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朗帶著滿滿的信心,提起地上的木桶就放進水井里打水,霂生慢吞吞的提著一個木桶走過來,終于把自己心中的疑說了出來:“公子你知道嗎,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你變得讓霂生不喜歡,讓霂生陌生。”
容若朗聽到了霂生的話,但是手上的工作卻沒有一秒鐘的停歇:“人總是要變的,因為人總是要長的,以前我過得太安逸了,可是那份安逸來的太沒有價值了,因為它不是我靠自己能力爭取來的,那份安逸是父皇給的,不是我的。玉姑娘說的對,我要自己的人生負責,我要靠自己的能力爭取屬于我的安逸!”
“可是這就是命啊,公子你的命好,生下來里就含著金鑰匙,生下來就尊貴,不像我們,我們一生下來就是賤命,你不想要的卻是我們求都求不來的!”霂生說著說著就低下了頭,他覺得慚愧,覺得自卑,同時又覺得老天不公。
“或許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的吧,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命運,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自己掌握命運,自己掌握人生,只要自己活的自在快樂就好。”容若朗悟道,“霂生,你不要想著這個了,我從來沒有看低過你,我把你當兄弟,真的當兄弟,雖然平時喜歡打你罵你,但是我沒有惡意。”
“公子……”霂生已經被容若朗這番話的熱淚盈眶,“霂生這輩子能夠跟隨公子是今生最大的幸運,只要公子想做的事,霂生絕對一直追隨!”
霂生小時候家里窮,母親得了病,父親不得已就把他賣到宮里,霂生的命運從此發生了最大的一次轉折。一進皇宮深似海,伺候主子一旦不周到,一到怪罪下來腦袋就保不住了。在這樣的環境下,霂生學會了察言觀,學會了巧言令,學會了討好諂,這些他原本也不想,但是為了生存,他不得不這樣。
后來,遇到了容若朗,那是一個巧合,容若朗小時候喜歡抓小鳥,就是爬到樹上掏鳥窩,但是偏偏他爬不好樹。那天,容若朗爬了好幾次也爬不到書上,隨從的太監也沒有一個能爬上去的。正好霂生路過,爬上去給容若朗掏了一只小鳥下來,容若朗欣喜若狂,也對霂生很有好,后來就把霂生要到了自己的宮里,兩人就是從那個時候結識,然后一段不解的淵源就開始了。
這麼多年來,容若朗的脾氣個什麼的,霂生都了若指掌,所以能夠把容若朗伺候的很周到,容若朗喜歡和霂生相,因為和霂生相他覺得很自在,可以把最真實的自己展示出來,在皇宮能夠遇到可以說說真心話的人是多麼幸運的事!
雖然容若朗喜歡對霂生打打罵罵,但是霂生知道容若朗沒有惡意,他真心待他,真的把自己當兄弟,所以他也發誓對容若朗絕對沒有二心。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就趕快挑水吧,幫公子我早日完蛻變!!”容若朗顯得很,把剛剛的神傷收斂的一干二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霂生無語,公子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快,都說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他覺得公子變臉比翻書還快!
起初的時候,容若朗干的還是有勁的,畢竟他是個男人,總不會連一桶水都提不吧,但是一桶水提的可不代表是桶水還能提的。所以在提到第十桶的時候,容若朗就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霂生也好不到哪里去,把剛剛打出來的一桶水把地上一放,就累得直腰,苦道:“好累啊公子,這一桶水不輕啊!”
容若朗已經坐到了地上,他了汗水,轉頭看了看旁邊的水,他們才提了大半缸,還有三缸呢!容若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時候正好云小澤來了,一看到容若朗和霂生不干事,就立馬指責他們:“好啊你們,拿了工錢不干事,竟然在這里懶,我非去告訴掌柜的,讓掌柜的開除你們!”
云小澤作勢要去找錢掌柜,霂生一個箭步攔在了的前,討好道:“小澤姑娘,我們沒有懶,只是稍微緩口氣,沒有懶的!”
云小澤斜睨著霂生,蛋里挑骨頭:“還沒有懶,你看看你都半天了,連一缸水都沒有挑滿,你們是蝸牛嗎?還好意思說自己沒懶!”
容若朗終于出面解釋了:“小澤姑娘請你下留,我們剛剛到這里干活,很多還不悉,而且你們不應該這樣因為我們歇了一下就揚言開除我們,總得讓我們慢慢適應,更何況,小澤姑娘不過也就是一個伙計而已,有什麼權利開除我們!”
“你!”云小澤頓時就被容若朗一番話給氣的不行,“我沒有權利,掌柜的總有權利吧!”
“小澤姑娘要打小報告嗎?”容若朗故意說的難聽一點,“我相信掌柜的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掌柜的是能夠明辨是非的人!”
“你你你!陸千書!我殺了你!”云小澤被氣得直跺腳,大吼大,揚言要打容若朗。
“你打好了,我還就不信沒有王法了!”容若朗不但沒有躲避。反而起了膛,毅然和云小澤對抗。
云小澤的掌已經舉得高高的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打下來,可能是今天容若朗反應太反常了吧。他今天言行舉止都太正經太認真了,一時間還覺得不適應了。容若朗不那麼嬉皮笑臉的,倒是下不去手了。最后,沒辦法了,云小澤氣急敗壞的走開了。
霂生被容若朗的雄赳赳氣昂昂給震驚了,忍不住對他豎起大拇指:“公子厲害呀,面對這麼兇殘的對手竟然面不改!佩服佩服!”
