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黑的時候,姥姥家的人陸陸續續的基本上都走了,最後隻剩下三姨、四姨、琳琳、文慧、媽媽,還有文燕。
現如今每家幾乎都得有幾個牲畜在餵養,、鴨、豬基本上是標配,所以晚上家裡不能冇有人。有爺爺同住的還好,老人就幫著餵了,可是文慧從小就冇有見過爺爺,爸爸必須得回去喂家裡的那些活。
關於爺爺,在爸爸媽媽偶爾提及的隻言片語中,也略微知道了個大概。的爺爺以前是做豆腐的,後來在爸爸十四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剩下麵對著自己的四個兒子,最小的才三歲,實在是無力養,結果就帶著最小的兩個兒子改嫁了。至於嫁到了哪裡文慧就不知道了。畢竟這些冇有聽爸爸提及過,甚至有可能媽媽也不知道。
可是在文慧的記憶裡,曾經跟著改嫁的三叔後來卻是生活在甜水村的,好像是跟著嫁過去後不了那種寄人籬下的滋味,倔強的他就自己跑回來,死活不去那邊過了。
猜想爸爸應該是有一些怨的吧,畢竟當時他隻有十四歲,卻要像個大人似的養活兩個不懂事的弟弟,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但在那麼艱難的條件下,爸爸居然把兩個他們都帶大了,後來還憑藉著一己之力在村東另蓋了新房,把曾經住的祖宅留給了三叔。後來二叔也自己攢夠了錢在村子東北角蓋了自己的房子,娶上了媳婦。他們這種毅力和韌勁在多年後也是見的。
據媽媽說嫁過來時,爸爸蓋得這五間房還冇有院子,都是後來倆人抓著早晚的空閒時間,自己拉土,一點一點壘出來的。從窮苦的日子一點點走過來的兩個人,都有著一不服輸的勁兒。想起這些,文慧覺得在有穿越頭腦的引導下,家裡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
晚上躺在被窩裡,聽著姥姥悉的呼嚕聲,文慧進了甜甜的夢鄉。
第二天早上起來,姥爺已經做好了早飯遛彎回來了。文慧跟在姥姥屁後麵走到院子裡,學著的樣子踢踢,扭扭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看著小胳膊小做出的作著實可,姥姥忍不住笑出了聲。
早飯過後,看著姥姥家裡屋牆上掛的畫文慧又想起了一件事。上一世直到姥爺行不便,快要去世的前夕,文慧才知道那牆上掛的水墨畫都是他畫的。但那時的姥爺已經意識糊塗,手也握不穩筆了。
那個後悔呀,自己從小就喜歡畫畫,可一直冇有機會學,想尋個教畫畫的老師都難。除了兒園,其他的年級本就冇有這門課程。可邊就有個國畫老師卻不知道,直到錯失了良機才後悔莫及。
好不容易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文慧是堅決不能再錯過了。想了想,就有了主意。
“姥姥,您這牆上的畫怎麼和我家的不一樣?”如今文慧家牆上掛的都是什麼小孩抱大魚,或者是聚寶盆之類的。
“哦,這些畫都是你姥爺畫的,不是買的!”姥姥看了姥爺一眼笑瞇瞇道。
“我姥爺畫的?畫這麼好!”
“嗬嗬,你姥爺畫的畫還得過獎呢!”三姨接過了話頭。
“啊?那麼厲害呀!”文慧故作驚訝狀。
“是啊,你姥爺曾經是老師,專門教人畫畫的。”姥姥又補充了一句。
文慧立即衝到姥爺麵前,抱住的胳膊期盼得道:“姥爺我想和您學,我也喜歡畫畫!”
“嘿,你要是能和你姥爺學畫畫,那敢好啊!”四姨也說了一句。
“姥爺,我真的想學!我特彆特彆喜歡畫畫,您就教我好不好啊!”文慧繼續請求。
“你真想學?”姥爺終於開口了。
“嗯嗯!”文慧用力的點著頭,滿眼希冀。
“那好,如果學就要認真點兒,不可半途而廢!”
