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好了？”慕城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起吹風，走過來捋著我漉漉的頭發：“來，我給你吹吹頭發。”他的手指有點涼，輕輕我的頭發倒也無比的舒服，以至于頭發都已經吹干了，我竟然還有點陶醉被慕城那只溫的手的滋味。

“你發什麼愣啊？該不會是上我了吧？”他遞給我一杯溫熱的牛，語氣里輕挑地玩笑了一下，臉上有笑。

“那，”我沒有接過那被牛，反而大膽地直視著慕城好看的眉眼，“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麼樣？”

他的表有點驚訝，隨即眼里的那抹溫更加的溫，“子木……”

等了很久都沒有下文，我便再也不愿深陷在他的里，閉了閉眼，冷靜地說：“好了我已經知道了。”然后快步跑出門去，在那里多呆一秒我都覺得痛苦，而且我的眼淚已經滴滴答答了，心也是很沒有出息地疼。我想這或許就是的無奈。

王姐的房子真的不大，不一會兒我就跑出來了，冒著雨看那些被夜包圍著又被雨水打落得稀里嘩啦的花兒。它們又是多麼的狼狽，而我更是如此。

我開始絕地向前奔跑，跑著跑著突然覺得無力，于是自己就蹲下來，被大雨磅礴淋了個遍。那些匯聚在一起的雨水差不多有兩厘米高，高過我的鞋底，沖刷著我的腳踝。我忽然就覺到刺骨的寒冷從腳踝一點一點地向上波，都冷到心理去了。熱的眼淚混合了冰涼的雨水，也漸漸沒有了溫度。

“你怎麼能這麼不惜你自己呢。”慕城跑過來一把抱住我，沒給我任何向后逃避的余地，溫地我的頭發，“怎麼這麼涼，冒了嗎？”

這般的語氣，是在心疼嗎？而如此的溫，我又怎麼能逃得掉……

在那一瞬間，我竟然會有一種他喜歡我的錯覺。

是的，不用他我，只要他喜歡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子木，我們回去了。”慕城長嘆一口氣，去我臉頰上不知是淚滴還是雨水的東西，然后輕輕地吻了吻我的，抱起我，走進王姐的那個花園，走進他的住。

也許是剛才的那種氣氛實在是太過于曖昧，以至于回來套著慕城寬大的襯衫都還有點臉紅心跳。慕城把我放在沙發上，然后自己進去洗澡。茶幾上就放著他的錢包和手機，我要咬咬，還是打開了那個錢包。里面有好幾張信用卡和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都笑得很燦爛，一看便知那是一。

男是慕城，那想必就是“”了。

我連忙跑到穿鏡前面仔仔細細地對比了一下，發現我和“”確實是說不出的相像，而且巧合的是我和“”的右眼底下都有一顆小小的淚痣，長得別樣妖嬈。但我說實話，其實照片上的“”還充滿著稚氣，像我飛揚跋扈不約束的十五六歲。那時候的，我也是這樣的愉快這樣的有朝氣。

“是不是很像？”回過頭便一眼就見慕城那張衰氣人的臉，他一臉的笑容，可我卻被嚇了一大跳。

“你……你不怪我嗎？”我遲疑地問。

“為什麼要怪呢？”慕城從后抱住我，“喜歡看就看吧。”

我心一陣狂跳，卻又故作冷靜：“你……你是不是把我當了的替代品了？”

“為什麼要這麼想？”慕城扳住我的肩，讓我不得不轉過去面對他的溫，“你就是你，還是，沒有誰是誰的替代品。子木，你相信我，你在我的心目中是獨一無二的。”

他的眼神說不出的堅定，我不由分說地投了他的懷抱，眼淚卻如雨般的落下，心卻深陷在他的溫里。覺全麻痹，不能自已，只有自己倚靠在他的懷抱里才會安心。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每次看到慕城，無論是做什麼都會容易走心，想起葉常常地哭泣。所以我都覺自己這輩子的眼淚都哭完了，心也疼了很久了，我想我是不是該幸福了。而那種深陷在他眼眸里的覺，甚至還地著莫名其妙的心疼，好像是認識了很久，好不容易又重逢的欣喜和哭泣……總之，我也難以表述難以理解。

窗外的雨已經漸漸地越來越小了，夜深沉燈昏暗而曖昧，空氣里著溫和的味道。

慕城把我放在床上，親吻一下我的眼睛，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今天為我哭了那麼多次，一定要好好休息。”而我聽到的后半句是格外溫的。

“嗯。”我乖巧地點點頭，在黑暗中沖他笑笑，“晚安。”

慕城笑笑，輕輕地關上了門。

夜漸深，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我閉上眼，心懷著喜悅。

＃＃＃

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好像是在一片草坪上，慕城在拉著我歡快地跑，我們一邊嬉鬧著一邊放風箏。突然，有一輛車朝著我們飛快地開過來。我大聲驚著二慕城不知所措地愣在一邊喊著我的名字，在我倒下來的那一刻，全世界似乎都安靜了兩秒。接著我聽見慕城用那樣悲傷而絕的聲音喊我的名字：“子木！”

然后我被丟到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有種恍然離散不在人世的滄桑與迷惘。

＃＃＃

這個夢做得好擁，醒來的時候頭也是暈乎乎的，全的骨頭像是要散架了似的。從窗簾間的一點隙地溜進來，我從睫上看見了五六的彩虹，忍不住地皺了皺眉，坐起來。已經太過于明耀眼，朦朧中的我看了已經覺得有些灼熱。

