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山武館門前,李昭隨意的指揮著下人搬運著那些礦石。
大哥他們還是多慮了,那楚休自己估計都在撓頭該怎麼對付自家人呢,哪里還有時間來找他麻煩?
李昭正如此想著,便見長街另一端,一名手持雁翎刀,穿錦袍的年輕人帶著一群武者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李昭一皺眉,立刻認了出來,眼前這人正是楚休,他曾經也見過幾次。
不過此時的楚休跟他印象當中的楚休還當真是兩個人一樣,氣勢已經完全不同了。
楚休撇了一眼那一車車的礦石,淡淡道:“拿了我的東西就想這麼走了,李三公子你想的也未免有些太輕松了吧?”
李昭笑了兩聲道:“楚休,我說你未免也有些太過狂妄了吧?你的東西?這些礦石都是我從丁館主這里買來的,什麼時候你楚休的東西了?”
楚休瞇著眼睛冷聲道:“李昭,你既然敢下手買這批礦石,那楚家部的事你應該知道,有些事不是你能摻合的,我跟你也沒有仇怨,你當真要為了這批礦石跟我結怨?”
一聽這話,李昭的神頓時便沉了下來:“沒有仇怨?楚休,你的記也未免太差了一些。
當初在元寶鎮,你殺了我手下的人,那便是打了我的臉,這件事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說實話,這件事楚休是真的有些忘了。
那時候他才剛剛穿越,兩世的記憶相融合,正好有不長眼的惹上門來,楚休自然而然的出手便重了一些。
不過那幾個都是小角而已,殺了也就殺了,以楚家的實力,李家也不敢為了一個下人來找他的麻煩,只不過楚休沒想到那些人竟然是李昭的人。
楚休淡淡道:“一群沒規矩的下人而已,你管教不好,我便來幫你管教。我最后再問你一句,這批礦石,你當真不準備給我了?”
李昭冷笑了一聲道:“我李家花錢買的礦石,憑什麼要給你?”
楚休的眼中出了一危險之,他他并沒有說話,只是輕笑了兩聲。
但笑聲剛剛落下,楚休便直接拔刀出鞘,向著李昭斬來!
刀鋒呼嘯,含著濃郁的殺機,李昭本就沒有想到這楚休說手便手。
不過他雖然是世家公子,但當初李家老家主死后,他也是曾經帶著李家的人走過商隊,跟一些盜匪過手,實戰經驗可也不弱。
在楚休這一刀斬來之時,李昭直接拿起腰間的長劍一擋,劍未出鞘,但瞬息間李昭便覺到了一大力襲來,他長劍之上那華貴的紅木劍鞘轟然碎裂,就連他持劍的右手都頓時一麻,形不由得向后退去。
“他的力量怎麼會如此大!”
李昭的心中出了一駭然之意,同為淬境,楚家的功法也不是以力量見長的,但楚休這一刀甚至讓他有種接不住的覺。
不過這還沒完,楚休手中的雁翎刀猶如一條毒舌一般,散發著森冷的殺機,刀勢毒邪異,經常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斬出,只要李昭一個不注意,說不定便會被這一刀捅出一個窟窿來。
刀經本來就是邪派武功,邪狠毒這一點更是被楚休發揮到了極致。
刀劍相撞的鏗鏘之聲傳來,十余招過后,李昭便已經被楚休的步步后撤。
李家的家傳劍法名為細雨劍,劍法飄渺,劍勢猶如細雨一般連綿不絕,威能也算是不錯。
但問題是現在他被楚休的只能勉強抵擋,還施展什麼劍法?
就在此時,李昭上一個破綻被楚休發現,他的腳步已經開始虛浮,楚休手中的雁翎刀上閃耀著一層猙獰的猩紅,由下至上,一刀將李昭手中的長劍斬飛,眼看那刀鋒就要奔著李昭的脖頸而來,這時開山武館一個聲音厲喝傳來:“大膽!”
丁開山的影從武館門口出現,一個縱越便已經來到李昭的前,出右手來,竟然直接握在了楚休的雁翎刀之上!
