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品還沒送上來,紀遠歌去裏麵洗手間了,剛走,梁悅生的電話響了,他走到一旁去接電話,桌子旁就剩下沈唯和林彥深兩個人。
“沈律師,你會挑啊。”林彥深往椅背上一靠,瞇著眼睛盯著沈唯。
沈唯莫名其妙,“林總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林彥深嗤笑一聲,“梁悅生,梁市長的公子,政壇新秀,前程似錦。沈律師不會不知道吧?”
沈唯一愣,不由得抬眸看向林彥深。
這個男人的城府可真深啊。
梁悅生不認識他是真,他不認識梁悅生是假。他明明對梁悅生的份背景清清楚楚,剛才打招呼的時候卻雲淡風輕,好像本沒聽說過梁悅生這號人一樣。
沈唯的心口有尖細的疼痛。
五年前的林彥深,不是這樣的。五年前的林彥深,熱,單純,雖然聰明穎悟,卻從不是老巨猾之人。
原來,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謝謝林總特意告訴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好好把握機會的。”沈唯索認了。
林彥深想諷刺就諷刺吧。梁悅生未娶,未嫁,兩人即便真的在一起了,別人又能說什麽呢。
沈唯沒想到,林彥深被激怒了。
“沈唯,你這種利熏心的人,陸景修和梁悅生,到底是怎麽看上的?”林彥深湊到耳邊,聲音得低低的,滿是惡意和不屑。
他的幾乎到了的耳廓,口中的熱氣撲在耳,讓沈唯手臂起了細小的皮疙瘩。
沈唯坐得筆直,紋不,“這個問題,你該問問你自己。你是怎麽看上我的,陸景修和梁悅生就是怎麽看上我的。別忘了,林總,當初,你也我得要死要活的。”
沈唯的聲音也得極低,聲音裏的傲慢和惡意,不比林彥深。
林彥深盯著沈唯,眼睛快要冒火了。
這個人真是惡毒,竟然拿舊日的事來嘲諷他。五年前,狠狠甩了他,讓他在全校師生麵前麵無存,五年後,還拿他當初的癡傻來嘲諷他!
這個人淺,勢利到了骨子裏。可是看著冰冷的眼睛,看著傲慢的角,他雖然怨恨、憤怒,卻還是控製不住的心,控製不住的想要得到。
無法舍棄。這個人,給他下了蠱。
“林總,控製一下表哦,您的未婚妻回來了。”沈唯打了勝仗,心愉快地提醒林彥深。
“彥深,怎麽了?”紀遠歌發現林彥深臉鐵青,擔心的問道。
“走吧。”林彥深不答,拉住的手,大步離開了咖啡座。
梁悅生打完電話回來,發現桌上多了兩杯沒過的飲品,林彥深和紀遠歌卻不見了。
“林總和紀小姐呢?”
“走了。”
“怎麽這麽急?咖啡還沒喝呢。”
“可能有急事吧。”沈唯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道。
“什麽急事,方寸大的樣子,連購袋都忘記了。”梁悅生指指桌腳的購袋。
“啊,忘記提醒他們了。”沈唯看看那幾個婚慶用品的購袋,心裏很鬱悶。
歸還購袋的任務,自然落在上,這意味著,明天又得見林彥深。
現在是真的不想見他。每次見麵,都不愉快,隻想躲他躲遠點。
咖啡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周蕊蕊一個人從會場出來了,嘟著,氣鼓鼓的樣子。
看到沈唯旁邊還坐著梁悅生,臉上才勉強出一個笑容。
不得不說梁悅生真是聰明人,尺度把握得特別好,跟周蕊蕊打過招呼之後,他就跟兩個孩告別了,“你們閨肯定有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沈唯,我們已經換過電話和微信了,以後常聯係啊。”
“好的。再會。”沈唯和周蕊蕊都跟梁悅生揮揮手。
梁悅生的聲影剛消失,周蕊蕊連自己的不快都忘記了,興衝衝的八卦,“唯唯,這個梁悅生不錯啊,長的帥又很會來事,可以發展一下!”
沈唯笑笑,“隨緣吧。”
對梁悅生有好,畢竟他是個有趣的聊天對象,人聰明又有分寸,但也隻限於有好而已。以後會怎麽樣,不想做過多假設。
“唯唯!你能不能不要總這麽高冷!好男人就像鮮果,你不采別人就采走了!”周蕊蕊恨鐵不鋼。
“說說你吧,剛才看你跟那個男人不是聊的開心的嗎,怎麽出來的時候黑著臉?”
“別提了!”周蕊蕊氣道,“那男的是個gay!說家裏婚,他想找個人結婚應付長輩。說結婚後他可以養我,我們試管生個孩子之後,我想幹嘛就幹嘛,多個男朋友他都不會管。的,真是晦氣!”
“啊,這人也太自信了吧,好端端的大姑娘,他憑什麽覺得人家就願意跟一個同形婚呢!”
“活著真不容易啊,想結婚真是難於登天啊,不僅姑娘們要跟我們搶男人,現在男人要跟我們搶男人!天理何在!”周蕊蕊義憤填膺。
“那個命中注定的人,就在某個拐角等著你呢。等時機到了,你就會遇到。”沈唯安,“我們蕊蕊這麽優秀的姑娘都嫁不出去,這世界上99%的單都可以洗洗睡了。”
周蕊蕊被說的笑起來了,“唯唯,你真的相信有命中注定的緣分嗎?”
“嗯。”沈唯點頭。
是的,一定有一個命中注定的良人,站在命運的某個拐角,等走近,會對出笑臉,“親的,好久不見。”
這樣想著,沈唯的腦海裏不自浮出一個男人的臉。
當看清那是林彥深的臉時,不自打了個寒。
不,不是的,不會是他。
和林彥深,已經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