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下了藥,本來想讓你幫我找個人來,可你一直不接電話……等你上來的時候,我已經忍不住了。”許紹城說得理所當然,神當中不見一一毫對的歉意。
沈玥一時沒反應過來,沒來得及去接他的話。
許紹城飛快地扭轉頭,略有些心虛地避開與的對視。
他拉開床頭柜的屜,從里面取出一個錢夾,出一張卡來。
“這是我的副卡,無限額,隨便刷。”
他把卡遞到眼前,“算是昨晚對你的補償。”
——在說這些的過程當中,他也是盯著床面,沒太敢正眼看。
心臟跳的速度比以往要快許多,他屏息凝神,仔細地聽著沈玥的靜。
沈玥早先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與他發生關系也是自己的選擇。
可剛才他說的那一番話,竟讓的怒火止不住地升騰。
他到底把當了什麼?麼?
“許總出手真闊綽。”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不過大家都是年人了,**算不了什麼。更何況許總這樣的男人,可不是誰都睡得了的。真要算起來,我不僅不虧,恐怕還賺了。所以——”把卡推回去,“這卡許總您自己收好吧,我不需要。”
迎著許紹城晦暗不明的目,沈玥擁著被子坐起來。
匯集的憤怒化作了勇氣,住他的下,輕佻地說:“如果許總真要補償我,不如多陪我睡幾次。”
原以為許紹城會生氣,說不定還會在震怒之下炒魷魚,卻不想——
在最初的一瞬怔忪過后,他挑起一邊的眉,笑得有幾分戲謔。
“好啊。”他說,“只要你想,我隨時奉陪。”
**
沈玥幾乎是落荒而逃。
高估了自己的臉皮厚度,也低估了許紹城的。
從“8888”號房出去的時候,差點撞上一個人。
“對不起!”慌忙道歉,對方發出“咦”的一聲,興的,好奇的,唯獨沒有不滿。
沈玥這才發現,來的正是前天與許紹城一起住酒店的男人。
他長了一張清雋的臉,眉眼比許紹城要和許多,著一親和力。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有種白領英的氣質。
“上次被紹城催著走,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你好。”男人主向出了手,“我葉行舟,是個律師,專打離婚司。”
“離婚”兩個字被他著重強調,沈玥心念一。
要不是現在穿著許紹城寬大的襯衫,脖子上還有一片曖昧的紅痕,一定會拉著葉行舟坐下來好好談談。
“葉律師您好。”握住葉行舟的手,兩秒后就放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等等——”葉行舟將住。
沈玥的腳步一頓。
葉行舟從西口袋里掏出一盒藥膏遞給,“這個給你。”
“燙傷膏?”沈玥不解,“給我這個做什麼?”
葉行舟指向的右腳腳踝,“你不是被燙傷了麼?這個好得快。”
前天晚上被熱湯燙到的地方早已經不痛了,卻留下了一塊暗紅的痕跡。
沈玥沒想到葉行舟會注意到這個——他們只在酒店大堂有過一次短暫的會面,更沒想到他會特意去給買藥。
“謝謝葉律師。”寵若驚。
葉行舟卻說:“要謝就謝許總,這藥膏是他昨天出門的時候買的,落到了我的車上。我這會兒有事找他,就順便給他送過來。”
沈玥愣住。
許紹城給買藥?為什麼?
沈玥拿著藥膏,一路恍惚著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洗了個澡,換上嶄新的西裝套,把長發挽一個髻綁在腦后,又在脖子上厚涂了好幾層遮瑕霜,直到再看不見昨晚荒唐的痕跡。
——好像這樣就能把昨晚的一切全都抹去。
許紹城的襯衫和那盒燙傷膏都被扔到床上。
盯著看,認真思考著該怎麼理這兩樣東西。
手機鈴聲響起。
有了昨晚的教訓,沈玥沒敢耽擱,立刻抓過手機按下接聽。
聽筒里傳來的是前臺小米慌焦急的聲音:“沈經理,你快下來一趟吧!”
“怎麼了?”沈玥的神經驟然繃。
“有兩個自稱是你公公婆婆的人說要見你,徐經理讓他們稍等一下,等跟你確認以后再說,他們不同意,非得闖,現在跟保安打起來了……”
沈玥約能夠聽見那邊有人吵架的聲音。
這個做派……是那對奇葩的公婆沒有錯了。
連忙下了樓。
大堂里十分混,幾個人纏打一團——或者應該說,幾名酒店的保安被兩個老人逮著揍。
他們一邊揍還一邊罵:“賤東西!看門狗!也不看看自己什麼份!還敢攔我!”
大堂經理徐雅麗帶著兩個小姑娘在旁邊勸架:“叔叔、阿姨,別打了,我們已經給沈經理打電話了,馬上就下來!”
沈玥加快了腳步。
“爸,媽。”喊。
趙建恒父母這才停下來。
趙母瞪著剛剛被揍過的保安,罵:“看什麼看?還不快滾!下賤的看門狗!一輩子只能給人看門!”
這保安是個氣方剛的小伙子,一聽火氣就上來了:“老太婆你給我放干凈點兒!”
“怎麼我還罵不得你了是吧?”趙母上前一步,抖著狠說:“你這看門狗!我就要罵你!罵死你!”
小保安高高揚起了手。
“你還想打人是吧?”趙母把臉到他跟前,“你有本事就打啊!我看你敢不敢打!”
小保安一張臉漲得通紅,氣得都在抖。
他的同事趕拉住他,小聲勸道:“算了算了,你要打了,事更多。”
沈玥則擋在了他們倆中間,問趙母:“媽,您和爸怎麼過來了?”
趙母二話不說,瞪著眼一個掌就扇到了的臉上。
“你還有臉問?!”
下手很重,沈玥的臉被扇到了一邊,瘦弱的子也跟著晃了一晃。
腦袋好像更暈了,除了“嗡嗡”的耳鳴聲,沈玥再聽不見其他。
剛剛還異常嘈雜的酒店大堂,此刻安靜得有些詭異。
所有的人都注視著們倆,包括準備離開的保安隊。
沈玥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努力心平氣和地說:“媽,有什麼話去我辦公室再說。”
手去拉趙母,卻被趙母狠狠拍開。
“怎麼,你怕你做的歹毒的事被別人知道了?”趙母的臉上掛著殘忍的笑,眼中的恨意像淬了毒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往沈玥的上扎。
“我不去你辦公室,我就要在這里說!讓你的同事都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沈玥心里本就窩著火,一方面顧忌著他們是長輩,一方面怕旁人看了笑話,才一直客客氣氣地對待他們。
這會兒被趙母徹底激怒,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決心,說:“行,您就在這兒說,說給所有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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