁未翔抬起眼皮瞧一眼兩人猶猶豫豫的傻樣,暗暗搖頭又閉上眼。
像是看不到兩人臉上神一般,那人又不慌不忙地繼續問道:“鄒思防患病,郝公子想必已查明其病因,對嗎?”
郝白點點頭:“是又如何?”
“可醫得好?”
郝白被問住了,一口氣憋在嚨里,肖南回瞧著心下竟覺得有幾分好笑。原來真的有人的天賦是讓人吃癟。
郝白哽咽一番,還是決定要捍衛自己的醫:“要醫鄒思防,需得一味藥引。這藥引怕是不好尋,若是尋不到便是再高明的醫也無用武之地。”
“先生所說藥引,可是佛骨舍利?”
此話一出,郝白的眼睛瞪得像是兩只銅鈴:“你、你、你......”
“我是如何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味藥引我可以提供,便當做是在下一點誠意。”
瞧著不對勁:“佛骨舍利如此珍貴的東西,你會愿意拿出來?”
“在下愿意出手相助,是因為鄒思防必須要活著,只有他活著,才能將那寶玉拿出來,也才好有后面的算計。”
伯勞有些不屑:“他就算是死了,只要東西還在,那便早晚教人翻出來。”
鐘離竟點點頭:“說的是,但不知各位剛剛可有翻出來?”
伯勞也被懟了一下,氣呼呼地別過臉去。
罪魁禍首悠悠總結道:“看各位舉止談吐想必都是有份的人,知道時間寶貴、宜早不宜晚的道理。在下愿出這枚佛骨舍利以換幾位相助,若能事,便依剛剛所說再行商議。”
寶玉再好也是死,活人要用活人的辦法才行得通。
多幾人幫忙或許好過和伯勞兩人夜夜□□,而且眼下鄒思防這一關最難過,若是人死了便當真了死局。
有道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璽到手,到時候便是各憑本事,也由不得他變卦。
另一邊,郝白臉上也是神變幻,顯然心中也在衡量此事的風險。
搖曳的燭一點點矮下去,終于,那燭芯晃了晃斷開來,黑暗中唯一一點亮也消失了。
肖南回和郝白的聲音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
“便依你所言。”
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像是一陣微風刮過肖南回的耳畔。
“甚好。”
第13章 撥云見日
次日清晨的鄒府炸開了鍋,丈高的圍墻都擋不住當家主母趙西梅尖利的嗓子。
“一幫廢!一群人連兩個涂脂抹的賊都抓不到!”
領頭護衛長了張木訥的臉,說出的話卻氣的很:“夫人此話差矣,昨夜我和幾個兄弟可是將這園子守了個鐵桶一般,就是連只蟲都未必能飛的出去,可那兩人卻愣是憑空消失不見了。”
言下之意便是將失職一事撇得一干二凈。
“就是就是。”其他護衛頻頻點頭,表示老大所言非虛。
趙氏一聽這話,反倒不急,一屁坐在花墩上,一邊喝茶一邊問道:“說得有鼻子有眼,那我來問問你們,昨夜那兩個賊穿的是何的服?”
“黑的。”
“白的。”
“花的。”
趙氏冷笑,眾護衛相互低聲埋怨起來。
“怎會是黑的?我明明瞧見那人從正房跑出來,明晃晃的一白。”
“哪里是白!我明明瞧見人從假山那頭跑出來的,一個蒙的紅帕子,一個蒙的綠帕子。”
“胡說!我瞧見的是一白的和一個蒙紅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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