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陳文敬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大概是凌晨兩點鐘了。因為是臨時趕回來上京,他也沒再著急回去,而是直接去了銘城公寓睡。
眼下雨還沒停,他一路從銘城公寓開車到了榮驍燼發來的地址。
榮驍燼打電話來讓他接他的原因很簡單,他說他喝多了。
多新鮮。榮驍燼還能喝多了
于是陳文敬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過去接他了。
凌晨上京的路上顯得有些蕭條,汽車停下,副駕駛的門被人打開,陳文敬一手撐著方向盤看了他一眼。
這一看,樂了。
他當即把車燈調大,掏出手機來對著榮驍燼“咔嚓”來了一張。
照片里的男人的氣質和迷離織,襯衫領子上印著紅的印,服凌,右臉有鮮紅的掌印。
榮驍燼低著頭,反應似乎有些遲鈍,而后慢慢轉頭看向一邊笑嘻嘻的陳文敬。然后他繼續低下頭,聲音有些低落,“我被安娜打了。”
陳文敬立馬大喊“等一下等一下”,他掏出手機的錄制模式對著榮驍燼的臉,“來,請繼續說。”
榮驍燼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試圖戰勝他腦中讓他混沌的酒。
“我被安娜打了,打我。”
陳文敬在旁憋笑憋的要死了,他跟陳文敬十幾年了,從沒見過榮驍燼喝多,他沒想到他哥喝多了竟然這麼純可。
“昂,怎麼被打了?為什麼呢?”
榮驍燼語氣持續低落,“因我想親。”
陳文敬,“那你真活該啊。”
喝醉了酒的男人抬頭看他,眼中是被酒充斥的迷醉,“你說什麼?”
陳文敬, “……”
榮驍燼這廝喝醉了酒還這麼有迫的?
他咳了一聲,“沒什麼沒什麼。你說說你,怎麼能隨便就去親別人呢?那人家肯定要打你啊。”
榮驍燼點點頭,而后臉上有些煩躁,“但是我好喜歡安娜啊。”
陳文敬眼中興起來,把手機湊近了錄下他更清楚的聲音。
“你喜歡傅安娜對吧”“嗯。”
“想不想娶做老婆”“嗯。”
他笑的更大聲了,對著榮驍燼說,“那你現在你跟你老婆求婚,要說什麼?”
男人坐在副駕駛上思考了一會,然后抬頭說,“老婆,我會好好把榮家的人都宰了然后娶你回家的,你再等等我,別喜歡別人,別跟別的男人吃飯。”
“還有……”男人的聲音倏地低了下去,似乎有些心虛,“老婆,我榮驍燼,今年二十八歲,其實我看不懂畫展也不喜歡高雅藝,我什麼都不會,只會掙錢。”=
“老婆你好漂亮,你是我見過最漂亮最善良的人。”
最后那雙深沉的黑眸看著眼前的鏡頭十分認真帶了一祈求,“我吧,安娜。”
視頻錄制結束。
陳文敬非常滿意。
這段視頻他要在榮驍燼的婚禮上大屏無限高清滾播放,當天他陳文敬必須上主桌吃飯!
他發車子,品味了下,忍不住咂舌。
沒想到榮驍燼這麼喜歡傅安娜,都說酒后吐真言,他這表哥到底是憋了多久心里話。
榮驍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有些不舒服的了額頭,酒麻痹大腦的覺經過一整夜的發酵變的更加難。
下是他悉的地方,但是他卻記不清自己昨晚是怎麼回來的了。
昨晚
他閉了閉眼,腦中閃過幾個模糊的畫面。
昏暗的包廂,暖昧的距離,玫瑰的香氣,以及近在咫尺的紅。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
印象之中昨晚最后一個見到的人是傅安娜。
但的細節已經不再能記清。
浴室的水聲響起, 進濺的水珠打在磨砂的玻璃上留下水霧, 一顆顆水珠從黑堅的頭發上落至結, 從膛中穿過, 勾饒著神的梵文紋, 在沒在之后的地帶。
黑的大理石墻壁上撐著大手,小臂上的青筋突起,任水澆過,后背剛剛好了的傷疤被水沖刷著。
大手關了水,搭在一旁的浴巾被人手過。
房門被人打開,只裹著一條浴巾的人從房間里出來,高冷的臉此刻著清晨醒來的不耐,發垂在眼前,整個人十分低氣。
沙發上的陳文敬聽到靜以后轉過看了他一眼,“喲,醒了?”
