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嘀嘀咕咕罵了他一路,車子才在霍家老宅門前停下,便已經上手去推他:“到家了,醒醒。”
這次霍硯行倒是沒有讓多廢話,一次就醒了。
桑穩穩坐在駕駛座,掌心撐著腦袋,歪頭看他:“行不行啊你,用不用我扶你進去?”
霍硯行淡淡掃一眼,沒說話,但是桑明確讀懂他表達出來的意思──“我行的不能再行,你哪涼快哪呆著去”。
隨后解開安全帶,下車。
桑嗤了聲,轉頭準備發車子離開,余捕捉到副駕駛車窗被大片影遮擋。
又轉過去,琢磨兩秒,樂了。
跟著下車,手腕懶散的搭在車門上,著靠在車另一側的霍硯行:“干什麼呢霍總,就算是瓷兒你這技也忒菜了點。”
霍硯行稍微側頭看,兩指并攏朝勾了勾。
桑明知故問:“干嘛。”
“過來。”
“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桑站在原地,高傲的抬了抬下:“除非你求我。”
霍硯行面沉靜,一點兒醉意都不顯,渾上下都出一“你在做什麼夢”的氣質。
桑不急不緩的和他對視,模樣悠哉。
其實也不是非要霍硯行明明白白的求,但是總得說點好話給聽。
想法剛落定,看見男人輕啟薄,丟出兩個字:“求你。”
示弱的兩個字自霍硯行里說出,莫名變得強勢起來,每個字音都著“趕見好就收,別蹬鼻子上臉,勸你識相”的意思。
桑關上車門,邊從車前繞到他那邊邊打開手機錄音件:“再說一遍,態度放的謙卑一點。”
話音落下,到達霍硯行邊,隨即肩膀驟然一沉。
霍硯行已經把胳膊搭在上,措不及防撞進他懷里。
酒味在沉香木的雜糅之下多出幾分醇厚,四面八方包裹住。
桑一愣,屈起手肘懟他:“我話都沒說完呢!癩皮狗!”
霍硯行偏頭,附在耳邊提醒:“你聲兒再大點,老爺子都要被你吵醒了。”
桑立刻閉,又覺得氣不過,小作往他上招呼,又拍又打。
霍硯行稍微往后仰著脖頸,垂眸看著桑跟只多癥的貓似的在他懷里拱,直到腰側被使勁掐了下,才去捉的手:“你差不多得了。”
桑踩他一腳,低聲音吼他:“你胳膊到我頭發了!”
霍硯行略略抬起胳膊,等把頭發撥到一邊,重新上去。
桑:“……”
深吸口氣,想著大半夜不跟他一個醉鬼一般見識,抓上他垂在自己肩側的手,拖著他往前走。
不管他跟不跟得上,也不管他舒不舒服,只管悶頭往前沖,頗有一種“殺人拋尸”的氣勢。
霍硯行跟在后,慢悠悠的走著。
目落到出的側臉,一縷發掛在角,他手指微,還未有作,桑已經“呸”了聲,晃了晃腦袋,把發弄掉。
霍硯行看完全程,低淡的輕笑融濃濃夜中,除他自己,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已經接近凌晨,霍家的人早已睡著,兩人輕手輕腳進門。
起夜的阿姨瞄見玄關兩道影,下意識出聲,同時按亮客廳燈:“誰!”
桑站直子舉起手:“孫姨,是我。”
孫姨看清來人后,提著的一口才放下,手里攥著的高爾夫球桿放回原,拍著脯,驚魂未定:“嚇死個人了你們兩個,這麼晚回來還一個聲兒都不出。”
孫姨是霍家的老人了,看著霍硯行和陳嶼舟倆兄弟還有桑一起長大,早已經算是親人長輩了,說話間語氣嗔怪。
霍硯行收回搭在桑肩上的手,順便把跟投降沒差的手勢按下去:“怕吵到你們。”
桑添油加醋:“他喝醉酒回來的,怕被打,才的。”
“喝酒了?”孫姨走進兩步,聞到酒味,“唉喲”兩聲:“這是喝了多,因為工作都不顧啦,你們年輕人就是仗著底子好為所為,等到老了都是病,趕,上樓洗個澡,我給你煮點解酒湯。”
孫姨轟著霍硯行上樓,還拽上桑一起:“這麼晚你也別回了,就在這兒住一晚,又不是沒你房間,正好老爺子晚上吃飯還念叨你呢。”
桑和霍硯行連話的機會都沒有,孫姨趕鴨子似的把他們兩個趕到三樓,又急匆匆下樓去煮解酒湯。
桑目送孫姨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收回眼看向霍硯行,食指指向他:“你看,都怪你,害得孫姨大半夜還要給你煮解酒湯,真好意思。”
“誰非要多。”
“那又是誰非要喝酒。”
“……”
霍硯行嗤一聲,轉回房。
桑的房間就在他對面,也學著他嗤了聲,擰開門把進去。
初秋夜晚有些涼,但是折騰這麼一趟,上也出了些汗,還沾染了一些霍硯行上的味道。
桑拎起角放到鼻端,其實不難聞,酒味很輕,更多事沉香木的淡雅,但還是嫌棄的撇,從柜里找出服,鉆進浴室洗澡。
桑忙活一整天沒怎麼吃飯,工作的時候還不顯,現在三更半夜倒是得不行,簡單的沖完澡,想去樓下廚房找點吃的,剛到二樓便看見孫姨端著醒酒湯上來,迎上去接到手里:“孫姨您快去睡,我給霍硯行拿過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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