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阿棠……”

陸子衫笑得停不下來。

“你現在怎麽這麽害，蕭五郎對你笑一下你就逃走了，哈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

池棠眨了眨眼：“蕭五郎對我笑了？”

剛才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另一個人上，連蕭五郎今穿什麽的服都沒注意，更別他笑沒笑了。

“是啊是啊！”陸子衫覺得今的事太好玩了，“你喊那麽大聲，功引起了蕭五郎的注意，恭喜你！池姑娘！蕭五郎記住你了！”

池棠一時無語。

陸子衫豪氣萬千地拍了拍的肩，道：“你放心！我陸子衫最講義氣！既然你看上了蕭五郎！我以後絕不多看他一眼！”

“不是——”池棠正要反駁，突然心裏念頭一轉，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四周張了幾下，確定沒人後，拉著陸子衫神兮兮地：“我真的已經不喜歡蕭五郎了，我喜歡別人了！”

陸子衫瞪圓了眼，不敢置信：“什麽人？竟然把蕭五郎都比下去？”

池棠忍不住幽幽看了一眼。

我也很想知道那人是怎麽把蕭五郎比下去的啊！

“我喜歡的是餘杭蘇瑾！蘇瑾！你記住了！”池棠格外強調了一遍。

陸子衫愣愣地點頭，道：“他是什麽來頭？怎麽從來沒有聽過？”

“什麽來頭不重要！”池棠手一揮，嚴肅地，“重要的是，這個蘇瑾是我看上的，你不許多看他一眼！”

“好嘞！”陸子衫滿口答應下來，興致纏著問蘇瑾的事。

池棠實在不想跟聊這個人，敷衍了幾句就扯開話題：“這是哪兒？”

問的時候是隨口問的，問完才發現，這裏真不認識。

“我怎麽從來沒來過這裏？”池棠好奇地問。

來陸家已經不是一趟兩趟，跟陸家的孩子們都到聽聲音就能認出人了，陸府沒到過的地方還真不多。

不但不認識，就連陸子衫也皺著眉辨認了一會兒，才認出來：“是芳塵院——”突然低了聲音，“你知道我有個大姐姐嗎？”

池棠點了點頭，道：“上回我從普明寺回城的時候，還在城外遇上了你大姐姐。”

“你遇上了？”陸子衫驚訝問道，“怎麽樣？嚇著你沒？”

太誇張了吧！

池棠扯了扯角，道：“就是遇上的馬車，沒見著人。”

“對對對！”陸子衫連連點頭附和，“沒見著人就對了，連我都沒見著！”

這就稀奇了！

池棠好奇地看著。

陸子衫氣呼呼地：“要大歸就大歸，要回來就回來，連個招呼都不打，人都快到了，才派人回來！”

“那二哥哥去接，我們都在大門等著，居然直接從邊門進來了，一家子人等半，除了我祖母，誰都沒見著！”

池棠有些意外，這陸大姑娘的子也太……太那啥了吧？

陸子衫仿佛積怨頗久，一抱怨就停不下來。

“這人就是這樣，以前我大姐夫在的時候，從沒見回來，寫信也隻寫給我祖母，後來大姐夫沒了，我娘去滎看，連見都不見——”

“今年年初出了夫孝，也不知道鬧什麽，突然來信要大歸，我爹原是不同意的，可沒過多久，鄭氏就來信，留了一封信自個兒走了，等我們收到信的時候，人都到江南了！”

陸子衫嘖嘖了兩聲，繼續道：“鄭氏來信也是希能把接回去，我爹也是這個意思；可我祖母特別疼，不由分把我爹罵了一頓——”指了指竹林，“回來後，就一直住在這裏，也不見人——”哼了一聲，“連我阿娘也不見！”

繼母也是母，這樣做確實無禮的。

池棠平時都是和陸子衫同仇敵愾的，可這回，卻忍不住對這位陸大姑娘起了同病相憐的心思。

外頭高朋滿座、歡聲笑語，獨獨這一冷冷清清。

突然想起在京城守孝時，上大伯父做壽，也是這樣，遍地喜慶，隻了一個角落。

池棠忍不住道：“我們都到這兒了，要不進去向你大姐姐問個好？”

陸子衫睨了一眼，拉著往回走，邊走邊嘀咕：“祖母叮囑過了，不許我們去叨擾……可是我祖母最喜歡的孫！你想想，我祖母最喜歡的孫！是不是很可怕？”

確實有點可怕！

池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還是不忍心：“我們都在外麵，一個人在裏麵——”

“沒事的！”陸子衫道，“回來後一直不見人，古怪得很，別管……”

拉著池棠走了。

竹林另一頭，李儼沉片刻，道：“以後有人來可通稟一聲，否則令人起疑。”

青侍低聲應是。

……

池棠回到西園，還是惦記著竹林那邊的陸大姑娘。

不過陸老夫人的得意孫，聽起來確實不太好親近——

但也沒親近過，怎麽能這麽斷定別人不好親近呢？當初在京城伯父家，也曾無意中聽到下人們不好親近……

別人越這麽，越不想同別人話，就越發顯得孤僻。

陸大姑娘會不會也是這樣？

聽曾經是江南一帶有名的才，縱然後來生母去世，也有滎族鄭氏聘娶。

可是後來，守寡，大歸，就連親生父親都不理解，心裏應該很苦吧？

池棠越想越覺得難，越想越覺得坐立不安，連陸子衫和話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陸子衫氣得找別的姑娘聊去了，才忙不迭丟了心思跟上。

雖然現在陸子衫答應了不再多看蘇瑾一眼，可前世他們也不是見了一麵就結束的，還是發生了一些事。

萬一陸子衫在還不知道蘇瑾是蘇瑾的況下，先發生了那些事呢？

池棠琢磨了半個多時辰，覺得或許應該主帶陸子衫認一認蘇瑾，免得一個不注意，又自己撞上了。

正想著，旁的陸子衫突然抬起頭，揚聲招呼：“四姐姐，你拿了什麽呢？”

池棠跟著抬頭去，隻見陸家四姑娘笑盈盈從東麵走來，邊的侍手裏捧了一摞紙，依稀看到最上麵一張紙上了一些。

池棠回憶了一下，頓時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