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了,恰好在我落水之后,跟在你旁邊的香兒因病請假回家。我院子里有個丫鬟跟香兒是老鄉,我便著人從家中將請了過來,王青雪,你可想與對質?”安翎毓淡淡的說道,這般一說對質,王青雪的臉立即的蒼白。羅氏的眼睛也瞇了瞇,看來這安翎毓是有備而來,不好對付。
不顧王青雪的表,香兒被人帶了上來。見了這麼多人,香兒都了,安翎毓淡淡的看了香兒一眼說道:“你只將你知道的盡管的說出來便是。”
羅氏也威脅的眼神看著香兒說道:“當著族長的面,你可得實話實說才是。”
香兒一下子就跪在眾人面前說道:“夫人小姐對不起,如今這件事鬧出了人命我不得不說了,那天去船上游湖,是二小姐邀請大小姐去的。”
一句話說出來,所有人的臉都變了,王青雪尖聲的說道:“賤婢,那王青箬給了你多的銀兩,才讓你這般的編排于我。”
羅氏倒是比王青雪沉穩一點:“族長我們冤枉啊,香兒縱然是雪兒的丫鬟,但是也未免可以被人收買的可能。況且還有船夫福作證,不能聽信香兒的一面之詞啊……”
“福是嗎?要不我讓人將福帶上來當堂作證?”安翎毓冷笑著說道。
那個人說,會將福解決的,若是福死了,那麼便就是死無對證,王青箬這清白的名聲,可就沒有了,今日事鬧的這般大,絕對不會善了,羅氏的眼神閃了閃,說道:“好。”
“宋起,將福帶上來。”安翎毓吩咐說道。
福畏的被帶了上來,只看了安翎毓一眼,臉立即的刷白了下來。而羅氏母二人的臉也不比他好多,一臉見了鬼的表,安翎毓了然:“羅氏,你沒想到福還活著吧。”
是顧宸寒的人暗殺福,莫非這件事跟顧宸寒也有著不開的聯系?
“福,究竟是誰讓你污蔑我與羅巖要前去江陵私奔的。”被羅氏狠戾的眼神掃了過來,福心驚,但是想到安翎毓的手段更是可怕。
福指著羅氏說道:“是王府的二夫人,親自的到我家里用銀兩收買我,讓我做偽證。”
“羅氏,可有此事?”王亦之開口問道,羅氏立即的跪了下來說道:“族長我冤枉啊,那福,福被人收買了信口開河,隨意污蔑我的啊……”
“污蔑,我這里可有證據。”說著,碧痕將從福家里面搜到的銀兩和書信一一的展現在了族長面前,族長見了之后大怒,狠狠的將書信摔到了羅氏的臉上:“這銀子有王府的印,這書信是你親筆所寫,你還有什麼冤枉的地方。妾室污蔑正室,其心歹毒,罪可當誅!”
“夫君,你相信妾,妾是冤枉的。”羅氏哭的梨花帶雨,王顯有些猶豫,雖然證據確鑿,但是王顯還是不相信羅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王顯維護的說道:“這件事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在?”
“父親,你便這般的維護羅氏嗎?如今證據確鑿,你卻說會不會有什麼誤會;而我與羅巖之事,分明不過羅氏片面之詞,你卻死了我母親,父親,你讓我很失。”王青箬冷冷的看著王顯,那如同琉璃般明的眼神,讓王顯不由得覺得愧疚。
“是啊,大小姐說這些人都是我指使的,可是你與羅巖來往的詩,總不會是我寫的吧。”羅氏哭著說道,而那羅巖也知道今日若不是將他與王青箬有私的事坐實了,絕對沒有好下場。
“是啊,我懷中還有大小姐寫的詩,世人都知道,桃花箋是王氏大小姐慣用的,這簪花小楷也做不了假。”說著,將所謂的詩拿了出來。
碧痕接過桃花箋遞給安翎毓,安翎毓只淡淡的看一眼,說道:“沒錯,這桃花箋確實是我寫字時慣用。”卻見羅氏他們角帶了笑意,安翎毓淡淡的看了一眼,對羅巖說道:“不過你說這是我給你寫的詩?你可記得上面寫什麼?”
“大小姐送我這詩之后,我日日都收在懷中觀看,都能對這詩倒背如流了。”羅巖說道,安翎毓讓碧痕將那桃花箋再給那羅巖,說道:“我不要你倒背如流,只要你當著族中眾人的面,將這詩給我讀出來。”
說著,安翎毓手中拿了一把巧的匕首,看著羅巖淡淡的說道:“你可得好好的將桃花箋上的詩句讀出來,若是讀錯了一句,我便剁了你一個手指,表哥,你說你有幾個手指可以被我剁的呢。”
幽幽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里一般,聽的羅巖心驚不已,只覺得這哪里還是素日里溫賢淑的王家大小姐,分明是來自地獄里的修羅呀。
在人群中,一個樣貌普通的侍衛,看著祠堂的靜,角挑起了一抹笑容、
抖著拿著所謂的定的詩句,讀道:“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別君時。忍淚……”卻見著安翎毓的臉越來越冷,那羅巖心中也是越來越害怕,那可人兒手中玩著匕首,輕的聲音不容拒絕的說道:“表哥,接著讀呀……”
“忍淚佯低面,含半斂眉。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哆嗦的將整首詩讀完,那羅巖說道:“四月十七那日在百花節初見,大小姐對我一見傾心,便將這首詩讓丫鬟碧痕送與我當做定詩句,我們往來也寫了不詩。試問除了大小姐之外,誰還有這般的才氣做出這樣的詩來,還請各位長老明鑒啊……”
這首詩,確實的是王青箬寫的,不過不是寫給他的便是。沒想到,這首詩居然落在了這個骯臟東西的手上。
安翎毓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出手的,手起刀落,卻將那羅巖的食指給剁了下來,鮮染上了那紅箋之上,食指連心,羅巖痛的了出來,那羅氏母何曾見過這般腥的場面,捂住差點暈了過去。
“表哥難道忘了麼,我告訴過表哥,若是讀錯了一句詩便要剁你一手指頭,這通篇的讀錯了下來,表哥十手指都不夠我剁的吧。”驚訝于安翎毓的心狠手辣,羅巖捂著手哪里想到居然說砍就砍,那王顯和族中眾長老也是十分驚駭,這眼神,哪里像是閨中子的眼神,那眼角眉梢帶著的殺氣,分明是究竟沙場的人才有的。
碧蕪先是愣了愣,接著想到之前大小姐吩咐的,便說道:“眾位族長,剛才奴婢拿給表爺的并非是桃花箋的詩,而是之前書房小姐練字用的紅箋。”
“哼,羅巖不是號稱是瑯琊才子麼,怎麼連桃花箋和紅箋都分不清楚了。而且我練字練的是《詩經》里的一篇《關雎》,和這詩沒有半分相似之羅巖怎麼會分辨不出來呢,事實只有一個,那就是羅巖本不識字。”安翎毓站了起來,在威嚴的祠堂面前,那一雙眼睛中帶著嘲諷之意說道。
若非是宋起剛好查到,這位表爺空有其外表,卻大字不識,所寫的文章都是花錢讓書代寫的,又怎麼會掌握到他的死呢。“敢問羅氏,一個大字都不識一個的人,如何能與我互傳詩,如何與我詩定。而那些詩,又是如何的出自他的手上。”安翎毓咄咄人的問道,羅氏三人便知大勢已去,癱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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