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頞趁著武者小路佩去哲藝宮的同時,也跟在后面同樣去了飛梁城,只是是陳氏家族的宅第。
“義父!”他特別來到陳毅的臥房里會面,因為陳毅這幾日到喪子之痛打擊,加上天氣冷,關節疼痛不堪,只能臥床休養。解頞看了很是心疼。
“頞兒,現在…夢津的狀況如何?”雖然病痛折磨,掛心的卻還是新任天族長,他對只有恨,恨不得打垮報復,替自己的天兒報仇。
“才剛上任,許多事都需要我協助,還蠻信任我的。”雖然拿辭呈戲弄了自己一番,但他已經排除這個困難了,不需回報這點。
“好…很好…記得,讓越信任你越好。”陳毅深知只有如此,才有機會利用解頞打垮, “皇城里還有沒有特別的事?”
“現在在舉行全族應試,對這點好像非常重視,特別跟翰重宮的人要了考生資料來看。”
陳毅點點頭,雖聽不出這有何特別,也說: “沒關系…繼續留意…記得…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耐心…”
“是。”卻沒想到,接下來不知該跟義父說些什麼。
兩人默默了好一會兒,陳毅才問: “頞兒…你最近好嗎?”
“一切都好。”他也只能這麼說。
陳毅嘆了口氣,解頞從小便沒什麼機會接自己,難免還是跟自己疏離,只好說: “去找你那兩位母親吧…”只能希靠著解頞的兩位母親,把他跟陳氏家族的關系再拉近一點,不然他與陳氏家族毫無緣關系,就怕有一天這層關系會剝離……
“是。”解頞行禮告別,如釋重負的走出房間。
他來到宅第四尋找母親,卻到沒有找著,現在陳家里仍掛滿白布白幡,還在為了陳食天的逝世悲傷著,好不容易才在母親的房間里找到跟義母。
“義母!母親!”他笑著走進,兩人正在房間里下圍棋, “怎麼躲在這里?”
只見兩名婦人,一位穿的雍容華貴約莫四十來歲,是他的義母莫睺蘭伽,一位穿的樸素的布,是他的母親解潔時,看來倒是快跟陳毅一樣的年紀。
莫睺蘭伽撇撇說: “外頭在辦喪事啊!只能躲在這里了。”
解頞尷尬笑著,陳食天并非莫睺蘭伽所生,而是陳毅與軍隊里的某位副將軍生的,陳毅怕不舒坦,當然不會把孩子給照顧,是以對他也沒什麼母子。
解潔時則說: “你總算回來啦!辭呈批準了?”兩位都是贊同解頞不要再當上的人。
“沒有,我…天族長留我當上,所以……”他知道不能讓母親們知道他答應陳毅臥底在武者小路佩邊的事。
“什麼?是瘋了還是你瘋了?那不是陳氏家族的大敵人嗎?”莫睺蘭伽自然也聽說了新天族長上任的風風雨雨。
“是啊!快點辭了上,不是早就說好了?”連解潔時也這麼說。
解頞不是擅長說謊的人,也沒預想到會被母親們這樣問,支吾的說: “這…我……才剛上任許多事都不悉…況且,我總不能什麼都丟下就回來,總是要接。”他忍不住低下頭去。
莫睺蘭伽聰慧機靈是出名的,甚至比解潔時都還了解他,看這樣子也知道他在說謊,只問: “頞兒,你該不會有什麼政治考量吧?”一雙眼直盯著解頞。
“沒有沒有……”他趕忙否認,卻否認得相當心虛。
幸虧莫睺蘭伽沒有繼續問下去,只說: “等等來陪我下棋吧!你母親抵擋不了我,每場都輸,你好歹也幫報仇一下。”當然不會繼續問下去,也知道這位義子是不由己,倒是已經打定主意,要親自去問問‘當事人’。
“義母,我也沒贏過你啊!這世間上恐怕是沒人能贏你了。”解頞忙求饒,他深知莫睺蘭伽的實力。
“錯!真有人可以贏我,而且是場場贏。”
“是誰?義父嗎?”解頞對這可就好奇了。
卻沒想到莫睺蘭伽不愿意再提,只說: “去給我們倆倒杯茶吧!口得。”
“是!”解頞答應的高興,難得回來盡盡為人子的本分,他當然開心。
一個月后。
傍晚,武者小路佩騎著魔神駒,來到黑狼山谷邊。
山谷邊原先有一間已經荒廢許久的石頭廟,花了許久時間與阿耨多羅赭、妹心將其改造一間舒適安穩的石屋,讓懼怕天族長寢殿的阿耨多羅赭安心在石屋里。
這時阿耨多羅赭正在石屋外拿著鐵鋤整理外面的土壤,他打算在這里種些食自耕自用,而石屋則飄著陣陣香氣,想是妹心正在煮晚餐來著。
“父親!”武者小路佩對他招手,他也正對著自己微笑,看他那麗的臉孔對綻放出來的和煦笑容,當然覺得辛苦一個月把他安頓在這,真是件值得的事。
“佩!你看,這兒的地質不錯,我打算種些葡萄來釀酒。”他興的像個孩子四指著, “還有這里,要種芥藍菜;那兒,種些土豆;這塊面積大,引個水種稻谷。”
“好啊!太棒了!順便幫我種些麻心毒花吧!”武者小路佩接話,上次對付力加用的快了,且那東西也不好種,不適合沒有空閑時間的自己來弄,若能給父親是最放心的了, “還要一點迷香草。”這也是隨攜帶必備‘良藥’之一。
沒想到阿耨多羅赭卻噗哧一笑, “你怎麼會跟阿說一樣的話?盡種些毒毒怪怪的東西。”卻不知道琉璃種這些東西有時候是為了以毒攻毒,有時候是為了麻醉醫療,通通都是一片仁心,不像武者小路佩是拿來防跟對付敵人。
“我們是母嘛!”走近阿耨多羅赭,拉起他的手, “都起水泡啦!幫你點藥。”
卻沒想到他直搖手說: “不用了,我喜歡這樣一直不斷的工作,手上多起水泡才會多長幾個繭,心里也會踏實一點。”這十幾年來的幽閉生活過得太過痛苦,像這樣平凡的苦吃起來,反而為糖了。
“那…讓我幫幫你吧!你先休息一下。”
“不!你已經幫我這麼多了,實在不好意思連這個都麻煩你。”
“拜托!我是你兒耶!跟兒客氣什麼,你坐一旁歇歇,讓我來!”一把搶過他的鐵鋤,便幫他翻起地來。
翻地對這位破壞力十足的人來說確實是比起阿耨多羅赭簡單多了,他也只好坐在一旁,默默看著自己的兒替自己翻地。不知為何,夕西下,余暉映照,武者小路佩的影在他眼中卻越來越像琉璃,心中思念一起,竟瞬間淚眼朦朧。
“父親?”武者小路佩的作停了下來,卻見他掩面哭泣著,只好過去他邊坐下,輕輕拍著他的肩膀。
“我…我好想跟著阿就這麼走了…可是…我卻連見勇氣都沒有…”他矛盾的想陪著琉璃,卻又愧于與見面, “我是不是很沒用……”
“別這麼說,至你愿意忍猶毗羯這麼久去換的安全,會諒解的。”武者小路佩只能懇求: “拜托!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怕哪天他真的會想不開。
阿耨多羅赭點頭,哽咽的說: “我知道。”
這時,妹心從石屋里跑出來,招呼: “佩!赭!吃晚餐羅!”武者小路佩代過,離開夢津皇城便不要尊稱,直呼名字就好,以免有心人士聽見反而危險。
拉起他的手,進石屋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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