“冇問題,您可以看我表現!”見姥爺終於同意了,文慧的興之立即溢於言表。終於改變了一小點命運,讓自己上一世的憾了些。
“姥爺,我也要學,我也要學!”琳琳聽到表姐可以和姥爺學什麼畫畫,立即嚷了起來。
“你不行,太小!”姥爺一口回絕了。
“嗚,不行,我也要學,憑啥文慧姐可以我卻不可以?”說著,琳琳就哭著在炕上打起了滾,四姨見了趕過去哄。
“你這死老頭子,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乾嘛這樣說,非得惹孩子哭!”姥姥又開始數落起了姥爺。
為啥是‘又’呢?因為在文慧的印象裡姥姥平時一直都是和藹可親脾氣特彆的好的,但是獨獨對姥爺時不時地數落兩句。
後來也問過媽媽,媽媽說是姥姥年輕時嫁姥爺家,十六歲的小姑娘就開始生兒育持家務,還要忍婆婆的欺,過得很是辛苦。而姥爺這個地主家的大爺卻對媳婦是關心的,打罵的多。後來終於解放了,姥姥姥爺也都老了。
如今歲數大了,姥爺也知道自己曾經對不起姥姥,讓姥姥吃了很多苦,現在家裡裡裡外外幾乎什麼都不讓姥姥乾,姥爺全都自己包了。可是活兒是乾了,但是脾氣依然不咋地,所以有時候拗脾氣上來還是氣人的,一來二去的姥姥就習慣上數落姥爺了。
最終在姥姥的數落下,姥爺對於琳琳要學畫畫這件事是冇有接也冇有拒絕。
藉著學畫畫的事文慧也把自己的打算悄悄跟媽媽說了出來,那就是想帶著妹妹在姥姥家住下,由爸爸媽媽定時給姥姥姥爺送糧食和等。到時候會保證在學畫畫的同時不耽誤照顧文燕和儘可能地多幫姥姥姥爺做些家務。
媽媽見說的一本正經,也就暫下了看小孩子鬨著玩的心思。
“你怎麼證明能做到你說的這些?照顧文燕首先就是個大問題,你會給換尿布洗尿布嗎?你不嫌臭嗎?”媽媽也正經了起來。
“我怎會嫌棄自己妹妹?您說的這些我都會,如果實在不信,可以從現在開始,文燕的尿布問題就由我來理。關於衝喂文燕的事,我其實已經做過很多次了,直至昨天我還給文燕衝了兩次呢。要不然您想想,文燕現在怎麼會比剛回咱們家時胖了呢?這都是我給加餐的結果。”
“這...我說這怎麼每次打開都比上一次了不呢......”媽媽聽了文慧的話陷了沉思。
自己的兒自己應該是最瞭解的,但是自從過年到現在,卻發現這孩子突然變得懂事了許多,之前還不言不語的給全家做了頓飯,日常的家務也幫忙做了不。
什麼餵鴨,拔豬草,刷碗,打掃房間......真不敢相信自己五歲的兒竟然能乾到這種程度。如今孩子就是想和姥爺學畫畫,自己有什麼理由不支援?實在不行,就農活不忙時多往這兒跑跑。
想到這裡,就道:“行,媽媽答應你,但你也要好好表現,如果被我發現你言過其實,就把文燕還送到你四姨家。”
“嗯,我保證說到做到!”文慧說著就要和媽媽拉鉤。
“拉鉤就算了,你好好聽姥姥姥爺的話就了!”
“那好吧!”文慧有些訕訕的放下了手。
快到中午的時候,姥姥家的大門被兩位老人緩緩的推開了。
文慧見了直覺的眼。對了!想起來了,這不是北京的舅姥爺和舅姥姥嗎?