霂生做出了佩服的作,誰知道容若朗特別不經夸,霂生才夸完,他就整個人一沒站穩,幸虧扶住了旁邊的水缸。
“公子……”霂生頭上有幾道大大的黑線。
容若朗哪里是不害怕啊,他是死撐罷了,不撐著估計早就被打過了,現在化險為夷了,他當然心有余悸了,一直發。
“好了好了,干活吧。”容若朗梳理了下心,對霂生擺擺手道。
“公子你沒事吧?都了吧,你再坐會,我來吧!”霂生忍住笑道,然后走過去繼續打水。
容若朗稍作休息了一下,就又開始了苦力活。他可是沒忘阿龍說讓他們在晚飯之前把水缸打滿,他還要大廳干活呢,作慢了真的保不齊錢掌柜會不會把他給炒了。
又默不作聲的打了十幾桶之后,第二缸差不多滿了,快了,還有兩缸了,曙即將來臨了!
“陸千書陸千書!”突然一個伙計跑了過來。喊著容若朗的假名字。
“什麼事?”容若朗回應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麼還沒有把缸打滿啊!”伙計恨鐵不鋼似的道,“快快快,廚房沒水了,快提兩桶水去!”
“哦哦我知道了,馬上就去!”容若朗知道廚房急著用水,當然半刻也懈怠不得,所以容若朗立馬放下了手里的活,到井里打了兩桶水上來。
“公子你一個人提兩桶水行嗎?要不要霂生幫忙?”霂生看容若朗提著兩桶水,而且剛剛已經提了那麼多水了,一定很累了,所以他也不放心讓容若朗一個人提兩桶。
“沒事沒事,你繼續,我去送水,趕快的,現在已經有客人了,咱們必須快點了!”容若朗急急道,對霂生代過之后就提著兩桶水往廚房去了。
一絕酒樓的客棧很寬敞,所有的東西都井然有序,不論是鍋碗瓢盆,還是桌子鍋臺什麼,都是很干凈,畢竟玉瓏修是一個有潔癖的人。
容若朗一進門就看到有一個伙計在下面填著柴火,而玉瓏修則在鍋臺前掌著大勺,十分練的炒著鍋里的佳肴。容若朗從來沒有想過一個整天系著圍在廚房做飯會有多,今天他竟然看得迷了!
“水,水來了!”容若朗急急忙忙提著兩桶水進來。
玉瓏修一聽水來了,就立馬拿著瓢去到容若朗的桶里接水,鍋里的菜馬上就要糊了,這水來的還算及時。
本來兩桶水就重,提在手里難以掌握方向,所以容若朗的一直前傾,腳步也控制不住的快,正在他想要停下來的時候,桶里的水一下子灑了出來。
灑出來就灑出來唄,偏偏容若朗踩到了,而他的腳底偏偏又很,于是戲劇般的一幕就發生了。
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容若朗,腳底很,整個突然往前傾,而正好玉瓏修拿著水瓢往他走過去。
容若朗整個人往前一撲,正好和玉瓏修撞了個滿懷,因為容若朗是個男人,所以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保護人。
所以容若朗手里的水桶也不要了,砸在了地上,容若朗整個人張開自己的手臂,玉瓏修驚,往后一退,容若朗也突然傾過來,就這樣他把玉瓏修牢牢的圈在了懷里,四目相對,兩人不約而同的傻了眼。
玉瓏修的腰抵在鍋臺上,容若朗的又和的那麼,一時間只覺得十分不舒服,但是因為剛剛的一幕來的太突然,還有點理不清思緒。
看著容若朗那迷人的桃花眼和的薄,玉瓏修竟然失神了,想什麼貌什麼風流人沒有見過,今天被一個臭流氓給迷住了?怎麼可能!
玉瓏修思及此,只覺得憤難耐,于是就用力推開了容若朗,毫不留的摑了他一記響亮的耳,而容若朗因為又踩到了水,整個人撲通一聲又坐在了地上。
這時,云小澤過來了,一見這里如此凌的場面,再看看容若朗狼狽的坐在地上,就跑過去急急忙忙問玉瓏修:“小姐,這怎麼回事啊?”
剛好霂生也來了,一看自家公子坐在水泊里那可急壞了他,趕上前扶容若朗起來,擔心的問:“公子公子你沒事吧?好好的怎麼坐地上了呢?”
云小澤看玉瓏修不說話,而一直咬,臉上還有明顯的紅,頓時就明白了,河東獅吼道:“陸千書?!你敢非禮我家小姐,我今天非宰了你!”
霂生和容若朗一見形勢不妙,就立即機智的跑了,云小澤怎麼會讓這兩個臭流氓跑了呢,今天非得要他們債償!
“哎呦菜糊了!”突然有人道。
玉瓏修這才意識到鍋里面還有菜呢,于是只好把剛剛的事先拋到腦后,趕救他的菜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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