榮驍燼頭發的手一頓,他掃了一眼沙發上的人,電視開著,播著他不關心的電視劇。“你怎麼在這兒”
這冷靜的不咸不淡的語氣,讓陳文敬忍不住想到自己昨晚的所見所聞,險些憋不住笑。
不行不行,得憋住。
那種東西必須要拿到他結婚當天婚禮上放才行。
陳文敬努力控制了自己的表, “昨晚太晚了, 就在你家湊合睡了一下。”
榮驍燼拿過一邊的繃帶練的繞在手上纏著,聞言語氣更冷淡, “那麼多酒店不住? ’
陳文敬尋思這人還真是冷漠。
昨晚可是他不辭辛勞在凌晨還開著車去接他回家的好嗎
榮驍燼從一旁拿過運套上,白的繃帶纏在勁實的上,鷹眸盯眼前的沙袋,出拳狠厲,梵文紋在此刻和他上的氣質沖突了起來。
話說起來,陳文敬好像看他很久沒戴過佛珠了。“你上次那個佛珠給了傅安娜就不打算再買一個”
打拳的人有一瞬停頓。隨后繼續。“沒打算。”
原本他買佛珠是為了提醒時刻保持克制冷靜,他本質的骨子里有些冷戾,陳文敬父親說他戾氣過重,鋒芒過,于是后面他便學著修養。
多年的忍之下,即便現在沒了佛珠他也能很好的克制自己。
“我昨晚怎麼回來的”榮驍燼問。
陳文敬聞言差點忍不住笑,拼命掐了一把大忍住了,“啊,我接你回來的。”
榮驍燼皺了皺眉,“是嗎。”
"是啊,你給我打了電話,我就去接你了。一上車你就睡的天昏地暗,最后還是我扛著你回的家。”
榮驍燼此刻停下作,轉過頭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他。
陳文敬被他這眼神盯得發, 險些以為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他有些張的了鼻子, 準備要是他真的懷疑起來,就打死不承認。
但眼前的人只是皺著眉開口,“你送我回來,那安娜呢?”
陳文敬, “
他一臉疑。“什麼”
榮驍燼,“昨天那麼晚,你送我回來了,傅安娜呢”
陳文敬這下子明白他在問什麼了。
“大哥,你是不是多有點那個什麼腦啊你自己都喝的神志不清了,你還關心人家去哪兒了"
榮驍燼走過一邊拿著手機點了幾下。
陳文敬,“你干嘛?”
