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兒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擺著小手道,“不不不,是大娘的功勞,裝得像,張寡婦被唬住了。”
難得王英對趙錦兒贊賞有加,“還是你手腳靈便,那張寡婦得很,一般人爬草垛,靜大點兒肯定被發現。”
秦老太看著們婆媳和睦,心里也舒坦。
“這次的事兒可給你們長教訓了,一家子只有齊心協力外人才欺負不到!”
王英豈不知這話是沖著說的,當即道,“娘哎,您就知道埋汰我,合著有了孫媳婦兒,我這孝順了您二十年的兒媳婦就是草了?”
秦老太笑著啐了一口,“你這張,說兩句能把你憋死?”
王英嘻嘻笑,“能!我就是個話多,不讓我說話就是要我的命。”
秦老太:“……”
王英大手一揮,“玉,今兒高興,把上回風的五花切兩大塊下來,晚上燉條白菜吃。”
拿油把五花一煎,熗兩干辣椒,再把白菜條加水放進去燉爛,白菜條吸收了五花的油,那滋味兒,隔壁小孩兒都饞哭了!
老秦家全都好這口。
小孫兒妙妙聽了,口水當即從角流下來,“有嘎嘎吃咯,有嘎嘎吃咯!”
王英了小腦袋,“等會讓你娘切塊大的專門給你吃,好不好?”
妙妙興不已,“最好了!”
王英又對趙錦兒道,“你今兒立了大功,就別干活了,回屋陪陪阿修去。”
趙錦兒本說不必,秦老太已經道,“這是正經話,阿修天天悶在屋里也是可憐。”
趙錦兒便咬點頭,“多謝大娘。”
回到屋中。
秦慕修看到趙錦兒喜氣洋洋的神,笑問,“里正怎麼置張寡婦的?”
“把和閨都趕出村子了。”
“哦?”
秦慕修有些驚訝。
張寡婦雖蠻不講理,兒子也養廢了,但閨張芳芳卻是個不錯的,上一世,張芳芳還嫁給了老.二秦鵬,對秦大平老兩口很是孝順。
趙錦兒見他面不對,問道,“怎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孤寡母的被趕出村子,日子恐怕不好過。”
趙錦兒立即點頭,“我也這麼想,希們早日改過自新,過些日子里正能回心轉意讓們回來。”
看自家小媳婦善良的眼神,秦慕修不自的手在臉頰上彈了彈,“不管們了,也是自作自。”
趙錦兒答答的,想躲又不敢躲,臉紅一大片,“我給你把藥燉上。”
“嗯。”秦慕修假裝沒看到害臊。
趙錦兒從床底拉出放藥和燕窩的簍子,清點了一下。
燕窩碎當時一口氣買了四兩,省著點還能吃一個多月,藥卻只有六七天的量了。
眼看秦慕修的病一日比一日好,還想把幾味霸道的草藥換溫補的,可溫補的藥一般都貴。
真的得想辦法掙點銀子了!
秦慕修一直倚在床邊看著,只見秀的眉峰一會兒蹙起,一會兒展開,里還低低的喃喃自語,不知在算著什麼。
“你在念什麼呢?”
“沒有,沒有!”
“你我夫妻,你是打算什麼事都瞞著我嗎?”
趙錦兒見他臉有慍意,連忙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為何什麼事都自己算計,而不肯告訴我呢?”
告訴你也沒用啊。
趙錦兒覺得這話很傷男人的面子,自是不會說出來。
便道,“我算著藥還夠吃幾天呢。”
秦慕修立即就明白在憂慮什麼,不由嘆口氣,“我好多了,藥可以停了。”
一說起這話,平日小白.兔似的趙錦兒,卻是霸道無比,“那怎麼行!這吃藥治病,就像燒開水一樣,你這鍋水已經燒到六開,再加點柴火就滾了,把藥一停,就像停了柴火,水涼下去,又得重頭燒。”
這麼淺顯的道理,活了兩世的秦慕修豈能不知?
但他兩世為人,做過那麼多驚天地的大事,也未曾借過任何人的力。
即便是前世,大事將之際,只消接匈奴公主的和親,就能為萬人之上,他也沒有屈服。
現在,眼前的小人卻要替他扛起生活中所有重擔。
他……有些心疼。
“我覺得自己已經好了七八分,把藥停了,好生歇養些時日,應該也能好起來。咱們農門小戶,不能那麼大手筆養著我這病秧子。”
頓了一會,秦慕修才輕聲道。
趙錦兒知道他是心疼銀子,便道,“你放心,你看病的銀子不從公中出,我會想辦法的。”
秦慕修又好氣又好笑,“如今這景,一個壯勞力出去干一天的活兒,也只有一二十銅板,你個小姑娘家家,怎麼想辦法?”
趙錦兒沒說話,心里卻悄悄打起主意:
那些勞力出去干的都是又笨又重的力活,自然沒有幾個錢好掙,不同,認得草藥,可以進山采藥去藥鋪賣啊,有些難得的草藥可金貴呢!
見角突然出詭異的笑容,秦慕修頭疼不已,“你又在想什麼?”
話一問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上輩子揣測過那麼多老謀深算的狐貍,這輩子卻猜不一個小丫頭片子的心思。
趙錦兒哪敢說自己準備去采藥,上回進山可是把一大家子折騰得外焦里。
“我想著不然回頭去鎮上找個活計干干。”
秦慕修正準備說一個孩兒家怎麼能獨自去鎮上干活呢?
秦老太走進來,“老.二回來了,錦兒還沒見過二哥呢,出來認認人。”
秦慕修一愣,“二哥不是在郡上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秦大平和王英一共生了三個孩子,老大秦虎夫婦在家務農,幺秦珍珠待字閨中,老.二秦鵬則在郡里木匠鋪當學徒。
學徒生涯都苦,一年只有過年能回家一趟,所以秦慕修討媳婦他都沒回來。
現在離過年還有兩個月,秦鵬突然回來可不正常。
秦老太道,“剛到家,屁還沒挨板凳,都沒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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