他那一雙手原本細膩白凈,但此時卻變得大烏黑,手背之上青筋暴起,異常的恐怖。
楚休這一刀斬在了丁開山的手上,竟然發出一陣金鐵的鏗鏘之聲,連對方的皮都沒有傷到。
這便是丁開山賴以名的裂金手了,這不是夸張,而是他這一雙手真的可以做到碎金裂石。
看著楚休,丁開山冷哼了一聲道:“在我開山武館門前手傷人,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楚休收刀后撤,眼中出了一冷芒來。
方才他的刀被丁開山握住,那巨力竟然讓他無法前進一分。
這丁開山踏凝境這麼長時間,恐怕早就已經到了巔峰,楚休的刀經就算是再狠辣,袖里青龍再出其不意,想要現在就將其斬殺也是困難無比。
“丁館主,為了你那個外孫,你倒是煞費苦心啊。”
楚休冷聲道:“不過楚家的事始終是楚家的事,你一個外人這般手,沒有好下場的。”
說完之后,楚休便直接帶著人離開,干脆利落的很。
既然殺不了人,也拿不到東西,那也就不用廢話了,不過今天這件事絕對不算完!
后方李昭仍舊是一臉的心有余悸,他看著丁開山問道:“丁館主,這楚休施展的是什麼刀法,竟然如此的邪門詭異?方才若不是丁館主你出手,我可就危險了。”
丁開山也是面沉道:“不知道,不過絕對不是楚家的武功就對了,而且看其路數邪詭異,定然不是正派武功。”
丁開山也算是老江湖了,見識過的東西也算是不。
一個人的格跟他的武功是有一定聯系的, 雖然不是絕對,但卻有那麼幾分道理。
這楚休能夠把這種邪詭異的刀法修煉的如此爐火純青,顯然這楚休本人也絕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楚生現在要跟這楚休爭奪繼承人的位置,其難度可是要比跟楚家老大爭奪都大。
而此時楚休那邊,馬闊拎著重劍嘟囔道:“楚公子你怎麼不跟那老東西打一場?那老東西雖然是凝境,但看他的模樣怎麼也有六、七十歲了吧?
這麼大的年齡都沒踏先天,氣估計就早衰敗了,說不定你還真能一刀劈了他。”
楚休搖搖頭道:“別小看丁開山,他經營開山武館幾十年,手里面的資源不,再加上最近這些年也沒跟人死斗過,所以氣保養的還不錯,仍舊是凝境的巔峰,并沒有下降多。
而且他那開山武館可是足有上百人,真打起來,我們這十幾個人可不夠看。”
武道一路發展到極致可能會以一敵萬,甚至是敵十萬,那些江湖上的至強者一人便可敵一軍,但對于楚休這種級別的武者來說,這種境界本就是傳說而已。
這時楚休的眼中閃過了一冷芒道:“不過這一次殺不了他,卻并不代表以后不能!
丁開山這老東西既然不準備安心的養老,非要摻合到這件事當中,那我便提前讓他養老去好了。”
楚休轉頭對馬闊道:“你先帶著人回去。”
馬闊疑道:“楚公子你干什麼去?”
“當然是回楚家了,楚生那對母子吃里爬外,竟然把楚家的資源賣給外人,我就不信這種事我那個老爹都不管!”
楚休相信,楚宗就算是再不管事,這種事也是他無法忍的。
而且楚家可不是楚宗一個人的楚家,楚生母子干出這種事來,楚家其他人也是不會允許的。
所以楚休這邊回到楚家,立刻讓陳管家通知楚宗,并且把其他楚家長老和管事都給驚了出來。
楚家議事廳,楚休站在中央,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臉上帶著悲憤之道:“父親大人,諸位長老,我楚家昔日初到通州府,歷經艱辛這才抗住了李家的打,最終在通州府立足。
結果現在卻是有人吃里爬外,將我楚家的東西賣給了李家,這簡直就是在挖我楚家的基!”
那幾位楚家的長老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楚休演的倒是慷慨激昂,一副跟李家有大仇的悲憤模樣,但他們這些老油條可是不會相信的。
楚家歷經艱辛的時候你楚休還沒生下來呢,現在悲憤個什麼勁?
只不過如果真是按照楚休的說的那樣,楚生母子將楚家的煉礦石賣給了李家,那這的確是一件大事了,任何損害楚家利益的事都是他們不能容忍的。
楚家大夫人和楚開的眼中都是出了一喜。
反正他們母子是樂意見到楚休和楚生死磕的,他們拼的兩敗俱傷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