“你是慧慧吧?呦都長這麼大啦!”舅老爺看到在院子裡晾尿布的文慧笑嗬嗬的道。
“舅姥爺,舅姥姥!”文慧立即驚喜的迎了上去。細數上一世統共也隻見過舅姥爺和舅姥姥四次麵兒,畢竟那時的通並不發達,路又比較遠。所以一兩年們能來一回看看他們的姐姐姐夫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後來文慧的姥姥姥爺都去世以後就基本不再來往了。
屋子裡的人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也都立即迎了出去,很快大夥就簇擁著兩位老人進了屋。
姥姥由於是小腳,行有些慢就冇有出去迎,見自己的親弟弟弟妹來了,忙招呼他們上炕暖和暖和。此時的屋子裡雖然有一個小小的煤球爐子,但是由於冇有煙囪,所以也不敢在屋裡放太久,怕煤氣薰著人。大家都習慣坐在熱乎乎的大火炕上待著。
舅姥姥也不見外,直接從善如流的鞋上了炕,挨著姥姥在炕頭坐了下來。舅姥爺也坐在了炕尾與姥爺聊了起來。媽媽和姨們忙著沏茶倒水,拿出瓜子花生糖果等。文慧注意到放著瓜子花生的大茶盤裡就有媽媽在家做的五香瓜子,其中打開了一袋,旁邊還放著一袋冇有開封的。
文慧端著茶盤給舅姥姥遞了過去,道:“舅姥姥,您嚐嚐!這是我媽媽新研製的五香瓜子。”
“哎,你媽媽做的?那我快嚐嚐!”說著舅姥姥就抓起了一小把瓜子嗑了起來。
文慧又把茶盤遞到了舅姥爺麵前:“舅姥爺,您也嚐嚐!”
“嗯,這個瓜子的味道真不賴,脆香脆香的。”
“舅老爺,您吃著怎麼樣?”文慧又轉過頭問舅老爺。
“好吃!”舅老爺也讚譽道。
文慧又把屋裡的其他人都讓了一遍,想看看他們都是怎麼評價的?
姥姥的牙已經掉了很多顆了,文慧怕嗑不了瓜子,就自己用手給姥姥剝了幾個,讓姥姥也嚐了嚐。
“嗯,不錯,不錯!”三姨道:“他老姨,你這瓜子炒的這麼好吃,完全可以到外麵賣去。現在我還冇見過哪裡有賣這種五香瓜子的,所以肯定好賣!”
“誒,老舅,北京那邊有賣這種瓜子的嗎?”四姨問道。
舅老爺聞言想了想道:“我還真冇見過!老小兒啊,你要是真想做這個瓜子生意,我可以給你問問你表嫂,你表嫂在供銷社上班,讓問他們社長可不可以從你們這進貨。”
“嘿,那好,老妹咂,這個行誒。你做了多?回頭讓老舅帶走幾袋,讓人家嚐嚐去,也正好看看行不行!”三姨還積極。
“行啊,老舅,那您到時候就幫我問問表嫂。我這帶了好幾袋呢,到時候您都拿回去,讓他們嚐嚐行不行。如果行您就告訴他們,商品的衛生我肯定把握住了,質量絕對有保證。事了的話到時候給表嫂一的利潤。”得,老媽這就上了心了,還真有點強人的架勢。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但這一利潤就算了吧,咱這又不是外人,隻是幫著牽個線搭個橋的事兒算不得什麼!”舅老爺忙擺了擺手。
“那怎麼行,這不也就罷了,如果了咱們這就有可能是個長期的合作,將來我冇準還會研製出彆的口味的瓜子花生什麼的,到時候表嫂起的作用可大著呢!”
“嗐,老伴兒啊,你就彆替他們小輩兒做決定啦,你就把你能做的部分做好就行啊!”舅姥姥有點嫌他們推來推去的冇有必要,說不好聽的這事兒八字還冇一撇呢,就開始決定分紅的事了,實在有點言之過早。可文慧卻覺得這事肯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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