榮驍燼低著頭也不抬,“給打個電話。”陳文敬, “……”
他要離開這個家。現在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陳文敬罵罵咧咧的離開, 榮驍燼低著頭耐心的給傅安娜打了個電話。
電話并沒有被立馬接通,他耐心等著,直到快掛斷的時候被人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端的聲黏糊的像是沒睡醒。
傅安娜確實沒睡醒。
凌晨才回的家,睡下的時候估計都有三四點了,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估計這會只有七八點。
拿著手機窩到被子里,不太清醒的哼哼唧唧,像是隨時都能睡過去。
被子卷著白皙的軀發出輕響聲,榮驍燼安靜的聽著,確認安全到了家。
長久的安靜讓傅安娜不太清醒的意識漸漸消散,最后拿著手機沉沉睡了過去,帶著小小的呼吸聲傳到了手機聽筒對面。
有心想掛斷電話,但是聽著對面人發出的呼吸聲,最后垂在掛斷的手沒有按下去。
下午三點。
傅家別墅的二樓,從落地窗里灑進房,投在白的大床上。
修長白皙的小在下顯得玉潤,灼烈的溫度使得小的主人了,隨后被子落,出大片的。
傅安娜迷迷糊糊的找到遙控把窗簾關,而后索了下被子,半天沒到,無奈坐起了,將另一邊的床下將被子撈了起來。
一番折騰之下,也沒那麼困了。
坐在床上醒了醒神,隨后拿過手機,漫不經心的視線在看到通話記錄的時候頓住。
誰能告訴這個早上七點十分打來的并且通話時長整整187分鐘的電話是怎麼回事?且通話人姓名,陳文敬。
傅安娜坐在床上陷了沉思。
什麼時候接的電話說什麼了
為什麼和陳文敬打了三個多小時的電話他們有聊什麼
想到陳文敬,傅安娜的記憶突然回到昨晚。
————“安娜,我對你輕浮怎麼沒見你扇我掌”
傅安娜當時愣神了一會,沒太想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什麼輕浮什麼扇掌為什麼要扇他掌
要說輕浮的話,對他占的便宜更多。
于是笑著摟過他的脖子,白皙的手指從他金屬的腰扣打轉,過他每一個襯衫扣子,最后到他凸起的結上。
纖細的小手在結上,覺到手下的溫度和滾,將他領口的扣子解開,在他鎖骨和前輕過。
聽到黑暗中男人的輕聲,而后拉低他的子,湊在他襯衫領邊,印下一個吻。
隔著襯衫的面料似乎吻到他滾燙的,覺到他在抖,而后炙熱的大手掌在不盈一握的腰間,將扣在他上。
傅安娜卻在這時推開他,“要回去了。”
但被人一瞬間拉住手腕拽了回去,被他拽回沙發上,被迫□□坐在他上。
昏暗的視線里,暖昧的姿勢會讓氣氛升溫更快,聽到男人暗啞的聲音說,“安娜,我現在吻你,你會扇我耳嗎"
“會。”回的很快。
手腕再次被人用力,一瞬跌在他上,腰被人摟著,耳邊是呼吸噴灑的熱度,“那就試試。”
于是傅安娜確定他喝多了。也非常不客氣的給了他一掌。覺這男人純屬喝多了想找打。
打完以后,人就老實了,閉著眼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一樣。傅安娜好笑又好氣,找服務員給他蓋了條毯子以后就回家了。
下午的打在傅安娜白皙致的側臉上,看著手機上的通話記錄,猜測這人估計是酒醒了想跟道歉來著。
其實昨晚有一瞬間也有點意迷,但是傅安娜可不接沒名沒分的吻。
想吻先跟回家再說。
這一刻傅安娜其實沒發現,心里對人家并不排斥,甚至帶著一些愉悅和傲。
離傅家夫婦回來只剩下三天。遲衍也在這時候終于回來了。
遲衍出差一回來就立馬回了明興,并且為了謝傅安娜這段時間在明興的坐鎮,帶了一堆珠寶禮給。
一個個珠寶盒在傅安娜面前被打開,興致缺缺的看了一眼,心里想著好像不如上次陳文敬送給的那條綠寶石墜子。
遲衍看了一眼興致不高的傅安娜,笑著打趣,“怎麼了?往常不是最喜歡這些東西的嗎?”
是喜歡。
但是總有種璞玉在前的覺。
傅安娜,“覺你挑的這些好像……就那樣?”
遲衍有些驚訝。
這些珠寶是當季剛剛推出來的,有些上京這邊還沒流通,要不是他出差還真不一定能買到。
“安娜,你這要求越來越高了啊,”他捻起一條鉆石項鏈,“就這個你在上京目前都看不到同款。”
傅安娜看了一眼那條鏈子,深覺設計和造型以及珠寶澤都比不上那條墜子,“算了吧,你自己留著給朋友吧。”
說著想起來,“哦,不好意思忘了,你孤家寡人的,沒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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