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并沒有正面回答沈南的問話,而是靜靜看了一會兒那個人影之后輕笑問道:“能讓王爺看重,想必沈大人絕非尋常,這位囚犯之前便應當是沈大人來拷問的吧。”
沈南順著的目落在那名囚犯上,淡淡的嗯了一聲。
“大人用盡手段,卻也沒能撬開這名囚犯的。”甘棠說到這兒頓了頓,隨后偏頭看向沈南,眉眼彎彎,帶著幾分笑意的道:“沈大人認為,人的弱點是什麼?”
沈南靜默了一會兒,淡淡吐出兩個字:“恐懼。”
甘棠繼續反問:“那麼人為什麼會恐懼呢?”
沈南微微皺眉,“因為弱小。”
“那麼一個弱小,任人宰割的人,在什麼況下才不會到恐懼呢。”
沈南目落在那團人影上,“是人,就不可能不會恐懼,即便他沒有任何的后顧之憂。”
“面對死亡,沒有人可以淡然之,慨然赴死。”
甘棠點了點頭,笑盈盈的說道:“你說對了,這名囚犯他不怕死嗎?他當然怕死,但是為了守護,他寧愿去死而又是什麼讓他能夠如此堅定的去執行,是因為他有信念。”
“國家便是他的信念。”
“可這種靠信念支撐著活下來的人才是最容易被擊敗的,一旦將他的信念給摧毀,他便會徹底的崩潰。”
沈南似有所悟,“那又如何摧毀他的信念?”
甘棠沒有再回答他,而是舉著火把緩步走向那個蜷在角落里的影。
走得近了,火把的亮,將那影周圍一切黑暗驅散,出了他真正的模樣。
此人上白的囚服早已經變得烏黑,頭發更是如同雜草一般糾纏在頭上,幾乎蓋住了他整個腦袋,在外的雙手和雙腳,能清楚的看到手筋腳筋皆已經被挑斷,背部琵琶骨的地方也穿了兩鐵鉤。
整個人干瘦的如同一個十幾歲的孩。
甘棠緩緩蹲下將火把又照近了一些,可也仍舊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只能看到烏糟糟滿稻草的頭發。
“他什麼名字?”
沈南靜靜站在原地看著的舉,聽到甘棠的問話淡淡道:“趙。”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是他在魏國使用的名字。”
言外之意便是,這可能不是他的真實名字。
甘棠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后扭頭看向他笑著說道:“能否麻煩沈大人著人將他清洗干凈,換一干凈的裳。”
聽到甘棠的要求,沈南下意識的微微擰眉。
從進牢房到現在,甘棠一直沒有任何的作,本就對心有懷疑的沈南此刻覺得更像是在胡鬧。
他只覺得甘棠本就不懂得審訊,而能夠讓王爺同意進來審問這個犯人,不過是投機取巧,不知使用了什麼辦法才讓王爺被所蒙蔽,認為有這個能力。
然而事已至此,王爺的吩咐他不能不聽,即便心有不滿,卻也只能全力配合。
沈南深深的看了甘棠一眼,一言不發的轉離開了。
從一個超算工程師變成一個小太監,縱使融合了超級計算機,又能改變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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