“子木，你醒了？”慕城過來寵溺地了我的頭發，微笑道，“吃早餐了。”

“哦。”我點點頭，用手慵懶地眼睛，接著還順手了個懶腰，慢作地穿鞋走了出來，看著慕城的臉虛弱地笑了笑。

“怎麼了？”慕城住我的，額頭著我的，“呀，好像真的是生病了。”于是抱著我往樓下沖，我只覺得頭痛得不行，眼睛也不想再睜開了。

“等一下，我先給連繞打個電話。”慕城一邊安我把我往抱上了車，然后給連繞打了個電話，我聽見慕城一如既往的優雅聲音和連繞的大嗓門兒。

接著，我在有香料的下，心甘愿地被催眠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正在打點滴，在醫院沒有任何裝飾的墻面環視了一周，看見了旁邊微微皺著眉的慕城和拿起蘋果就啃的連繞。在現實的條件之下，很發生的怪病沒有發生在我的上，小說故事里男主角的癡心守候，好友的痛哭流涕自然也不存在。這種現實的覺常常破壞夢，但卻讓人覺得舒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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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慕城抓住我的手，笑得很開心，隨即又有點心疼地說，“你看你，都躺了這麼久，退燒后半天才醒，都中午了吶。臉這麼差，不？”

我搖搖頭，聽見連繞大大咧咧地說：“子木你別客氣，這果籃是Tony送的，起來吃個蘋果吧？”

“你的Tony還真的是把你當塊寶一樣地疼你寵你供著你??看樣子我也跟著沾咯？”

“哎呀子木，說真的啦。”連繞啃下一大塊蘋果，口齒不清地說，“現在Tony可是我的男朋友哦。”

“真的哦？他多歲啊？”我忍不住地為了連繞開心，這個小妮子還真的是有兩下子。

“好像是30吧。”

“呃……好像是，有點老。”

“喂梁子木，就是要這樣上點年紀的男人才會寵人好不好？”

“嗯，我知道我知道，那你們什麼時候領證啊？”

連繞聽了臉一紅：“誰說要嫁了啊，先看看吧。”

我扮個鬼臉：“算我沒說。”

慕城在一邊聽著我們聊天，在一陣毫不矜持的談話后遞給我一個削好的蘋果，修長的手指優雅地為我捋了捋頭發，笑道：“今天下午我還有課，晚上再來看你。”我乖乖地點頭，慕城便毫不尷尬地當著連繞的面親吻我的，吻去我角的蘋果，然后叮囑我要好好養病。連繞在一邊看得煞是過癮，“嘖嘖嘖”地嘆。

“沒想到啊，你這個丫頭究竟是用了什麼迷藥，居然把慕城的魂都給勾住了？”連繞親昵地靠過來，坐在我旁邊，“剛才的那個作……實在是太纏綿了。一個男人對于一個人的角都可以吻得如此認真，說實話，那家伙肯定是上你啦！”

我的臉頰不自覺地就紅了一下：“好像從昨天開始，有一種奇怪的覺。”

“中的人都胡思想，你適應一下就好了。”

我撇撇，隨即連繞又跟著八卦地問：“昨天你沒帶手機，我打慕城的手機他居然說你已經睡了。那半夜三更的，你們都干了些什麼啊？”

“去！”我把枕頭丟給，“什麼都沒有發生好不好，不要總是說話！”

“好好好，我說話。”連繞舉雙手投降，“你現在是病號，需要特別照顧。那，我親的梁子木梁大小姐，你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啊？”

連繞是個膽大心細的好姑娘，買的全是我吃的又不油膩的東西，我一邊開心地喝八寶粥一邊拍著的肩說：“小妮子，夠義氣！”

“說實話我都搞不懂你今天怎麼會生病呢，那個慕城沒把你照顧好嗎？”連繞在一邊哼哼唧唧，“還是……你這個沒出息的，被嚇得病了？”

我尖：“我才要被你嚇得病了呢！”

連繞“嘿嘿”地笑起來：“梁子木你給我老實待，我要是滿意呢還可以免你一死。”

“大王饒命，小的……確實被你嚇得不輕啊！”

“哼，梁子木你找死啊！”

中午的那些就那樣洋洋灑灑地照進來，讓周圍的墻壁變得更加雪白，我也漸漸恢復了原來的氣。連繞今天也真的是高興，于是還聲并茂地朗誦了一首Elizabeth?bishop的詩，有句話是那樣深那樣深地被我記住，從此的每一個清晨我都想要回憶以遍。

＃＃＃

“那個倒轉的世界，

那里左總是右，

那里影子時實實在在的，

那里我們整晚醒著，

那里天國是如此淺而此時大海如此深邃，

而你我。”

念完后連繞自發勇地鼓起掌來，我便也跟著像個神經病一樣地歡呼起來，隨即連繞又深地說：“謝我的老師，謝我的父母。沒有他們，就沒有我今天的這些就。是他們辛苦地教導，才就了我今天的輝煌……”

我在床上配合地高舉八寶粥歡呼：“連繞，你是21世紀最偉大的朗誦家！”

“嗯嗯嗯，謝謝這位觀眾的大力支持！”連繞激地抹了把眼淚，慷慨淋漓。

“喂喂喂，你們都給我小聲一點，你們發神經還讓不讓其他人休息啊！”一個長得很兇的護士阿姨敲敲門，我和連繞跟著就伴個鬼臉，好心毫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